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鑑於此,加上形勢緊迫,黃天在下了決心之後,迅速將修爲提升到極限,以無比堅定的信念,將所有力量加諸在破天神針之上,使其光華萬千,宛如五彩神龍,周身散發出一種特殊頻率的震動波,不斷的朝着四周擴散。
同時,鑑於自身的氣息正邪混雜,黃天並沒有將元神附加於上,只是以意念崔動神針,集中精力直逼天煞的元神。
關鍵的一戰在神秘莫測的腦域空間展開,黃天的元神以中樞神經爲基點,崔動着破天神針直射天煞所在的區域,自己則分出少許意識,關閉中樞神經的通道,以防止天煞趁機偷襲。
完成了這些之後,黃天的元神高度集中,將破天神針的一切動靜都清晰的印入腦海,時刻留意着彼此的動靜。通過神奇的心靈感應,黃天的元神雖然並沒有附加在神針之上,但對於破天神針的情況卻是瞭如指掌。
就目前的情形而言,破天神針在得到了黃天的全部力量之後,可謂強盛到了極限,周身那神聖威嚴的氣息,就宛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光刀,一路上所向披靡,對天煞的元神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然而天煞畢竟強橫絕世,雖然先天被其所克,但他仍然以絕強的實力消耗着黃天的修爲,打算耗盡他的真元,然後再收拾殘局。
這種策略並不高明,但卻相當的陰毒,天煞以其深不可測的實力,佈下層層防禦等待着黃天的進攻,如此看似天煞勢微,實則黃天的風光背後正隱藏着絕大的危機。
對此,黃天起初並沒有留意,反而滿心高興打算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的將天煞驅逐出去。可隨着時間的過去,黃天漸漸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爲不管他崔動破天神針突破多少層防禦,前面等待着他的永遠都是不停重複的防禦,他就宛如陷入了一個迷宮,一直被天煞所牽引。
仔細分析,天煞在破天神針的攻擊下的確受創不小,只是他本身實力雄厚,這些傷害雖然不小,卻還無法動搖他的根本。而黃天不同,他是孤注一擲,賭上了所有希望,因而勢頭很猛,可後力不足以持久,因此根本無法與天煞長久拖延下去。
想明白了這些,黃天憤怒之極,對於天煞的陰森邪惡,感到無比的仇恨。同時,他也感到有些失落,對自己的命運有種滄桑悲涼之情。
思緒的轉變只是轉眼間的事情,當黃天平靜下來,他馬上想到的就是撤離。前進是無窮無盡的阻礙,一旦突破就能勝利,只是他已然明白,這個所謂的勝利,不過是鏡花水月,以他目前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完成。爲此,他毅然的選擇了放棄,意念崔動破天神針,調轉了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想象中撤離應該是比較順利的事情,可實際上卻出人意料,天煞在之前就已經防備到了黃天的這一招,因而趁着他孤軍深入之之際,早早封死了退路。如此一來,黃天的後退與前進其實就沒有什麼區別,都是過關斬將,拼死搏擊。
怒火在黃天心頭熊熊燃起,沒有開口,他只是全力崔動神針,拿出十二分精力,以行動來表達自己的不屈。來時的順利,在此刻變成了回時的阻力,黃天覺得自己就是在浪費精力,一來一返皆是自找麻煩,並將自己置於困境。這些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生氣,他只是集中修爲,全力控制神針朝中樞神經飛去。
回程中,破天神針的光芒受到天煞防禦力量的影響,正在逐步黯淡,其飛行的速度與突破防禦的力度也大爲減弱。當破天神針連續穿越二十道防禦之後,整個神針光華隱現時明時暗,已然接近崩潰的邊沿
這時的黃天心力憔悴,他已經施展出了全部的力量,可惜之前他衝得太猛,這時要返回已經晚了一些。
危險來臨,生死逼近,一股不甘浮現在黃天心裡。回首往事,辛酸難敘,悽苦的一生,讓黃天怒嘯天地,內心深處爆發出狂野的怒氣。
憤怒足以讓人迷失,然而憤怒也常常能爆發出驚人的潛力。這一刻,當死亡臨頭,希望遠去,黃天在滿心不甘的情況下,虛弱的元神發出強制性的命令,以微弱的真元配合堅定的意念,硬是讓那破天神針光華再現,宛如迴光返照疾射而出連破層層阻力。
臨危的一擊使得黃天擺脫了困境,破天神針一路開道,終於在光華消失之前突破了天煞的阻礙,帶着黃天的元神飛回了中樞神經。
返回了自己控制的區域,黃天虛弱的元神迅速將之前留在這裡的意識收回本體,這樣一來得到了些許的補充,情況稍稍好些。
只是黃天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天煞的元神便夾着強橫無匹的實力蜂擁而至,開始搶奪這裡的控制權。
神秘的腦域空間裡,黃天的元神與天煞的元神正面相對,彼此都散發出仇恨的氣息。沒有交流,雙方只需要感應,便能清楚的掌握對方的情況,因而黃天在震驚之餘,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保存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眼前的情況不言而喻,無論硬拼還是死守,黃天都絕對無法在天煞的攻擊下存活,因此他果斷決定,在天煞發動的前一刻,虛弱的元神化爲一縷金光,竄入了事先找好的那條神經之內,以破天神針守住入口,採取死守的方針。
對於黃天的舉動,天煞感到有些可笑。只是當天煞佔據了神經中樞,準備收拾黃天那虛弱的元神之時,他才震驚的發現,黃天所在的那一條神經線,竟然對於神經中樞有着極大的影響,可以左右他的情緒,使得他不敢強行胡來。加上破天神針的緣故,天煞雖然實力強橫,卻也只能將黃天的元神封印在裡面,根本無法毀滅他。
爲此,天煞惱怒不已,留下一個禍害,讓他有些不快。不過天煞也不在意,以他的強大,黃天那微弱的元神,即便能存活下來,也只是苟延殘喘,構不成什麼威脅。再者,玉華真人也困死其中,對於天煞來說也是一種勝利。
出於這種心理,天煞不再刻意針對黃天,這就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存活於中樞神經之內,留意着天煞的動靜。
收回了失地並且困住了敵人,天煞不甘之餘也有幾分得意,目光傲視天下,渾身散發出狂霸之氣。天煞峰已然毀滅,然而天煞卻絲毫也不在意,目光巡視着武夷仙境,井然一副主宰者的神情。
留意了片刻,天煞背上雙翅一展,夾着厲煞之氣飛卷四周,在這寧靜的武夷山中掀起了一場驚世風暴。當風暴淡去,天煞找了一座最高的山峰,一個人站在山頂傲視羣峰,背後的雙翅與九尾自動展開,映着日光散發出六色絢光,籠罩在整個武夷仙境。
天煞的迴歸,並沒有引起太大的動靜。武夷山中,一些修道修仙的生靈在感應到了他的氣息後,紛紛潛逃別處另尋安居之地。這些,天煞都清楚,但他沒有阻攔,因爲在他的心目中,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傢伙,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
很快,一切便恢復了平靜。武夷仙境中,天煞整日站在山頭,目光遙望着天際,眼神中透露出邪惡而詭異的神情。這樣的日子,轉眼數天過去,直到太陰蔽日出現,天煞才狂笑飛天,周身爆發出震動天地的氣勢,使得整個七界都爲之震撼,人間高手無不感受到了他的狂霸氣息。
太陰現世,邪煞之氣遍佈乾坤,天煞受其影響,實力恢復到了顛峰狀態,渾身爆發出毀滅的氣息。靜立山頭,天煞醜惡的臉上光芒流轉,不時的變幻着色彩,給人一種神秘詭異的震撼之感。
看着陰暗的天空,天煞厲聲道:“宿世輪迴,不變使命,欲滅萬法,天地合一。太陰出現,宿命開啓,成敗得失,只在一心!”震耳的厲嘯迴盪在羣山之間,述說着淡淡的神秘。
天煞的話語,隱藏着某種深意,只是究竟意指何爲,除了他恐怕誰也搞不清。
武夷,這曾經的仙境,在這一刻因爲天煞的緣故,而逐漸發生變異。當太陰蔽日最猛烈的一刻散去,天煞離開了武夷山脈,就宛如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死神,開始了他的毀滅之旅。
至此,三間七界,九天十地,都隨着天煞那移動的腳步,而陷入了一場驚世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