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再次客套道,卻也不發表任何評論。
寒暄幾句,陸離這就欲打算離開,畢竟眼下自己實力太過低微,築基境界的弟子,在太古門中基本就是巡山童子、採藥童子一類的地位。
而一旦自己修爲有成,則完全不同,不但在下界倍受修煉之人尊重,且有實力保障,可謂是暢通無阻,回到太古門的把握,也是更大。
陸離心念盤算間,已然向綠浪兒道別,準備返回客棧,繼續修煉功法,爭取突破到馭物境界,同時查看一下那逆轉心經等幾門功法,倉促之間,他還沒有查看修煉。
綠浪兒卻是頗爲焦急,諸葛長老曾吩咐過,需要探得陸離底細,她雖然修爲高於陸離,但卻是完全把握不住陸離的性格。
換而言之,以陸離傲骨深藏、內斂於形的個性,豈是她綠浪兒能夠掌控的?
關於陸離的真實修爲,諸葛長老也是疑惑。
這陸離看去,無論如何都是築基境界的修爲,卻能拿出一顆地仙高手級別的元珠用來兌換丹藥,實在說不過去。
若是陸離隱藏修爲,那他的實力委實高的可怕,至少是地仙級別,一旦撕破臉皮,古城閣這方面並不受益,反而是得罪一位地仙境界的散修,得不償失。
同時,若陸離並未隱藏修爲,就更加神秘,定然有着極大的背景,絕不是他諸葛無忌可以招惹的,故而他命綠浪兒一探陸離虛實,若是陸離再度前往古城閣,便試他一試,並做到儘量不着痕跡。
見陸離欲要離開,綠浪兒無法,只得再度道:“公子還請留步。”
陸離轉身,望了綠浪兒一眼,淡漠道:“綠兒姐姐還有何事?”
綠浪兒嬌媚一笑,解釋道:“綠兒有一事還欲勞煩公子,不知公子可否相助?”
見對方語氣中略帶懇求之色,且言行舉止禮數有加,陸離只感不好推拒,更何況此前綠浪兒已然分享太古門的衆多情報於他,若是斷然拒絕,怕是不妥。
只片刻之間,陸離笑道:“綠兒姐姐身爲三使者之一,修爲不俗,還有何事不能解決呢?”
陸離這樣問,一是探聽綠浪兒的口風,若是事情太過困難,自然是不能答應,同時沒有一口回絕,情面仍在,也不會暴露出自己修爲的真實情況,反而可以起到妙用,一定程度上混淆視聽。
綠浪兒也不再做作,直接道:“小女子修爲低微,可不似公子那般深藏不露,至於此事,僅是傳一份玉簡,照理說這等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即可,但此玉簡不同,乃是傳訊家人,故而才懇請勞煩楓嵐公子,屬於私事。”
她的這一番話語,竟有表現得毫不做作,上演的惟妙惟肖,連陸離都被矇蔽了七八分,若不是對此女警惕性極強,恐怕陸離也要被矇騙。
瞬間權衡利弊,陸離淡然道:“既然承蒙綠兒姐姐看得起,這傳玉簡之事,我便先表個態度,若是路途過於遙遠,還請恕在下無能爲力,畢竟數日之後,我就要返回向師傅覆命。”
這一番話語,被陸離說得巧妙,既避免了綠浪兒提出過分的要求,限制在一定距離之內,又搬出那“師傅”來,以暗中提醒綠浪兒。
綠浪兒也不推脫,直接道:“既然如此,綠兒先行謝過公子,此玉簡不可開啓,只需送到古城南外三十餘里處,一道靈泉涌出之地即可,那裡有一間寒舍,正是綠兒的弟弟居住之地,公子將玉簡交於他手即可。”
陸離心頭疑惑,這綠浪兒拜託之事,可謂是簡單之極,爲何她不親自送去,或是請一些信得過之人傳那玉簡?
彷彿看出陸離的疑惑,綠浪兒補充道:“公子有所不知,我這位弟弟與我不和,難以直接相見,不過他對於訪客卻是極爲熱情,公子將此玉簡送與他即可,不必提及是我所贈,至於爲何勞煩公子,小女子與楓嵐公子,可謂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被公子的人品氣度深深折服,這一番請求,還請公子答應。”
若是前面一番話語,倒還自然,只不過綠浪兒最後這一番絢爛之詞,卻讓陸離深深厭惡,與小仙女的爛漫純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去距離古城不遠,陸離也不好拒絕,便一口答應。
綠浪兒聞言,甚是欣喜,讓陸離心中的警惕,再度加深了一分,就欲再度告別之際,綠浪兒卻又道:“公子,我這弟弟,修煉的乃是夜界的一門玄功,只是夜晚黑暗之際,方纔起身活動,白日之時,皆是閉門不出,楓嵐公子若是前去,請在太陽落山之後即可,弟弟自會開門迎接。”
說着將玉簡拿出,形狀材質與尋常的玉簡併無異樣,只不過散發出淡淡的清輝,倒是有一絲神秘感。
陸離表面上頷首同意,實則心中暗自嘲諷道:“夜界玄功?怕是你胡扯的玄功纔是,還有這玉簡,不可查看,倒是掩蔽的十分巧妙。夜晚方纔迎接訪客,怎的不是月黑風高之夜,殺人掠寶不成?”
如此一番周折,陸離便先行返回客棧,先行修煉一番,這傳玉簡之事,陸離還要待修爲恢復到一定程度之後,再行前去。
畢竟陸離傲氣心中常存,這送玉簡之事,也並非不可能,陸離回到客棧後,立即緊閉房門,首先研究起那青龍拳。
翻看了數遍拳譜,陸離會心一笑,若是從商人的角度看,這諸葛無忌倒是一位誠信之人。
這青龍拳仿照龍形,以人的種種形態招式,將拳法與龍形聯繫起來,招如青龍天翔、龍騰天宇,十分靈活自然,比起猛虎拳剛猛不足,卻是靈活有餘,比起靈蛇拳不夠敏捷,卻是憑添幾分威勢,類型上,可以說是介於二者之間的拳法。
至於拳法的奧妙程度與玄奧程度,實則不及猛虎拳與靈蛇拳,這一套青龍拳,最大的弱點便是缺少變化,一旦施展出第二遍,甚至第三遍,就會被敵人看破招式變化,從未處處受制,從主動變爲被動,最終落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