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伶路的怒氣彷彿實質化了一樣,讓其身上的靈力在沒有轉化爲咒力的情況下直接爆發了出來,化作颶風,在其身周捲動。
被這股攜帶着怒火的靈氣渦流給卷中,一個個的塾生和講師紛紛都再次面露懼色,有如想遠離鏡伶路一般的不停後退着。
明明剛剛纔使用了那麼多大規模的咒術,鏡伶路的靈力居然還能如此強大,讓一介塾生跟講師實在沒辦法不感到害怕。
但鏡伶路可不管這些。
在羅真的手中栽了一跟頭,似乎讓鏡伶路真的無法接受,太陽穴上鼓起的青筋都在蠕動,身上的靈力變得極端暴力,越來越可怕。
對此,羅真只是撇嘴一笑,身上的靈力卻也一點一點的提升了起來,絲毫不遜色於鏡伶路,令得身周的氣流都紊亂了,如漩渦般不停迴轉。
兩人便再一次的爭鋒相對,讓現場的氣氛顯得越來越緊繃。
“啪!”
下一秒鐘,羅真與鏡伶路彷彿約好了一樣,同時一合手掌,身上的靈力終於轉化爲咒力,準備再次行使咒術。
可這一次,兩人就無法肆意妄爲了。
“住手!”
一股絲毫不遜色於兩人的靈力夾雜在喊聲中,化作音浪,衝散了羅真與鏡伶路之間的咒力碰撞。
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的人,自然就是木暮禪次郎了。
此時,木暮禪次郎似乎也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
(鏡和那邊的塾生髮生了衝突,並且直接展開了咒術戰,卻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落得下風嗎?)
木暮禪次郎看着身上捲起驚人的靈力的羅真,心中驚訝得無以復加。
(陰陽塾的塾生居然能夠和那個鏡...?)
這是無論誰都會感到驚訝,甚至於感到震驚的事情。
木暮禪次郎不由得多看了羅真幾眼,緊接着纔想到。
(說起來,最近陰陽廳裡流傳着好幾個傳聞...)
什麼傳聞呢?
(夜光的轉世...)
據說,這樣的人物就在這一屆裡進入陰陽塾就讀了。
(而且,那個大連寺似乎就是被他給打敗,甚至收爲式神的吧?)
這雖然是被封鎖的消息,可作爲〈十二神將〉等級的國家一級陰陽師,陰陽廳中真真正正的最高等級戰力,鏡伶路能夠得知,木暮禪次郎自然沒有不得知的道理。
況且...
(那個傢伙也是因爲這樣才進入陰陽塾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人物,木暮禪次郎的表情變得即無奈又好笑。
但是,現在也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不管是出於立場上還是出於責任,木暮禪次郎都不會看着眼前這場衝突再發生。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解決鵺,東京的靈脈已經徹底混亂,靈災更是直到現在都還在活性化,連Phase3都接連的出現,再這樣糾纏下去可不是失職能夠解釋得了的狀況,鏡,你應該明白的吧?”
木暮禪次郎不由分說的對着鏡伶路說出這樣的話。
這讓鏡伶路太陽穴上的青筋鼓得更加的厲害,連拳頭都緊握了起來。
顯然,鏡伶路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想必,被一介塾生挑釁到這個份上還不能報一箭之仇這件事情實在無法令鏡伶路忍受吧?
至於其餘人,卻是因爲木暮禪次郎的話而大驚。
“東京的靈脈徹底混亂了?”
夏目驚愕而起。
“有Phase3接連出現?”
京子亦大驚失色。
“怎麼會...”
“東京的靈災...”
“這...這該不會和兩年前的...”
一個個塾生與講師都震驚了起來,甚至一個個的都不知所措而起。
“果然...”
只有羅真,聽到木暮禪次郎的話以後,心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早在感覺到靈脈混亂,瘴氣在一個個的地方出現時,羅真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
“這是和「上已大祓」一樣的人爲靈災恐怖攻擊嗎?”
這是無論誰都會在得知狀況以後首先產生的想法。
沒辦法。
除了兩年前的「上已大祓」以外,東京就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混亂的靈災頻髮狀況,連Phase3都接連出現了,實在讓人無法不這麼想。
或許,曾經的夜光引發的大靈災比這還要嚴重,可那已經是半個世紀以前的事情,人們能夠想到的靈災頻發事件,那就只有那個「上已大祓」而已。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這是人爲引發的靈災恐怖攻擊,那主謀是誰呢?
羅真的腦海裡立即浮現一個人。
(六人部千尋...)
昨天遇到的那個疑似夜光信徒的傢伙無疑最可疑。
(他究竟是什麼人?)
羅真心中飛速運轉。
而這個時候,木暮禪次郎亦是向在場的塾生跟講師高聲回話。
“各位,我知道鏡肯定做了不少讓各位難受的事情,但現在是緊急情況,我們必須趕緊回到工作上,還請各位諒解,講師們也請帶着塾生們前往避難,千萬不要在街上逗留,拜託了!”
木暮禪次郎這樣子向着所有人表示,讓衆人只能互相對視,最後齊齊的點下頭。
木暮禪次郎有些歉意的對着衆人低了低頭,隨即纔看向鏡伶路。
“鏡,鵺呢?”
木暮禪次郎向着鏡伶路質問着。
“......”
鏡伶路死死的盯着羅真,一會以後才終於是壓下內心的怒火,冷冷的瞥了寫字樓的方向一眼。
鵺便被羅真和鏡伶路一起打飛,撞進了那裡。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裡已經不存在鵺的瘴氣了。
“跑了嗎?”
鏡伶路咋舌般的出聲。
“跑了?”
木暮禪次郎的眉頭皺了起來。
但這也不是那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吧?
“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不跑纔怪呢。”
羅真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隨即閉上眼睛,稍微感應了一會以後,突然指向一個方向。
“鵺現在往那個方向去了。”
聞言,衆人紛紛訝異而起。
“想問我怎麼知道嗎?”羅真承受着衆人訝異的視線,似笑非笑般的道:“早在出手的時候,我就在鵺的身上下了追蹤用的咒術了,你們以爲我是那邊那個裝腔作勢的白癡,真會放着危險的動靈災不管啊?”
這句話,讓衆人恍然的同時,更是讓鏡伶路有些目呲欲裂的注視過去。
這時...
“等等!”
京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捂住了嘴。
“那不是陰陽塾的方向嗎!?”
此言此語,令得在場所有人紛紛都驀然一驚。
“陰陽塾?”
羅真也纔想起這件事,望向了那個方向。
事情,似乎變得有點麻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