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清雙手結印胸前,施展出騰龍九變,周身龍氣匯聚,瞬間演化成九頭光龍,以趙玉清爲中心,朝着九個方向射去。
龍凌天地,氣勢驚人。
趙玉清爲了化解衆人的險境不惜奮力一擊,其爆發力之強,硬是震裂了太玄火龜佈下的凝固區域。
是時,九龍翻騰,光芒匯聚。
耀眼的光龍在打破空間氣場之後,迅速回到趙玉清身外,自行轉化爲九道光束,進入了趙玉清的身體。
凝神靜氣,眼神如冰。
趙玉清在解除了衆人的危機後,眼神一動不動的凝視着太玄火龜,臉上流露出一股堅定的神情。
輕哼一聲,太玄火龜掃了一眼衆人,語氣陰冷的道:“不錯,比我預想中要強那麼一點,只是這也改變不了你們的命運。”
移身來到趙玉清身側,方夢茹怒視着太玄火龜,口氣不善的反駁道:“現在下定論,還爲時太早了一些。”
雙眼暴睜,太玄火龜烏黑的眼珠瞬間赤紅,在凝視方夢茹的一瞬間,爆發出一股銳利的殺氣,以破空裂界,開天闢地之勢直逼方夢茹大腦神經。
瞬間的殺機難以防禦,方夢茹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大腦便一片空白,口中鮮血飛濺,整個人朝後倒去。
趙玉清臉色大驚,疾呼道:“師妹……”一把扶住方夢茹的身體,趙玉清迅速輸入大量真元進入她的體內,協助她穩定傷勢。
斐雲見此情形,移身攔在趙玉清與方夢茹身前,手中龍紋金笛橫胸而握,警惕的留意着太玄火龜的動靜。
楚文新看着受傷的方夢茹與焦急的趙玉清,急聲道:“方前輩,您要不要緊?谷主前輩,她怎麼樣了?”
“師妹……師妹……”急促而擔憂的聲音從冰雪老人口中響起,他顧不得自己重傷的身體,掙扎着上前詢問。
林凡、薛峰、馬宇濤、屠天、雪人紛紛驚呼出聲,卻因各自的傷勢而無力上前查看方夢茹的具體情形。
微微一嘆,趙玉清苦澀道:“師妹傷得很重,好在她根基牢固,曾得幽夢仙蘭靈氣滋潤,暫時沒有大礙,短時間內失去了行動能力。”
冰雪老人來到方夢茹身側,見她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忍不住問道:“大師兄,師妹她……”
長長一嘆,趙玉清道:“師妹大腦受創,暫時處於昏迷,你先帶她下去。”
冰雪老人一臉焦慮,吃力的抱着方夢茹的身子,朝着林凡等人退去。
目送兩人退去,楚文新神色不安的問道:“谷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趙玉清收回目光,眼神凌厲的怒視着半空中的太玄火龜,語氣陰森的道:“他的實力比起當年更爲可怕,這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楚文新臉色死灰,憂心忡忡的道:“這樣說來,我們的處境豈不是更加糟糕?”
趙玉清沉默不語,眼中神情不定,似乎在考慮某些事情。
冷冷的看着腳下的幾人,太玄火龜顯得十分平靜,似乎這些弱小的人類還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
他來這裡只是因爲當初的那段仇恨,因爲騰龍谷,因爲飛龍鼎。
至於趙玉清等人,太玄火龜似乎並不急於殺掉他們,這一點顯得十分反常,但卻令人難以看透,誰也搞不懂太玄火龜在玩什麼把戲。
遠遠的看着太玄火龜,應天邪與西北狂刀駭然之極,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男子的實力,那是驚恐莫名。
原本,應天邪與西北狂刀也是自負不凡的人,對於冰原諸多高手雖然心生敬畏,但比起太玄火龜而言,那是天壤之別。
此刻,騰龍谷的高手正面臨危機,應天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本想出手協助,可如今他卻只能遠遠觀望,連那重傷倒地的應天仇也顧不得。
西北狂刀留意着場中的情形,心中去意強烈,理智告誡自己應當離去,可一件意外的事情改變了他的決定。
原來,就在西北狂刀正準備悄然退出,避開這場浩劫之際,他手中的邪影神刀突然輕顫起來,發出一種有規律的頻率。
驚呼一聲,西北狂刀收回目光凝視着手中的兵器,發現古戰刀微微閃光,時不時浮現出一些殘缺的影像,似乎在表達某種含義。
仔細留心,西北狂刀發現古戰刀好似對太玄火龜有着某種反應,可具體是什麼,他卻搞不清。
沉思了片刻,西北狂刀還是選擇了離去,他不想爲了好奇而死在這裡。
不遠處,應天邪察覺到了西北狂刀的決定,他稍稍沉吟了一下,最終選擇了留下,想看一看最後的結局。
無聲的沉默給人一種壓力,當這種壓力攀升到一定程度,就會讓人承受不起。
寂靜中,雪人最先忍受不了這種壓抑,大吼道:“狗孃養的,你到底想要怎樣?”
這話是衝着太玄火龜而去,不但打破了場中的寧靜,也緩解了衆人心中的緊張情緒。
屠天臉色憂慮,輕聲道:“不要衝動,激怒他只會將我們大家逼上絕境。”
雪人性格直烈,咆哮道:“事到如今,你難道怕死,不敢面對?”
林凡聞言皺眉,喝道:“雪人住嘴,不可胡說。”
屠天怒視着雪人,很想狠狠湊他一頓,可想到雪人性格如此,他又只能長嘆一聲,臉上滿是苦澀。
馬宇濤輕咳兩聲,臉色一片死灰,低聲嘆道:“事到如今,焦急也是於事無補,我們還是賭一賭命運,一切交由天定。”
屠天苦笑道:“只怕天也不從人意。”
薛峰臉色沉靜,語氣冷冽的道:“命運在手,莫問天意。要想生存,就得靠我們自己努力。”
林凡贊同道:“薛峰所言有理,關鍵還是在於我們自己。”
雪人臉色不悅,哼道:“就現在的情況,我們好比老鼠一樣,被他玩弄在手心,根本毫無反抗的餘地。”
薛峰道:“那是因爲我們還沒有盡全力。”
豁然起身,薛峰緩步朝趙玉清走去。
林凡見此情形,也跟着站起身來,搖晃着上前抓住薛峰的手臂,沉聲道:“我們一起。”
薛峰停身看了林凡幾眼,臉上露出三分笑意,鄭重的點了點頭,拉着林凡並肩前行。
雪人臉色陰沉,遲疑了一下後也站起身來,哼道:“去就去,我難道還怕你不成?”
屠天微微皺眉,看了看馬宇濤,輕聲問道:“宗主前輩,你我……”
馬宇濤複雜一笑,一臉明悟的神情,低語道:“生死有命,何必在意?”
屠天道:“可是你的傷勢……”
馬宇濤掙扎着起身,滄桑笑道:“有沒有受傷那是其次,關鍵在於我們的心。只要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生死?”搖晃着邁步,馬宇濤強忍身體的痛苦,朝着趙玉清走去。
屠天感觸很深,起身扶着馬宇濤,兩人一同前進。
暗處,玲花一直擔心衆人的安危,當看到這一幕時,激動地心情再也壓抑不住,決定現身協助衆人。
雪山聖僧留意着大家的神情,對於年少衝動的玲花與徐靖格外關注,在察覺到玲花神情有異時,當即抓住了她的手臂,叮囑道:“不可貿然行事。”
玲花焦急萬分,哭泣道:“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師兄與師祖他們去送死,我要去幫助他們。”
雪山聖僧嘆息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可你不能如此。”
玲花追問道:“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去?”
雪山聖僧遲疑不語,似有難言之隱。
徐靖也很關心衆人的安慰,提議道:“聖僧,現在情況危急,我們應該當機立斷協助師祖他們,而不是在這裡乾等。”
雪狐留意着雪山聖僧的神情,柔聲道:“大家不要吵,聖僧如此做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們應該相信聖僧。”
玲花激動道:“都到了這個關口上,還有什麼不能說嗎?”
冰天聞言也覺得玲花之言頗爲有理,開口道:“聖僧,你有何顧慮不妨說與大家聽一聽。”
見冰天開口,雪山聖僧也不便推拒,長嘆道:“谷主之所以要我們隱藏於此,主要是考慮到大家的安危。若然我們此刻現身,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死在這裡,這就是我阻止大家的原因。”
玲花反駁道:“就算如此,難道要我們眼睜睜的看着師兄與師祖他們去送死?”
雪山聖僧苦澀道:“有些事情你不會理解,也難以領會。谷主之所以選擇面對,那是爲了大家考慮。眼下,他們的情況雖然危機,但卻還有一線生機,只是關鍵不在於我們,而在於一個機會。若然我們貿然現身,看似增強了反抗實力,實則適得其反,會陷他們於更加不利的境地。”
徐靖愕然道:“爲什麼會如此?”
雪山聖僧苦笑道:“因爲天意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