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承之說要我來我就來了
因爲簡逸娶了齊家的千金,他們家前所未有的有面子,所有的親戚都巴結他們,周明燕一時間自信心爆棚。
本來宋羽要是找別人,她也不反對,反而還挺害怕宋羽非要勾.引簡逸,毀了兒子的好姻緣,可前提是宋羽找的那個得是個普通人,必須跟齊家是天淵之別。
這下好了,宋羽找了齊承之,齊家未來的掌權人,直接壓了簡逸不止一頭,這讓周明燕這口氣怎麼也順不了了妲。
“你小點兒聲!讓人知道對兒子也不好,你說話什麼時候能注意注意場合?”簡世博使勁的拽了拽周明燕,低聲警告。
“哼!”周明燕不服氣的甩開他的手,“讓人聽見怎麼了?是她喜歡咱們兒子,又不是咱們兒子喜歡她!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招數哄騙上了親家家的大公子,那位一定不知道宋羽的真面目。我的話讓人聽見倒好了,也讓人知道知道她的真面目,傳到齊家的耳朵裡,纔不至於被她騙了!那個俞倩英,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跟齊家沒關係,轉過頭還不是想讓自己女兒嫁進去,讓自己過好日子?我就說嘛,她怎麼可能甘於過苦日子!窀”
“閉嘴吧你!”簡世博忍不住,頭一次如此嚴厲的斥責她,“你不挑事兒難受是不是?這是什麼場合你能不能管管你那張嘴?兒子結婚,挺高興的事情,你能不能別再挑事了!”
“你——”周明燕不服氣,就要反駁,齊承悅已經換了身禮服,和簡逸重新出來,準備一桌桌的敬酒了。
按理說,就算新郎家和新娘家分開坐了,也該是先敬新郎的父母,周明燕整了整衣服,臉上帶着笑容,正等着他們過來呢,屁鼓都擡起了一半,人快要站起來了,簡逸和齊承悅卻轉了個方向,先去了新娘父母的那一桌。
周明燕的笑容僵在臉上,臉皮抽跳個不停,僵硬的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就看到那一桌除了齊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正在啃雞腿的齊佑宣,其他人都站了起來。
老爺子和老太太坐着接受了兩人的敬酒,各自小喝了一口。
到齊承之和宋羽時,齊承悅右手舉着一杯紅酒,左手挽着簡逸,冷淡的扯了下脣,“宋羽,沒想到你今天也會過來。”
“承之說要我來,我就來了。”宋羽淡淡的說,端着紅酒,“祝福你們。”
這句祝福,她是真心的。
她不喜歡簡逸和齊承悅,但是真心希望他倆過得好,這樣齊承悅也能少找些她的麻煩。
她真的是受夠了眼前這一對了。
齊承悅冷淡的笑了一下,拿着酒杯湊過來,往宋羽的杯子上一碰,宋羽也沒防備,沒想到齊承悅碰杯的力氣會那麼大,甚至都激起了很大的玻璃碰撞聲。
宋羽的酒杯被她碰的往自己的懷裡傾斜,把宋羽嚇了一跳,這時候要躲肯定也已經來不及了,眼看杯子裡的紅酒就要從自己的酒杯裡往自己的身上潑出來,旁邊突然橫出一隻酒杯,也使勁的往齊承悅的杯子上一撞。
捏着酒杯高腳的那隻優雅白皙的手太好辨認,哪怕是在這種千鈞一髮的一瞬,宋羽也一眼就能認出來,那隻骨骼分明而雅緻的手正是齊承之的。
只見齊承之的手腕輕巧的翻轉一下,動作自在優雅,也沒見他用什麼力氣,就把齊承悅的酒杯頂了回去,宋羽趕緊穩住自己的酒杯,裡面酒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打着旋晃盪了幾下,慢慢的趨於平靜,沒有真的潑出來,宋羽才鬆了一口氣,並未出醜。
可作爲新娘的齊承悅就沒有這麼幸運,原本往宋羽方向傾斜的酒杯,卻往自己這邊斜。而且齊承之的動作是突然地,她比宋羽還沒有準備,怎麼也沒想到齊承之會出手。
齊承之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撞,誰也不能補救,齊承悅的酒杯一偏,裡面的酒水就全都潑在了自己的禮服上。
她穿着特地讓設計師專門爲她設計的一條鵝黃色的小皮裙,裙襬很蓬很可愛,在皮裙後面還接了一段婚紗材質的鵝黃色布料,一直垂到腳踝。
因爲作爲皮裙,選的皮子特別軟,又是特別容易吸水的,紅酒潑在上面,很快便在上面染上了一大片酒紅的污漬,從上到下蜿蜿蜒蜒,看上去像經血一樣。
而皮質的材料本身就挺滑的,摩擦力沒有紡織的布料那麼大,紅酒飛快的順着她的胸口往下,一直滑到裙襬又滴落到地上。
“啊!”齊承悅完全不顧形象的失聲尖叫,這是她爲婚禮挑選的最喜歡的一件小禮服,哪怕是平時參加宴會也可以穿,而且把後面那條布片摘去,便又是另一種款式,這樣的別緻是她特別喜歡的。
可今天全毀了!
浸染了紅酒漬,皮子也沒法清理了,這件衣服,再也不能穿了!
這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今天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從看到宋羽起,她就一直很倒黴,沒有幸運過。
宋羽就是專門過來給她搗亂的!
好好地婚禮,宋羽過來搗什麼亂!
以她看,宋羽就是故意過來給她添堵的!
這不,敬個酒都毀了她一件衣服!
齊承悅的臉越來越猙獰,差點兒就要控制不住,不顧場合的發作了,關麗雅趕緊跑過來,手裡還攥着紙巾,邊給她擦着衣服上的紅酒漬,邊安撫她的脾氣,“怎麼樣,沒事吧?”
齊承悅不說話,一雙眼狠狠地瞪着宋羽。
關麗雅很緊張,生怕齊承悅不顧場合的就大鬧起來,這會兒已經有不少客人又開始竊竊私語了。
“把她帶回去換身衣服吧。”齊承之冷漠的出口,話是對簡逸說的。
簡逸緊抿着脣,看了齊承之一眼,攬住齊承悅肩膀的時候,手扣着她的肩頭微微用力,“走吧,先回去換身衣服。”
“去換身衣服吧。”關麗雅也勸道,小心翼翼的轉着齊承悅的身子,輕輕推她。
齊承悅被關麗雅推着,回頭紅着眼眶,極壓抑的輕聲對宋羽說:“你滿意了吧?我的婚禮,你非得來搗亂,是不是?宋羽,你欺人太甚了!”
宋羽煩躁的吸了口氣,明明是齊承悅要潑她酒,這會兒反倒是倒打一耙了。
“婚禮也來過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齊承之立在桌前,眉眼都沒有稍稍動一下,淡漠的好像這根本不是自己妹妹的婚禮,而是陌生人的。
齊仲良陰沉的臉早就僵掉了,早知道會鬧成這樣,之前他們剛來就應該讓他們早走得了!
誰也沒說話,齊承之便握起了宋羽的手,他的手掌瘦而遒勁,握着她特別的牢靠。
全程宋羽都沒有發表過意見,就這樣服帖的一直跟隨着齊承之的每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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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王朝門口時,正好齊承積剛從一輛綠皮軍用吉普上下來,見兩人,他也是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大哥什麼都敢做,卻還是沒料到今天這種場合,他也敢把宋羽帶過來,這不是直接挑釁嗎?
他和宋羽的事情,齊家瞞都還來不及了,今天齊承之卻不給家裡一點兒準備,就把宋羽帶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的關係,這是不給家裡說“不”的機會啊!
齊承積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宋羽比他還小,又是從小就認識,在他眼裡,她就像是他們齊家兄弟共同的妹妹,對這個妹妹的感情,甚至比對齊承悅還要親。
而齊承之上大學時,宋羽卻還在小學三年級學習漢字的拼寫,現在兩人在一起,卻成了情侶,齊承積還是不免覺得有些怪異。
“你們怎麼先出來了?”齊承積問。
“裡面有點兒鬧騰。”齊承之淡淡的說了句,嘴角頗爲譏嘲的扯了扯。
……
……
簡逸把齊承悅帶回到休息室,便放開了她,從褲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着了倚在牆上抽。
從那天晚上在宋羽家門口,他試着吸了第一口煙被嗆到後,他就逼自己學着抽菸。
二十八歲的年紀纔剛剛學會抽菸,聽來也挺諷刺的。
“都出去!”齊承悅進來的時候,一身的狼狽讓跟妝師驚訝,她們臉上的表情更是激的齊承悅憤怒不已,尖叫着把人都趕了出去。
人走了之後,齊承悅大聲的尖叫:“宋羽是什麼意思!她就是看不得我跟你好,非要過來搗亂是不是?她今天就是來鬧的!她肯定是對你餘情未了,她嫉妒我,就跑來報復我!”
簡逸煩躁的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仍壓不住心頭的那股火,被齊承悅煩的不行,臉上卻又不能表露太多。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禮服,她非要我在自己的婚禮上出醜!她那顆心怎麼那麼歹毒,我大哥看上她哪兒了!都是被她那副假清高的模樣給騙了!她從小就比誰都能裝!”
簡逸不說話,齊承悅卻一直在罵個不停。
簡逸終於忍不住不耐煩,吸了一口煙,又吐出一團濃濃的白霧,不耐的說:“要不是你先出手,故意要碰灑她的酒杯,也不至於引得齊承之出來保護她,把你的酒杯碰灑了。”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是故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是輕輕一碰而已,我看她就是故意做出那麼一副好像我欺負她的樣子,故意陷害我!我根本就沒用力,她自己把酒杯往她身上歪的!”齊承悅猛然間瞪向簡逸。
她氣的,躶露在抹胸小皮裙禮服外的雙肩不停地抖動,“你是不是幫着宋羽不幫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至少在我眼裡看到的是如此。”簡逸吐了口煙霧,“如果不是你先出手,齊承之不會爲了保護她而出手,你的禮服也不會髒,這會兒咱們還在場中敬酒,客人們也不會在背後議論個不停。”
“說到底你還是幫着她,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你爲什麼信她不信我?你就不信宋羽是那種耍心機的人嗎?你以爲她有多好?她要是真那麼好,哪裡有本事勾.引上我大哥?那是要多厲害的手腕,才能把我大哥勾的不惜跟家裡作對也要跟她在一起?”
齊承悅眼睛眯起,踏着高跟鞋突然朝着簡逸走過來,擡手便將他脣間的香菸拔了下來扔到地上,“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簡逸抿緊了雙脣,重重的吐出一口白煙,沉聲道:“壓力太大,就抽了。”
齊承悅繃緊了下吧,他哪來的壓力?
“我說跟宋羽沒什麼,你不信,她都跟齊承之在一起了,你還不信。承悅,你想想,每一次是不是都是你招惹她的?如果不是你招惹她,到最後又哪裡來的這些不痛快?你說你沒有故意去碰灑她的酒杯,可到底有沒有,你心裡清楚。如果你好好的,這場婚禮沒問題,你也能高高興興地。說白了,這些怒氣都是你自己找給自己的。”
簡逸深深地吸了口氣,粗粗的吸氣聲在此時安靜的室內變得格外的明顯。
“你現在冷靜一下,我讓她們進來幫你換衣服,出去還要繼續敬酒,如果一直在這裡,外面還不知道要怎麼議論呢。”
“說白了,你就是在幫着她!”齊承悅委屈的癟了癟嘴,淚水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你是我的丈夫,你不是該像我大哥幫着宋羽那樣幫着我嗎?不是該什麼事情,你都站在我這邊嗎?我大哥就那樣碰灑了我的酒杯,你爲什麼不幫我!”
至少,也給宋羽潑點兒酒,讓她狼狽地走!
“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真的要場面鬧得這麼難看?”簡逸譏嘲的扯起一邊的嘴角,輕輕地冷笑,“把好好地婚禮折騰成一場鬧劇,讓別人看笑話,這是你想要的?”
齊承悅說不出話,她自然是想讓婚禮美美的,人人都羨慕,畢生難忘,可是誰讓宋羽非要過來給她添堵?
她委屈的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還溫熱着,自臉頰往下滑。
“我只不過是想要個美美的婚禮,想要畢生難忘,想要一切都順順利利的,我有什麼錯?爲什麼……爲什麼宋羽就一定要這麼欺負我!”
簡逸不再理她,跟她不管說多少都是白費。
只是他也沒想到,齊承之爲了保護宋羽,甚至不理會齊承悅的立場,做的這麼幹脆利落。
他打開了門,對守在門口的跟妝師說:“儘快幫她整理好。”
……
……
周明燕臉色難看的連菜都吃不下去了,滿桌子的精品,海蔘、鮑魚、花膠、燕窩,一樣不少,她卻食不知味。
齊承悅和簡逸先去給齊家敬酒也就算了,好不容要過來了,又出了意外,結果到現在人都還沒出來,她連杯兒媳婦敬的酒都沒喝一口,那個宋羽是故意的吧!
那天他們跑去宋家炫耀,所以宋羽就懷恨在心,故意在今天給她添堵。
同桌的親戚一個個的狼吞虎嚥,邊吃還不忘挑撥,“娶個有錢的兒媳婦兒就是這點不好,管不住。不論在氣勢上還是在身份上,都輸了人家一大截,不是在一條水平線上的,所以哪怕人家不重視咱們,也沒辦法。我看今天這情況,簡逸這兒子基本就等於是入贅了。”
周明燕臉一沉,筷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冷冷的看着說話的大伯哥。
“呵呵,明燕,你別往心裡去,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不中聽。不過,難聽是難聽了點兒,可道理是有的。就衝今天簡逸這一系列的作爲,根本就是被老婆牽着鼻子走了。他回去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也敲打敲打承悅。就算咱們是普通人家,但你到底是她的婆婆,應得的尊重一定要有,不能因爲咱們家普通,她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裡,你到底是她丈夫的母親。嫁進了簡家的門,一切就得以簡家爲先,別再把自己當成是什麼齊家的千金小姐了。”
“就像今天,你們跟齊家分開兩桌,也就罷了,敬酒的時候竟然也先進齊家。我覺得,先後順序不該以身份來定,這還是因爲齊家心裡就沒有咱們,承悅心裡就沒在乎過你們嗎?回去,你就得好好地說說他們,不然長此以往,恐怕不只是承悅,就連簡逸的眼裡都沒你們了。到頭來,變成了你們辛苦養大的兒子入贅進了有錢人家。簡逸娶了個有錢的千金小姐,這是咱們周圍的人都知道的,到時候還不得被鄰鄰居居的戳脊梁骨啊!”周明燕的大嫂說。
周明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也把大嫂的話都聽進去了,總覺得她說的,是有幾分道理的。
“你別胡說八道,生怕家裡不亂是吧!人家那桌還有老爺子老太太呢,真要按輩分算,先去那桌敬酒也應該。”簡世博覺得,今天就不該讓大哥大嫂坐這一桌,全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
“小叔子,話不能這麼說。”大嫂還要說,卻聽周明燕冷冷的開口,“我倒是覺得,大嫂說的有道理。”
……
……
從王朝出來,因爲兩人也沒有吃席,齊承之乾脆就直接帶宋羽去吃飯了。
跟齊承之在一起,就連吃飯的地方也有講究,飯店都是高大上的,最常去的就是王朝、紅頂,就連盛悅都去的少,鮮少能入得齊承之的眼。
這會兒王朝被齊家包下辦婚宴,他們自然是沒辦法在王朝吃,紅頂又特別遠,所以當齊承之問宋羽想吃什麼的時候,宋羽突然想吃街邊的小吃了。
王朝隔着一個廣場,旁邊的那條街就是一個小吃一條街,比較有名,但是當地人去的少,去那的大都是遊客,尤其是宰外國人的情況十分嚴重,東西很貴,但是味道還不錯。
因爲近,齊承之還是帶着宋羽去了那條街。
找地方停了車,一下車,宋羽便主動把手塞進他的手掌。
現在天氣轉暖,雖然還是要穿厚外套,但是也不需要像羽絨服那麼臃腫的衣服,齊承之也沒有戴手套,兩人緊緊地貼着,挽着手,雙臂也相互的纏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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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