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提要:小白告訴我一個很殘酷的事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用感覺支撐的大樹,我這顆大樹先是被君繇所傷,接着是我的父親跟哥哥們,我的存在,永遠只是因爲利用而在……
我不在意一笑,這沒什麼,若是我也會不信任的,畢竟我的存在關乎他們的性命。我接過他手中的信箋打開,是君繇的字跡。
未未,你沒事罷?沐風很想你,最近他跟我的關係好了很多,呵呵!因爲我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我不知道小白跟你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
畢竟他們是你的父親哥哥,怎麼會這樣犧牲你?你別想太多,等我好了就去找你,你放心,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之前一定不會傷害你,影衛就在你身邊保護你,你大可放心。
我會留在崑崙山查探一切,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這樣的,所以你也別過早的下結論。一定要保重,我跟沐風都很想你。君繇書。
我抱着信大哭,土匪老大有些手足無措,小白看了他一眼,爬到我肩上摟着我的臉頰,比劃:影衛在?你喚他一聲。
對!影衛離開了,如果父候他們真的有所企圖怎麼辦?他現在這個樣子豈不是羊入虎口,絕對不能讓他因我而有事,我不想欠他的。
我張口喚了影衛出來,並沒有打算隱瞞土匪老大的意思。影衛似是影子一般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土匪老大跟小白嚇了一跳,因爲他們都沒有感到有其他人在這個屋子裡。
“你回去照顧君繇。”影衛的面目隱藏在面具中,他的身上能看到的地方除了黑布還是黑布,就是面具的眼窩後面也是黑的,看不到靈動的眼珠,所以也看不到影衛的表情。
“主人吩咐,不離不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影衛在面對我的時候沒有了以往那種陌生隔閡,以往他雖然受命保護我,但他很討厭我,但現在沒有了,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對我抗拒的樣子。
“可是他很危險。”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影衛絲毫不爲所動。
他將沉默發揮的淋漓盡致,如同影子一樣站在我面前,連呼吸聲都沒有發出。
“你不是最在乎他的生命嗎?你知道他在崑崙山一點都不安全,我、我父候他們隨時會要了他的性命。”我別過頭去,仰頭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
討厭,明明不想哭的。
“主人說,就算我在,也抵不過一個二公子。”影衛並沒有因爲武功不如大哥二哥而感到慚愧,他只是有些無奈,再修煉個十年八年的,或許他才能同其中一人一決高下。
我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很無奈,深深的無奈。原來君繇早就知道,影衛在大哥二哥面前,一關都過不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第五師父。
所有的一切都在崑崙山進行,想必第五師父也參與到這裡面去。可爲什麼他要加入?他不是能通古今曉未來的嗎?爲什麼還會任由事情發展呢?還是說,未來註定是我們家的人當皇帝,他只是順應天命罷了。
“你們影衛一共有多少人?”那能不能多去一些保護他?
影衛閉嘴不語,如同真正的影子一樣,影子是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看不到,只有黑漆漆的一團。
好罷,想必君繇也不會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見我們都不說話,土匪老大摸着下巴走過來,圍繞着影衛走了兩圈後嘖嘖兩聲:“這便是皇宮訓練的影衛嗎?果真人如其名啊!”說罷朝着影衛深深鞠了一躬:“在下聞名已久,今日得見不枉此生啊!”
我被他逗的無奈的笑,擺擺手影衛便隱藏在黑暗之中,他就那麼憑空消失了,任何聲音都沒有。土匪老大走到我面前嘆道:“現在想想,當初我們爲什麼就不查查你的底細?何苦將自己置於如今這副田地。”
“就當是人生歷練了。”我擡手接住一朵落花,落在指尖的時候輕輕的,彷彿怕擾了人的安寧,粉色的花朵美的讓人嘆息。花開花落,這是山上的野梅,正好是這個時候凋謝,彷彿下了一場梅花雨,零零散散的落下來。
一縷哀傷也隨着花落消逝,待明年這時,又是一春,又是一嘆……
小白探出半個身子抓來很多花瓣捧到我面前,我便同四月一起將那些花瓣放在棉布上曬乾,做成放在荷包中。
夜晚的時候我讓土匪老大給我拿來一個大筐,土匪老大怒問我要做什麼,有那麼多樂師給我彈曲兒聽還那麼多事。我道:“要玩鞦韆。”
土匪老大怒道:“你都多大了還玩小孩子的玩意。”
“要你管!快來給我,若不然我就彈琴,鬧的你不得安生。”我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土匪老大無奈,罵罵咧咧的派人去找鞦韆。又找來繩子在屋裡安排人給我做鞦韆,因爲天氣還有些涼,所以理所當然的關上門。土匪老大的動作很快,不過兩天的時間,從他房中到我房間的地道便挖好了,便開始運一些壯丁下去安排懸崖下面的一切。
三天以後牤牛山上的老弱婦孺基本上已經全部被運下山去,剩下的都是一些男人,爲了不引起衆人的注意,我總是大鬧,時間緩緩過去,只有一些主力還留在這裡,剩下的人早已經離開牤牛山去往別的地方安家。
這日一早土匪老大便來了,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我道:“今天是他們交錢的日子。”也就是他們交人的日子了!我無所謂笑笑,有影衛保護我,還有小白跟着,我還能擔心什麼?再說,不到四國決戰我的日子還會如現在一樣安生,所以沒什麼可怕的。
點了點頭,在四月的服侍下梳洗一番,摸了摸她的頭道:“下去罷,以後小白生寶寶了,就送給你一隻。”
小白聞聽翻了翻白眼,害羞的別過頭去。四月眼淚巴巴的看着我:“不,我不想離開你,就讓我跟着你罷。我會很乖的。”
“傻丫頭,跟着我很危險,等我以後安頓下來,就來找你。”費了好大力氣纔將四月勸走,這裡便只有土匪老大幾個人了。
他看着我,我亦是看着他:“你讓兄弟們都下去,你也下去。”
“可是……”
“放心,他們一定帶了不少銀子,到時候你們只要在底下接錢就行。”
“好!”土匪老大一咬牙,對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夫人,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得上牤牛山的兄弟們儘管說話,我們全寨人上下都欠你跟君公子一條性命。”說罷擺手讓兄弟們全都下了去。
幾乎是他們剛剛割斷繩子下到懸崖底下,門被推開,一個長的很猥瑣的男子走了進來,蹙眉道:“人呢?”
“錢呢?”我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把尖刀,他們一有所動作,我便自傷。這是我的籌碼,不能受傷的籌碼。
“你以爲你是誰?”男子顯然有些生氣了,瞪大眼睛目露兇光的嚇唬我。
我伸手將桌子上的尖刀拿起,在手中慢慢把玩着。“就憑我是你們皇上要的人,並且一根汗毛都不能受傷,是不是?這可是關係到國家大運的。你要想好了。”我含笑看着他。
“你!”他怒喝一聲,湊身到我面前冷笑道:“別忘了,他們可是抓你的人。若不是因爲他們,你現在應該在城中的某個地方。”
“算了罷,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子,就算他們不出手,也會有人抓我,只是並不一定是你們皇上罷了。你以爲你們做的事誰都不知道,你以爲就憑他們如此輕易的就抓到我?”我仰頭大笑,臉上絲毫不掩飾嘲諷之意。
男子被我笑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道:“來人,將銀子擡上來。”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頓時就有六個人擡着三個大箱子走了進來,男子指着箱子冷笑道:“都在這裡,沒有人了我看你怎麼拿。”
“不用我拿,你們六個,將這三個箱子扔到懸崖下面去。”
“你別太過分。”男子一聽頓時怒了,站起身朝我衝了過來,只是他剛到我面前便被一個黑影擋住,影衛冰冷的刀尖抵在他的下顎。
男子嚇了一跳,連忙拱手:“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沒看見你們主子在我手上嗎?那有三根繩子,綁好扔下去。”六人麻利照做,約莫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從上面升起來一隻風箏,我放下尖刀,擺擺手讓影衛退下去。“好了,我們走。”
男子有些後怕的看了我一眼,趕緊讓人進來給我準備轎子離開。
聽影衛說,抓我的是趙國之人,在吳國之內展開不了工作,他們一定會悄悄帶我出去吳國然後回趙國。只是這涉及到一個怎麼走才能掩飾住我的身份,雖然認識我的人不多。
下了牤牛山,跟隨我的大約有一百多人,扮成商隊的樣子,我當然是富家夫人。
身邊跟着兩個貌美無比的小姑娘,其中一人較爲熟悉,想來就是扮作元月的姑娘了。果然,那小姑娘走到我面前,冷着一張臉福身道:“奴婢元月。”退下元月的容貌,這個少女顯然要比元月長的漂亮,只是她的臉上沒有一點怯怯的樣子,好像面癱一樣沒有表情。
我冷笑的看着她:“早就知道你不對。”
元月咧嘴一笑:“其實奴婢也叫元月,我們同牤牛山一樣都是以月份排名。您是怎麼發現的?”元月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