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試結束以後,大友陣帶着滿滿的一疊試卷走出了教室。
“今天沒有課程,你們大可以前往塾舍內的咒練場進行練習,因爲明天是實技的考覈,今天一天內所有的咒練場都會開放,塾生們可以自由使用,你們就好好努力吧。”
留下這樣的話,大友陣才離開教室,讓整個教室的塾生們都發出吵吵鬧鬧的聲音。
塾生們有的考得很成功,正笑顏逐開的在那裡攀談着,有的則考失敗了的樣子,滿臉苦惱的抱着腦袋趴在桌子上。
有人喜有人憂,這種考試的特點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的。
“沒關係,反正明天還有實技。”
“對啊。”
“就算筆試失敗了,在明天的實技上扳回一城就行了。”
“沒錯。”
教室裡,這樣的聲音就到處都能聽見。
在筆試結束的現在,塾生們的注意力也就完全放到明天的實技上。
而就像上面所說的那樣,就算筆試失敗了,只要實技成績夠好,最終還是能夠成功升上二年級。
反之,實技成績不夠好的話,若是筆試成績很不錯,同樣能夠過關。
只是,等到二年級以後,實技課程將會大量增加,屆時這些學生的壓力也將會是最大的吧?
當然,這跟羅真與夏目沒有什麼關係。
兩人無論是筆試還是實技都有通過的絕對信心,因此正聚在一起談着明天的事情。
“不知道實技考試的內容究竟是什麼。”
夏目就提及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就像筆試的考題只有在考試正式開始纔會揭曉一樣,實技的內容同樣得到明天考試前纔會由主考官揭曉,事先是無法得知的。
而由於陰陽塾的一年級課程多爲理論學習,沒多少實戰技巧,因此,即使是升級考試,那也比較看重作爲施術者的素質而不是技術,造成考試內容每年都會在進行變更。
“聽說去年的實技考覈是讓塾生們以自己生成、製作的簡易式在被結界包圍起來的區域裡捕捉考官們散佈在其中的式神,考覈的是考生對術式的操縱能力和咒力的控制能力。”
夏目似乎做足了功課,向着羅真說明着。
“不知道今年的實技內容是什麼呢?”
這也是讓塾生們擠破腦袋都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能夠知道實技考試的內容,那就可以針對該部分進行最後的特訓與加強。
但在內容沒有公佈的情況下,塾生們根本不知道該針對哪方面進行最後的訓練,所以只能將所有學過的東西都練習一遍,將一整天的時間都花在咒練場上,熬夜苦修。
現在就是這樣。
在熱熱鬧鬧的攀談聲下,一衆塾生們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估計是前往咒練場進行最後的訓練和加強了吧?
連京子都在收拾好東西以後,瞥了這邊一眼,隨即帶着心事重重的表情離開教室,不知道究竟是前往塾舍的咒練場,亦或者是乾脆回倉橋家,使用自家的咒練場進行秘密訓練了。
羅真和夏目倒是沒有想特別做最後的訓練的想法。
以兩人的能力,不管陰陽塾出什麼樣的考題都能夠順利過關。
當然,兩人也有擅長的部分。
羅真擅長的自然是對式神的生成和操縱。
夏目擅長的是對術式、咒力的掌控,否則也無法成功的操縱雷法這種出名的難控制的咒術了。
如果這次的考試內容和去年一樣,那羅真就有着壓倒性的優勢。
可根據陰陽塾以往的記錄,從來沒有連續兩年展開過同樣的實技考覈的例子,因此,這次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羅真事不關己似的想着這樣的事情。
隨即...
“希望不要太無聊就好了。”
羅真由衷的說出這番話語,令得夏目微微瞪了他一眼。
“就算再怎麼輕鬆,考覈依舊是考覈,必須用慎重、正確的態度來對待才行。”
夏目就像做出諫言般的這樣子告誡着羅真。
“是是是。”
羅真不以爲意的迴應着,一看就知道沒有在認真聽,讓夏目即是不滿又是無奈。
“如果堂堂土御門家下一任的當主,新生中的首席在明天的實技上落馬,那就真的是一個大新聞了。”
夏目嘟喃着這樣的話,讓羅真都翻起了白眼。
那種事情,如果有可能發生,羅真反倒會覺得有趣呢。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羅真是不會落榜的。
並且,還是會以完全不同的形式,註定不會落榜。
這個形式便以廣播的方式,開始造訪羅真。
“一年級的土御門秋觀同學,請馬上到塾長室。”
這樣的廣播突然響了起來,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嗯?”
羅真微微一怔。
“塾長室?”
夏目也訝異了起來。
但之後,廣播又是重複了幾次,讓教室裡還沒離開的塾生們都看向羅真。
這時,羅真才確認。
“塾長找你有事嗎?”
夏目不解般的看向羅真。
“我怎麼知道?”
羅真非常乾脆的回答。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夏目便提出這個建議。
“不用了,既然只叫我一個人,還是我單獨過去吧。”
羅真沉吟了一會,隨即搖了搖頭。
“那...好吧。”
夏目有些不情不願的點頭。
自從羅真將大連寺鈴鹿收爲式神以後,夏目就越來越有黏着羅真的趨勢,彷彿在強調她纔是羅真的式神一樣,令人有些莞爾。
“你就先回去吧,晚上有空再聯繫。”
羅真拍了拍夏目的腦袋,這般說了以後,方纔在夏目的注視下,離開了教室,前往了塾長室。
............
陰陽塾,塾長室。
對於這裡,羅真也不算是陌生了。
當初入塾時,羅真就來過這裡一次,之後在近一年的塾生生活裡,羅真因爲夜光信徒等等的事情亦是被倉橋美代叫到這裡來過幾次,所以也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
理所當然,對於倉橋美代,羅真也漸漸的開始變得熟悉。
對方或許也是一樣吧?
因此,羅真一抵達塾長室,坐在辦公桌前的倉橋美代便笑着向羅真打招呼。
“你有些遲到了哦,秋觀同學。”
倉橋美代笑吟吟的說着這樣的話。
“抱歉,一想到塾長很有可能會告訴我什麼大事,我就腳步沉重。”
羅真不以爲意般的回着這樣的話,言語裡不再見初次見面時的客氣。
這不是羅真不尊重長輩,而是數次的來往已經讓羅真明白,倉橋美代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位老婦人即直接又不會遮遮掩掩,每次都會在談話中突然切入話題,嚇對方一跳,是一個很愛唬人的傢伙。
現在也是一樣。
“我收到消息,聽說你將〈神童〉收爲了式神,真是恭喜你。”
倉橋美代就冷不伶仃的說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