“少爺……”
“小叔子……”
“孩子……”
“斯洛……”……
走出結界,房間驟然熱鬧起來,承斯洛看着滿屋子的人,魅眸充滿疑惑,這些人,除了成齊齊跟管家,還有喬青跟散雲子,其他的都是陌生面孔。
竹瑾最後跟進,段丞翟已經躺在,緊閉黑眸,散雲子第一個衝了上去爲他把脈。
銀色瞳孔半眯,帶着恨意掃視了一圈衆人,眨眼之間已經斂下所有情緒,只是淡淡的看着承斯洛,鮮紅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犀臉上納青春稚氣,早已消失不見,相反,換上的是一股對所有人的敵視跟嗜血。
承斯洛一襲錦袍大半已經染上血色,他實在沒有搞清這中間的恩恩怨怨,走近段丞翟,看着散雲子撕去他胸前的布料,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仍然流着汩汩鮮血,散雲子揮手間,已經封閉了他幾處大,然後從喬青早已準備好的盤中取過一些藥粉,很輕柔的擦拭,看着散雲子的動作,承斯洛隨着他每一下的動作,心也跟着一寸,抽痛一次。
“除了承斯洛跟門主,你們暫時都出去!”散雲子緊蹙着那道花白的眉頭,很有威嚴的下達驅逐令。
成齊齊,管家,還有四五個陌生的面孔客人被喬青依依請出房門,關上那一刻,他看見了竹瑾一襲白色錦袍漸漸變成了黑色。
“門主,現在只有你能救三王爺!”散雲子一針見血,口吻沒有什麼大的波動,但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哼……”竹瑾冷含“理由?”他可是要跟段丞翟血戰的,他們世代的恩怨,就是要讓對方失去打開結界的n能力,而今如此大好機會,他怎會放過,而反過來救他?
“他死了,你就沒了對手,一個沒有對手的高手,仰視天下,何其悲哀!”承斯洛沉重的開口,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段丞翟,他不管他們世代的恩怨,可是現在,他不要讓他死……
“……”竹瑾凝視那張幾分蒼白夾帶着魅惑如媚的臉,嘴角絲絲淡笑,“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救他,而且,我可以幫主他得天下!”
承斯洛驚愕的轉身,看着竹瑾那張潔白無暇,柔嫩而水靈的臉,那張鮮紅似血的紅脣映照着他頸項奶白的肌膚,泛出極其妖豔的光芒。
“天下非王者而不得,你憑什麼?”散雲子插嘴,眼神顯出憤怒。
“哼……”竹瑾冷笑,紅脣更加嬌豔欲滴。
就是那張脣,讓承斯洛欲罷不能,更難以從記憶剔除,這是爲什麼?難道就因爲他表面的飄逸跟純潔……
“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助他完成霸業!”承斯洛暗暗得意,憑他的智慧,這些區區小事,根本就不足掛齒。
竹瑾的眼神閃過意思起伏,他深色的銀色眸子,與承斯洛的魅眸相視,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似乎無視了散雲子的存在,在他眼中,承斯洛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個微微凝眉,眼神斜睨,髮絲妖冶的自己。
“寶貝,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妖孽的事實,可是,你知道嗎?是你招惹的我,而今……你背叛了我,你說……我要怎麼處罰你呢?”看似無關痛癢的話,而從那張鮮紅似血的脣裡吐出,說不出的壓抑跟心顫。
“爲什麼說我招惹的你,在這之前,我對你根本沒有印象!”承斯洛緊緊蹙眉,努力思索以往的細節,實在想不通他哪兒去招惹他了?
“你忘了……你那天站在橋上,那麼深情的凝視着我,你說……我怎能不心動?”嗓音緩慢而嬌嫩,就似一番深情的告白,也似沉侵在的回憶。
承斯洛臉色頓然爆紅,想起了那晚在竹林的細節,他細膩的肌膚觸感,他純潔無辜的水眸,他強吻他薄脣的蜜汁,他在關鍵時刻被壓在身下的不能動彈,納穿透靈魂的愉悅和習習竹子的清香……
“記起了……”不經意間,竹瑾已經靠近了承斯洛,在他耳畔輕語,納特有的清香瞬間侵入了他的鼻息,讓他渾身一震。
“我不記得看到了你!”承斯洛的記憶還是沒有之前的影子。
“你忘了,我在暗處……”你若能看見竹瑾,豈不成了同類?
“呃……”猛一轉首,與竹瑾的眸子相撞,他的眸子依然那麼純淨如昔,納暗暗的**突然侵襲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關段丞翟什麼事?”這一切,既然是他們之間的事情,那麼,段丞翟就該是無辜的。
“你多慮了,你是魄劍的主人,可是,段丞翟是真正的帝王,你想,你們會有結果嗎?既然寒劍在他手中,我怎會甘心,如果寒劍換了主人,你想,會怎樣?”
“真正的帝王?”承斯洛陷入短暫的沉思,段丞翟是丐幫的少主,真名叫閻梏,而與閻雍交替了位置,成了三王爺,現在三分天下,閻梏所統領的邊州一共有三百多萬子民,佔據了閻雍的大半,揚州,青州,豫州,定州……均屬閻梏範圍,而今,只需閻梏的振臂一揮,便可讓天下易主,可是他遲遲沒有這麼做,他定然不想看見殺戮,但是這個竹瑾非要逼着他的天下,這是爲什麼?他們不是仇敵麼/
“你在爲閻梏擔心?”竹瑾看出了承斯洛的憂鬱,很是心寒,“丐幫的幾十萬弟子已經彙集京城,如今只需閻梏醒來,便可取締閻雍跟閻昪,你難道不想看見他得下?他得了天下,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猶豫什麼?”
“我想他不是很願意得天下,如果想……便不會只帶着幾萬丐幫弟子京城,當一個逍遙的三王爺,便已足矣!”承斯洛簡單的分析段丞翟的心思,那是因爲他從閻昪那裡已經得知了大概,只是衆人不知,這個天下最想讓閻梏坐上去的,不是天下人,也不是竹瑾,不是順親王,更不是自己,而是閻昪。
“哼……”竹瑾揚起一抹迷惑衆生的笑容,“寶貝,沒想到你已經知曉如此之多,不過……沒關係,我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不會讓任何人類傷害你的,閻雍……沒那本事!”
承斯洛對竹瑾的話半知半解,“你救不救他?”眼看談了這麼多廢話,承斯洛忍不住看了眼昏迷的段丞翟,而今,不管他是不是皇帝,是不是真正的帝王,是不是丐幫的少主,他反正不希望他死就是了。
“你答應我的條件?”竹瑾依然不放過機會。
“什麼條件?”承斯洛實在不明白這個妖孽,他究竟要要幹什麼?一會幫,一會兒又談條件?
“……接替我的位置!”竹瑾的話讓散雲子都忍不住驚呼。
“什麼?”承斯洛魅眸不解的瞪着他,沒搞錯吧,你是血門的妖孽耶,要他接替他的位置,不是找死嗎?“爲什麼?”壓下納驚慌,承斯洛儘量平靜的開口詢問原因。
“別急,以後就知道了!”說着,就走到段丞翟的牀前,“扶他起來!”
散雲子伸手扶起段丞翟,“他你不會做點什麼吧?”散雲子有些不相信竹瑾。
“不會,不過……他會忘了一些事!”竹瑾懶散的回答散雲子。
“失憶?”這麼老套?承斯洛皺眉。
“不是,是我封存他對你的記憶,我不再的這段時間,我才能夠放心。”
“你要去那兒?”承斯洛下意識的卡口問,卻沒有其他意思,不想這句話聽在竹瑾的耳中,就似情人的關慰。
“……”一抹深沉的笑容凝視在承斯洛陰柔的臉上,深情綿綿,牟波流轉,“不用擔心,我會很快回來!”話落間,竹瑾已經微微揮手在段丞翟背上,一股奇異的白色霧氣從頭頂冒出,不到五分鐘,竹瑾已近起身,看都不看一眼段丞翟就攬着承斯洛消失在房內,留下滿臉複雜的散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