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際,他卻是將視線轉向那太一峰的尊主,冷漠老者身上。
“師伯,這邵天痕太過放肆,還請做主!”
那位千羽把脈之人,似乎是喋喋不休,想要請出這位太一峰的首座,主持公道。
那冷漠老者僅是掃了千羽一眼,便怒道:“混賬,技不如人還敢出口傷人,辱我太乙山名聲!”
那老者怒嘯如雷,同時只見他略微揮手,隔空一掌,掌勁玄妙絕倫,隔着足有百丈的距離,頓時給了那弟子一個重重的耳光,將那弟子打翻在地。
那弟子頓時蜷縮在地,全身隱有顫抖,不敢再口出半句微詞。
對此,凝冰突然笑道:“長空,那弟子是你門下吧?如今卻是被懲戒一番。”
傲箭長空也是神情淡然,回道:“不錯,這葉浪修爲尋常,卻總是有夜郎自大之心,此番卻是被大師兄懲戒一番,諒他也不敢再犯。只是這千羽——”
凝冰微微搖頭,對於千羽的遭遇,不做評論。
就在諸多弟子還在疑惑之際,裁決長老突然開口道:“邵天痕與千羽之間的比試,乃是公平結束,爾等不必疑惑!”
話出如山,裁決長老的聲音之中,透出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嚴,就連一些下界門派之人,也被這短短的一句話所震撼。
裁決長老所言不錯,千羽與邵天痕的比試,確實並無異狀,十分公平。
見一些執法弟子,尚處於疑惑之中,內務長老解釋道:“當初兩人雙掌相拼,千羽意圖以血魔破甲針,擊破邵天痕的防備,卻被後者以內勁反震,將那血魔破甲針,反而打入千羽體內,對後者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諸多執法弟子聞言,紛紛面露震驚之色,有人驚訝於邵天痕的實力,有人則對千羽表現出不屑之色。
血魔破甲針乃是太乙山獨有的一種暗器,每一枚都是珍貴異常,同那太乙神雷,有些相似,每一枚僅能使用一次,便會失效。
這血魔破甲針,相比之下,威力不及太乙神雷,只不過卻更爲歹毒,一般是太乙山弟子,遇到修爲強勁的魔道高手,用來以毒攻毒,化解危機之用。
太乙神雷,千羽也曾擁有一顆,只不過據說是在執行門派任務之時,被他用去。
血魔破甲針,屬於太古門嚴格控制的暗器之列,即便是聽泉峰的清溪聖靈,也無法直接獲得,故而,邵天痕自然是反擊而已,事情已然水落石出。
不過,畢竟千羽是太乙山弟子,執法弟子也不便議論太多,此事就此揭過。
陸離穿梭於比試場地之間,對於那孫乾,陸離並不瞭解,不過他有一種直覺,方寒可以贏得此場比試,戰勝那太乙山弟子。
爲何如此,陸離也解釋不清,這源於他體內的一種玄力,也可以說是直覺,暫時無法區分。
對於方寒,陸離不算熟悉,卻也並不陌生,此人性情冷漠中兼具一股暴戾之氣,陸離並不想過深的接觸。
而那一次與方寒聯手,陸離一來是自己無法戰勝玄寒雙絕,而來,那涅槃丹也是不錯的丹藥,對於日後的修煉,有着一定的助益。
總體來說,方寒此人,與陸離難以成爲真正的朋友。
陸離來至方寒的比試場地之中,卻發現了驚人的一幕。
只見那孫乾,全身多處破裂,陸離一眼便看出,那是被方寒的絕技“冰柱羣峰”所傷,其寒氣侵魂入體,幾乎難以防禦。
不僅如此,孫乾整個人也都置身堅冰之中,被完全凍結在內,完全動彈不得,真元已然凝固,若是陸離不知他的對手是方寒,還以爲是被天仙高手,以大法力封印其中。
“方寒的實力,已經進步到如此境界了麼?他果然在助興表演之上,隱藏了實力。”
陸離感慨一聲,正見到方寒腳踏一朵冰雲,朝着凝血峰的休憩之地而去。
“嵐楓敗下陣來,方寒卻是橫空出世,凝血峰的長輩,不知是何種心情——”
陸離略嘆,猛然間卻又是想起一事,慕容千雪的比試,也不知是否結束,若是她勝了,陸離豈不是要面對慕容千雪?
此時,十六強的名額,已然確立大半,方雲寒作爲奪冠熱門,被諸多各派掌教宗主,熱議一番。
就連那眼光頗爲刁鑽的水晶子,也是對他讚譽有加,使得太一峰首座,那冷漠老者的面容,也是稍微緩和了一些。
林阡雖然傷勢無礙,不過那清秀的面容之上,卻是帶着一絲恨意,目光直指陸離。
至於雲青仙子身旁那紫衣女子,在注視陸離一番之後,幾欲開口,最終卻是面帶失意之色,忍住沒有出聲,改爲低頭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陸離再度幾轉之際,卻是來到慕容千雪的比試場地,僅看了一眼,陸離便已然確定,慕容千雪這一戰,必勝無疑。
此女的劍訣,凌厲之極,將凌厲、靈動、玄妙完美的結合於一體,可謂是渾然一體,毫無破綻,有這等精妙的劍術,也難怪慕容家名傳下界,甚至是萬馭宗,也要對其十分客氣。
這一輪,三十二人經過殘酷淘汰,最終剩下十六人,十六場比試同時進行,看似較快,實則卻是一個略顯漫長的過程。
待到最後一場比試結束,時間卻是已晚,夕陽西下,天色漸晚,整個雲虛界天,籠罩在一片入夜的黑暗之中。
只不過,太古門主一身吩咐,那天神鬥場之外,卻是燃起無數燈火,那烈火靈元,高度壓縮之後,儲存在天晶石中,便可以作爲烈火燈臺,照亮一方。
雖然修仙之人,多數眼力驚人,白晝與黑夜,對他們的視野影響不大,不過天神鬥場的這等氣勢,卻是籠罩一方,給各派高手帶來前所未有的震撼。
畢竟,那天晶石,比起雲晶石還要高出一個品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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