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媛媛點頭道:“是啊,師傅也時常這樣說。若然每個人都幸福,世上就不會
有這麼多人整日奔‘波’。”
落寞一笑,季華傑收回目光,看着半里外那新建的三間草屋,不由得加快了腳
步。
吳媛媛感覺到他的加快速度,忍不住嬌聲道:“季師兄,等等我。”
清脆的聲音悅耳怡人,像是擁有某種魔力,瞬間拉住了季華傑的腳步,讓他放
慢了速度。
回頭,季華傑看着那雙妙目,雙‘脣’微微動彈了幾下,最終心裡的話還是未曾出
口。
留意着季華傑的神情變化,吳媛媛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輕輕伸手拉住季華傑
的衣袖,撒嬌的道:“季師兄,帶我飛上半空。”
觸及那雙滿含柔情的雙目,季華傑心在顫抖,他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可話到嘴
邊又止住。
遲疑了片刻,季華傑一把握住吳媛媛的小手,牽着她騰身而起,在半空中迎風
翱翔,飄飄若仙。
握緊季華傑的手,吳媛媛笑容滿面,身體迎風搖擺,宛如蝴蝶飛翔,自由自
在。
“季師兄,等我學會飛翔之後,你就帶着我遨遊雲天,好不好?”
避開吳媛媛清撤的美瞳,季華傑低聲道:“我們的人生道路不同。
吳媛媛有些失落,低‘吟’道:“可我們的命運卻彼此‘交’融。
季華傑聞言一笑,有些自嘲的道:“那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次承諾。
吳媛媛身體顫動,幽幽嘆道:“我知道,你是在意那幽夢蘭的傳說,有意迴避
我。
季華傑道:“我沒有。
吳媛媛有些傷心的道:“你就有。”
季華傑神情落寞,並不過多反駁,岔開話題道:“到了,我們下去吧。”
吳媛媛心情低落,看了一眼腳下的茅屋,輕聲道:“季師兄,若然有一天我不
在了,你是否會記得我?”
季華傑心神一顫,強忍着偏頭凝視的衝動,艱澀的道:“那時候,你可能已不
會在意這個。”
飄然而落,季華傑不着痕跡的鬆開吳媛媛的手,徑直走向茅屋。
呆立原處,吳媛媛看着季華傑孤傲冷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酸楚,大聲道:
我永遠都會把你記在心中。”
是時,季華傑正跨入房中,身體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隨即就恢復。
吳媛媛留意到這一幕,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喜悅,少了幾分失落。
展顏一笑,吳媛媛心中的憂鬱一掃而空,嬌聲道:“師傅,我回來了。”
.滬.,
一個箭步,吳媛媛衝入屋內,與季華傑同時停落。
草屋之內,陳設簡陋。一張老舊的八仙桌上擺着=省熱氣騰騰的小菜,一壺小
酒,上方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清瘦老者,臉卜掛上淡淡的笑容。
進‘門’處,季華傑與吳媛媛並肩排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得老者不住點
頭,嘴角掛着幾分欣慰的笑容。
“愣着幹什麼,快快坐下陪我小酌。”
季華傑微微點頭,來到八仙桌的下方,與清瘦老者對面坐。
吳媛媛坐在左側,乖巧的爲二人斟酒,口中嬌笑道:“師傅,師兄,嘗一嘗我
今天新做的這道小菜,看味道如何?”
老者笑呵呵道:“媛媛的手藝就如同華傑的劍術,那是各有千秋。”????季華傑淡然道:“前輩過獎了。
吳媛媛笑道:“好了,快吃吧,菜都涼了。
老者哈哈一笑,也不多言,當即便舉筷品嚐,與季華傑對飲小酌。
吳媛媛一臉微笑,不時爲二人斟酒,三人間氣氛和諧,宛若一家。
飯後,季華傑起身離開,卻被老者留下。
“莫急,我有些話想問你。
季華傑聞言坐下,一言不發。
片刻,吳媛媛收拾好碗筷,也回到桌旁,好奇的問道:“師傅,你要問什麼
啊?”????老者看了吳媛媛一眼,笑道:“你啊,回來才半個月不到,就這麼護着他
啊。”
吳媛媛臉紅道:“哪有啊,人家只是好奇嘛。”
老者哈哈一笑,也不多話,目光移到季華傑身上,問道:“兌現了三個承諾
你就要離開?”
季華傑道:“那是師傅的遺願,我不能讓他失望。”
老者感觸一嘆,輕聲道:“無妄的一生過得很心酸,我不希望你像他一樣,活
在痛苦的a淵。”
季華傑臉‘色’微變,情緒低落的道:“師傅很少提及他的從前,我對他的過去幾
乎是一片空白。”
老者眼神複雜,回憶道:“第一次見他,是在太玄山的天劍院。當時六院會
武,他作爲道園最傑出的弟子,代表道園參賽。在他而言,曾寄望能奪得第一,爲
道園爭光。可誰曾想到,那一屆的六院會武出人意料,先有天劍院的劍無塵,後有
易園的陸雲,加上鳳凰書院的滄月,致使無妄的參賽面臨嚴峻考驗。”
吳媛媛嬌聲道:“結果呢?”
老者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那一次的六院會武,應該說是陸雲與劍無塵之間
的一戰。儒園與菩提學院都退出了最終的比賽,可無妄卻堅持參賽,最終敗在滄月
手上。此後,浩劫頻現,六院落難。無妄爲了報仇,不惜修煉道園禁忌法訣,最終
敗在妖皇裂天的手下,從此生命走入灰暗。他的一生極其短暫,連世人應有的情愛
都不知其味,就因爲那份執着而離開了塵世間。”
季華傑身體微顫,沉聲道:“師傅的一生盡歷辛酸,我一定要完成他的遺願
把道園發揚光大。”
老者聞言目光微轉,質問道:“無妄死前,真的希望你重建道園?”
季華傑遲疑道:“師傅臨死之前,口中一直念着道園,雖然他不曾說什麼,可
我明白他的心願。”
老者搖頭道:“你所謂的明白,不過是你個人己見,不一定就是他的心願。無
妄死前,對道園念念不忘,那只是他思念道園,不表示他想讓你重建道園。以他當
初的身體狀況,他若真的有心重建道園,大可廣招‘門’徒,開山立派,何至於隱居此
地,只收了你一個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