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滅殺他?”雷霆使者身軀都有一絲顫抖,他征戰至今,也經歷過不少廝殺,可還從來未見到這等敵人。
無論是半步金仙強者,還是化境之修,雷霆使者等人都合力圍攻過,就算是一些異常強橫之修,統領級別的強者未曾出面之下,蛇蠍兩女與三大使者等諸人聯手之下,也滅殺過幾位厲害之輩,可誰曾想到今日遇到之人,竟然如此厲害。
冷冷盯着陸離揹負的噬心劍,蛇女傳音幾人道:“此獠揹負之劍,蘊含極強的血煞之氣,再加上此人的殺戮之法,撤離吧,否則今日傷亡之數將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
三大使者聞言,齊齊回覆道:“不可,副統領有命,今日我們必須要滅殺路上一切強敵,況且這陸離的來路,儼然是路數不明,若我們貿然退去,將會是一大恥辱,那些戰死在此地的各峰之人,永遠也無法釋懷。”
他此言倒是真實,此番征戰異域,不僅僅是他們攜大量戰奴而來,更有一些隨行的同道、同門甚至是同期的各峰弟子,伴隨征戰歷練,彼此也有輕重之分。
若是說戰奴,就算折損再多,幾大使者也只會是遭到責罰,可一旦內門弟子損失過多,就連他們的內心,都是極爲難受,莫要再說責罰多重了。
一路的歷練與征戰,傷痕太多,痛苦也是太多,就連雷霆使者等心如鐵石之輩,也是有些累了、倦了,可這廝殺還是不斷、征戰似永不停頓一般,漸漸的一切苦痛都化爲了麻木。
眸中泛起一股冷烈異常的寒光,雷霆使者氣息一變,語氣冰冷地道:“陸離,今日非要決出個你死我活!”
這聲音劃破天際,傳遍方圓數百里,震撼天宇,雷霆使者周身泛起一股明豔異常的紫華,宛若雷神降世。
蛇女一愣,其餘三大使者也都是泛起驚駭之色,其中赤焰使者驚呼道:“不好。雷霆峰的傢伙要拼命!”
陸離嘴角微揚,迴應道:“如你所願!”
雷霆使者怒視着陸離,今日他這方損兵折將,就連蠍女都被生擒了,要知道蠍女的身份很是特殊,哪怕是他們三大使者之中的一位戰死了,估計都不及這蠍女,再加上數千修士與戰奴的死亡,這一筆天大的血債,自然是定在了對方的身上!
目眥盡裂,頭髮倒豎,雷霆使者周身電芒環繞、雷光似火,破空而來,直奔陸離來襲。
“呵,體內真元居然暴漲了十倍有餘,倒還真是個苦修之輩。”陸離輕笑一聲,與對方廝殺起來。
半空之中雷芒震天,一道道數百丈雷柱從九天狂降而下,正是兩人在激烈的廝殺。
連戰數十合,雷霆使者周身盡是傷口,陸離則是毫髮未傷,僅僅是雙掌之上沾染了一些血污,卻是來自雷霆使者的鮮血。
雷霆使者向前踏空一步,儘管氣息虛弱了不少,語氣卻依舊不讓道:“陸離,你修爲不弱,可今日我大軍在此,你休想離開此地半步。”
陸離突然輕輕一笑,回道:“你此言表面上看去頗爲有理,可若是這大軍,突然死絕了呢?”
後半句陸離話鋒一轉,變得極爲冷烈,且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意,與之前的平靜,可謂是大相徑庭。
蛇女嬌軀一晃,又是來到了陣前,此時她的雙掌已然化爲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整個人看上去千嬌百媚一般,對着陸離輕聲道:“陸離,今日你真的無法走脫的,就算是雷霆無法戰勝你,三大戰奴齊出,你無法脫身的。”
依舊冷漠,陸離直接道:“你以爲你們兩人在小婉身上做的手腳,我看不出?我給過你們機會,不過既然你等執意如此,那我必要將你們兩女收爲侍女,好生鍛鍊一番纔是!”
“放箭!”蛇女冷哼一聲,衆人齊退,外圍無數修士弓、弩齊出,遍天箭羽帶着破空之力,朝着陸離齊齊來襲。
每一道箭羽,都是帶着極強的穿透之力,氣勁驚人,就算是一般的不滅高手、地仙修士,都要慎重對待,不可以視而不見,必須支撐起防禦結界應對,否則單純以肉身硬抗,根本吃不消。
千箭齊出,就算是天仙初期也要退避,除非無奈之下不會選擇硬接。
雲天之中,大量異域的援軍修士、低階戰奴瘋狂涌出,皆都手持裂雲弓、穿雲箭,這等他們極爲自豪的法器,朝着陸離發起瘋狂的攻擊。
陸離內心泛起一道話語,那是師尊楚雲昔日對他所說,誰想今日竟成爲了現實。
“莫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即便是最爲弱小的元嬰之修,若是成千上萬,匯聚起來,那也足以吞沒天仙后期的高手,每人一道尋常法器或是符籙,滴水成海,亦是足以匯聚成江河一般的恐怖力量。”
萬箭齊發,眨眼間陸離所處之地,就被無數光影箭羽所籠罩,破空而來的氣勁與光芒,完全匯聚成了一道數十近百丈的光球,完全將陸離淹沒在了其中。
蛇女眼光極毒,就宛若世間最爲敏銳的毒蛇一般,在死死觀察着陸離的情形,匯聚如此多的高手,絞殺一位異界天驕,在他們看來,那是極爲罕見之事,尤其對方的年歲,看上去似乎僅僅二十出頭的樣子。
面色稍微好轉,眼神依舊殘酷之中帶着毒辣,蛇女出言道:“他的氣息在減弱,防禦結界不斷被削弱,持續攻殺,此獠不可能堅持超過二十息的時間。”
同時蛇女內心自語道:“哼,我們蛇蠍二女的秘術,奪人生機、損人魂魄,莫說是這陸離,就算是一般的散仙與半步金仙,也是難以看出的,這陸離到底是耍弄心機,還是真有極強的眼力呢?”
一旁,三大戰奴面色冷漠,各自佔據了一個方位,封鎖虛空,以其強橫的實力匯聚爲一道空間氣鎖,封鎖虛空,因爲他們看出這陸離精通空間之法,顯然不是一個好對付之輩。
極遠處,一道藍衣身影,也是緩緩浮現了出來,注視着這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