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誰讓我媳婦兒生氣,我馬上就能讓他們全家心堵
常志行夫妻倆在旁邊就不樂意聽了,臉色很難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兩人也沒有插嘴,只是氣不順。
“常家和齊家的差距您不知道嗎?常家哪裡能跟齊家硬碰硬?跟齊家碰上,常家還不是隻有吃虧的份兒。就看今天,沒有人敢來咱家的宴會,您還不清楚嗎?誰見了齊家的人都得客客氣氣的,您倒好,指着人家鼻子罵,齊家能幹嗎?”常志遠氣急敗壞的說,簡直是被老太太氣的都無力了,“我去道歉,就是爲了防止齊家記恨咱們,防止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邾”
“媽!”常志遠無奈又有些恨的叫,“這京城的地界兒,不是咱常家說的算的,比咱厲害的有的是,齊家更是,您不能見着誰都咄咄逼人,不是誰都讓着您的。”
常老太太雖然時常脾氣上涌就什麼都不顧了,但也不是真的傻,其實每次發完脾氣她也有些後悔,但偏偏好面子又死不承認。
這會兒知道兒子說的對,但是被常志遠這樣一通教訓,又實在是不甘心,硬着頭皮說:“常志遠,你還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媽!有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嗎?你這個不孝子!犍”
常志遠無力的嘆氣,語氣特別無奈,“媽,您跟我說實話,從那次之後,您有沒有再惹齊家。”
“沒有。”老太太說,卻是在無意間縮了縮脖子,聲音並不如剛纔那樣的硬氣了,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意思。
常志遠一見她這樣子,如何不知道。
“媽,什麼時候又惹上齊家了?”常志遠又怒又無奈的問。
除了跟齊承霖有生意上的往來,私底下應該是沒有見面的機會纔是。
常老太太見瞞不住,才說實話,“昨天帶靜秋去取衣服,正好看到阮丹晨在那兒拿婚紗。她明明鬧出那麼大一樁醜聞,不好好在家呆着避人,竟然還大大咧咧的走出來,也不嫌給家裡丟臉。齊家是眼睛有毛病嗎?怎麼就看上那麼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我替齊家不值,就……勸了她幾句,誰知道她不知好歹呢!”
自己的媽,常志遠哪還不瞭解。常老太太見到阮丹晨,哪能是勸,分明是指着人家鼻子罵了。
那是人家齊家的事情,她替人家不值什麼?她哪來操的那些心!
“媽,您讓我說您什麼好呢!”常志遠氣急敗壞的說,用力的甩了下胳膊,“那是齊家的事情,您替人家不值什麼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不說那阮丹晨對我不禮貌?一點兒尊重長輩的樣子都沒有,沒教養的東西。”常老太太不樂意的說道。
常志遠已經沒力氣跟她糾結這些了,只問:“昨天您‘勸’阮丹晨的時候,不會齊承霖也在吧?”
“……”常老太太不說話了。
常志遠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昨天常老太太肯定是罵的過分了,齊承霖纔會把他的兄弟幾個都揪了出來一起教訓常家。
不知道這次再怎麼道歉才管用了。
一旁慘白着臉的常靜秋想起來她也邀請了夏子姍和陳立柏,可這兩個人也沒來,分明也是怕了齊承霖他們。
夏子姍口口聲聲喊她閨蜜,事到臨頭卻如此,常靜秋也沒有去給他們打電話,心裡都已經清楚了,何必再去自找羞辱。
常志遠正心力交瘁的想着怎麼道歉,卻有迎賓突然在宴會廳的門口朗聲說道:“燕北城先生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原本還慘白着臉的常靜秋突然愣住了,難道是給她的驚喜?
不然的話怎麼身份貴如燕北城,會親自過來給她慶祝生日?
哪怕理智上並不相信,可心裡的虛榮還是讓她生起了期待,臉上的慘白褪去,又有了些生氣。
可燕北城走進來,身後卻跟着一個人,舉着一個白色的花圈,隨着燕北城往前走到常靜秋的面前,不需燕北城吩咐,身後那人便把花圈往常靜秋面前一杵。
常靜秋的臉色唰的便更白了。
這……這分明是祭奠死人的花圈!
常靜秋氣的渾身哆嗦,看着眼前笑的丰神俊朗的男人,氣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緊接着,門口又傳來迎賓的聲音:“魏之謙先生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韓卓厲先生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衛子霖先
tang生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楚昭陽先生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這些人依次進入,每個人身後都跟着一個男人,氣質普通,看着就像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個花圈,素白的,淡黃的,都有。
最過分的是楚昭陽,花圈上面竟然還掛了一個大大的“奠”字。
常老太太眼看着好好的生日竟然落得如此冷清的下場不算,這些人還要拿這種東西來噁心他們,當即氣的渾身直哆嗦。
生日的時候卻弄這麼晦氣的東西,這不是詛咒她外孫女兒嗎?!
緊接着,又聽到一聲,“齊承霖先生攜夫人祝常小姐生日快樂。”
便見齊承霖拉着阮丹晨的手走了進來,倒是阮丹晨很是不忍,可是硬是被男人拽着,也是沒辦法。
不意外的,他們身後也跟着一個人,拿着一個比燕北城他們大了兩圈的大花圈進來,擺在了前面那些花圈的旁邊。
剛纔他們正吃着飯,齊承霖看了眼時間,只是淡淡的說了聲,時間到了,便帶着阮丹晨往外走,燕北城他們也跟着出去了。
結果一出房間,就看到門外排了一排的人,每人手裡都拿這個花圈。
阮丹晨還想說,是誰這麼大膽敢來找這幾個男人的晦氣,結果只聽齊承霖淡淡的說了聲,“走。”
那些人便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一臉莊嚴肅穆,就跟辦葬禮似的。
去宴會廳的路上,遇到了王朝的經理,還看到人家經理臉都抽搐了,卻不好對這哥幾個說什麼。
阮丹晨還好奇,齊承霖到底想幹什麼,這些人拿着花圈又要幹什麼,結果就來了只有常家人在的生日宴,把這些花圈全都送給了常靜秋。
“外婆!”常靜秋淒厲的哭着,就撲進了常老太太的懷裡。
常老太太怒紅着眼,看着眼前這幾個男人,個個兒都是人中之龍,此時站在面前,姿態恣意,身形挺拔筆直卻又帶着點兒痞態。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常老太太擡起胳膊手指向前,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該指誰纔好,最後才把手指向了齊承霖。
齊承霖脣角勾着嘲諷的弧度,像是看戲似的看着常老太太憤怒的樣子,好像她越憤怒,他就越高興。
“記得昨天在店裡還聽到店員提起今天是常小姐的生日,既然昨天有緣相見,今天怎麼也要過來表達一下心意。”齊承霖嘴角冷冷的勾着。
“你們欺人太甚!”常老太太憤怒無比,尖着嗓子大喊,喊完了喉嚨便有些痛,捂着喉嚨直喊,“水,給我水!”
常靜秋現在哭的早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常靜琬見狀便去倒了杯水給常老太太,常老太太喝了,才舒服了點兒。
“喲,老太太你可別這麼糟踐我們的心意。這些個花圈都是我們親自去挑的,特意要求每朵花兒都要最鮮最大。”燕北城不自覺地又從口袋裡摸出根香菸,實在是膈應人的時候就特別想抽一根,通體舒暢。
“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常老太太憤怒的指着他們,從手指到雙腿都氣的抖,“今天是我外孫女兒的生日,你們來送這個不是咒我們嗎?今天的賓客因爲你們沒人敢來,你們卻來送這些晦氣的東西,你們憑什麼!你們太欺負人了!”
“今天就是來欺負你的,省的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以後見了我妻子仍然大呼小叫指着鼻子罵,我不做點兒什麼,老太太你是不是始終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昨天我就說過,常家算什麼東西,今天我就讓你來看看常家在我眼裡是什麼東西。今天常小姐的生日毀了,全是因爲老太太你拎不清。”齊承霖不屑的撇撇嘴,面對老太太的憤怒,臉上的嘲諷更甚。
“你——”常老太太氣的,卻不知該如何說了。
此時的齊承霖就是個渾不講理的,他不在生意上對付他們,也不在背後搞小動作,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來尋他們晦氣。
若是在生意上針對,常家還能硬拼一下。要是在背後搞小動作,常家也可以佯作不知的搞回去,到時候齊家也也不好明着來找他們的不是,畢竟是他們先不地道。
可偏偏齊承霖哪樣都沒選,就這樣流氓無賴似的直接找上門來膈應他們,礙於他的身份,對於這種正大光明來找麻煩的行爲常家偏偏還說不得罵不得,只能吃個啞巴虧。
“老太太,你記住了,誰讓我媳婦兒不痛快,我就讓她不痛快。誰讓我妻子生氣,我馬上就能讓你們全家心堵。”齊承霖不屑的看了眼常老太太,一雙黑眸漫不經心的往常靜秋身上掃了眼。
“可惜沒趕上老太太的生日。”齊承霖幽幽的說。
常老太太簡直要氣吐血了,他這麼遺憾的語氣算什麼!
常靜秋現在正趴在常老太太的懷裡哭,也沒注意到。
常老太太現在又氣又急,真是第一次見這麼不講理的人,他這種做法跟地痞無賴有什麼區別!
本來就氣怒煩躁,偏偏常靜秋還趴在她懷裡哭個沒完,讓常老太太更氣。
齊承霖也懶得再看常家人,帶着阮丹晨就走了。
韓卓厲還有點兒沒玩兒夠,好久沒人敢這麼招惹他們這幫人了,難得出來個常老太太戰鬥力這麼強,悍不畏死的,他真的很想多玩玩。
“哎,這就走了啊?”韓卓厲還賴着不想走,被楚昭陽一聲不吭的給拽走了,“齊承霖,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兒記得叫上我啊!我是個很神的隊友。”
“你有老楚神嗎?”齊承霖頭也沒回,走在前面,聲音涼涼地說。
“……”韓卓厲想到楚昭陽送的那個花圈上大大的“奠”字,嘴角抽搐着愣是說不出話來。
常老太太聽韓卓厲和齊承霖的對話簡直氣炸了,又看了眼花圈,她年紀大了,幾乎是每過一年都像是白撿的一樣,時刻等着最後那刻的到來。
現在一堆不吉利的花圈就擺在她眼前,彷彿咒她早點兒死一般,常老太太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而齊承霖他們又回到了房間裡,繼續吃飯,剛纔因爲時間差不多,他們吃了一半就出來了,好在沒花多長時間,菜都還熱乎着。
對於齊承霖這一損招兒,阮丹晨也沒說什麼,就把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後。
阮丹晨還記掛着齊佑宣,學校組織的冬令營今天結束,按照行程表上寫的,下午三點的時候就從度假村返回,大約五點鐘能到學校,不排除往後延長一些時候。
下午在來王朝路上的時候,阮丹晨就記掛着齊佑宣今天冬令營回來,怕齊承霖的事情耽誤了他們去接齊佑宣,不過齊承霖覺得什麼事情都不如替老婆出氣重要,便讓小楊去接了。
剛纔去鬧場之前,大約六點的時候,小楊來了電話,說接到了齊佑宣,因爲路上堵車,所以孩子們的車回來的晚了一些。
阮丹晨想跟小傢伙說說話,可是小傢伙不滿這兩個人竟然沒有去接他,所以鬧着脾氣不肯跟她說,不過平安接到小傢伙,她也就放心了,讓小楊把小傢伙送到家之後再給她一個電話。
阮丹晨還在不住的看時間,總想着怎麼小楊還不來電話。齊承霖夾了幾片水煮魚片,細心地把刺都挑了出來,才放到阮丹晨的盤子裡,“快吃東西,別總盯着手機。”
可惜佑宣生氣了,阮丹晨現在也不敢給兒子打電話,覺得有點兒憋屈,卻又不能怪齊承霖,誰讓他今天是爲了給自己出氣呢。
齊承霖把魚片夾了過來,她便老老實實的吃,魚片香辣,入口軟滑即化。
正好吃完了,小楊也來了電話,說已經將小傢伙順利送進了家門,鄭嬸也已經準備好了小傢伙喜歡的晚餐。
“他還生氣呢?”阮丹晨想到小傢伙氣鼓鼓的小樣子,便忍不住笑意。
小楊沒回答,她只聽到小楊在電話那頭對齊佑宣說:“佑宣,夫人想跟你說兩句話。”
“不要!”阮丹晨聽到電話那頭淺淺的聲音,顯然是小傢伙在那邊對着小楊賭氣的喊。
阮丹晨也只能回去哄他了,便讓小楊轉達,“你跟他說,好好吃飯,我們今天確實是有事情纔不能去接他的,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小楊沒掛電話,讓阮丹晨聽着,便把話轉達給了小傢伙。
那頭沒了小傢伙的回答,阮丹晨也只能把電話掛了。
……
常老太太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了,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怒極攻心,現在醒了也就沒事兒了。不過醫生怕病患的家屬說他們不負責任,還是說了點兒讓長老她太太回去好好休養,不要隨便動氣這種話。
因爲楚昭陽跟齊承霖的關係
,他們也不敢把老太太往楚天醫院送了。
常老太太一醒,常靜秋便直接撲到了病牀上,“外婆,您可算是醒了,嚇死我了。”
常老太太本來被她哭的煩,自己好不容易醒了,她卻一直哭,跟奔喪似的,再想想今天的那堆花圈,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
可想到常靜秋今天受的委屈,便摸摸她的腦袋,恨恨的說:“齊承霖今天欺人太甚!”
“媽——”常志遠無奈的叫道。
今天齊承霖的事情做的確實不厚道,把常靜秋的生日鬧成了這樣,本以爲威脅客人讓他們不敢來,等於把常靜秋排除在了社交圈外,也就算是教訓了常老太太了,沒想到他們做的竟然更過分。
想想常靜秋是自己死去大姐唯一留下的骨血了,常志遠也替外甥女兒委屈。
可他一出生,立即就拉來了常老太太的仇恨,“你還好意思叫我媽!齊承霖他們來欺負我們的時候,你一聲不吭,你現在叫什麼叫!你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我跟靜秋被他們欺負,你怎麼當兒子,當舅舅的!”
莫語欣實在是看不過眼了,自己老公被這不講理的老太太罵的都擡不起頭,可明明就不是常志遠的錯,還不都是常老太太自己招來的麻煩。
“媽,先前那種情況,您讓志遠怎麼說?他只要一吭聲,惹得那幫人生氣了,聯合起來對付咱們常家,咱家還不是隻剩捱打的份兒?到時候咱們家只會吃更大的虧!要不是您惹着齊承霖了,齊承霖又哪會來搗亂靜秋的生日?您只要收斂點兒脾氣,別主動去找惹齊家,咱傢什麼事兒都沒有。”莫語欣忍無可忍的說道,越看病牀上這個面上氣狠的婆婆,就覺得這老太太實在是有些面目可憎。
“你這是在怪我?常志遠你真是娶了個好老婆,現在都反過來罵婆婆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你平時就是這麼管老婆的,可以讓她隨意頂撞我,平時對我面兒上恭敬,陽奉陰違,背地裡沒少罵我吧!莫語欣,我看你對我很不滿,不如今天一氣兒說出來,直接痛痛快快的把老太太我氣死,一了百了,也省的礙你們的眼。”常老太太一下下的砸着牀鋪,砰砰砰的直響。
莫語欣緊咬着牙,忍着委屈,眼圈都紅了。
自己的丈夫很好,兒女懂事,怎麼偏就攤上這麼個婆婆。
常靜琬在旁邊也怕的往莫語欣身邊縮了縮,悄悄地握住了母親的手安慰。
“媽,您這說的是什麼話,今天本來是高興的日子。”劉向雯欲言又止,似勸非勸的說道。
莫語欣恨恨的瞪了劉向雯一眼,這種時候非但不勸着老太太,還火上澆油,嫌家裡不夠亂嗎?
“媽,語欣語氣可能是不太好,說話是急了點兒,但是她也是爲了這個家着想。您就拍着良心跟我說,如果不是昨天你惹着齊承霖夫妻倆了,他們今天會來鬧嗎?靜秋的生日會落得現在這樣嗎?”常志遠沉聲道——題外話——爺:“今天沒有題外話。”
齊承霖:“那你在這兒說的是什麼?”
“……”爺,“我只是在題外話說一下今天沒有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