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離轉醒,葬劍長老右手一點,正落在陸離眉心之處,陸離全身的脈絡情形,瞬間便出現在葬劍長老的意識之中。
滄桑一笑,葬劍長老感慨道:“果然非凡夫俗子可比,這真元的渾厚程度,就是老夫當年,也不及你。”
陸離雙眼睜開,此時卻是如新生一般,全身僵硬,種種不適,瀰漫於筋脈骨骼之間。
究其原因,乃是陸離重傷初愈,身體的諸多經脈筋骨,還處於恢復之中,尚未達到平日的穩定狀態。
陸離的意識,倒是十分清晰,截止到戰勝李竹然之前的一幕幕,倒也清晰的記得,不過隨後詛咒發作,陸離便只覺如經歷一場無邊噩夢一般,那情形,叫人膽寒。
“比試結果,如何?”
讓衆人意想不到的是,陸離如夢初醒,性命都險些丟了,竟然還關注着那比試的情形。
幾位高手沉默不語,陸離疑惑之際,卻是偏頭一望,正瞧見一旁同樣昏迷不醒的女子。
那昏迷的女子,正是李竹然,不過此刻陸離雙眼朦朧,看不真切,只覺眼前的女子相貌有些娟秀柔美,不由自主道:“小仙女?”
太古峰首座凝冰,聞言一愣,頓時撲哧一笑,居然沒有忍住。
葬劍長老等人,也是瞬間爆笑,對於陸離開口之語,簡直是驚歎連連。
況且,凝冰作爲一峰首座,性格冷漠,極難見到笑容,這一次卻是被陸離的錯亂之言,當場逗笑。
見手中還有一碗水,陸離連忙喝下,搖頭晃腦,卻見旁邊之人,正是李竹然,頓時面上一紅。
葬劍長老適時開口道:“陸離,這一次爲你體內的詛咒,可謂是興師動衆,下一場比試,你可不要令我失望。”
陸離沒有立刻回答,略微活動一番手腳,僅覺得四肢有些痠麻,不過諸般傷勢,卻是無礙。
緩慢起身,陸離躬身一禮,開口道:“多謝諸位前輩出手相救。”
裁決長老聞言神色稍好,淡然道:“若是言謝,你可要多謝門主纔是。”
陸離聞言點頭,葬劍長老卻是繼續道:“這一場比試,你卻是勝了竹然,決賽已然改爲推遲半日,眼下還有數個時辰,你調息一番,準備應戰吧。”
不用多說,陸離自然知曉,他下一戰的對手,便是太乙山首席大弟子方雲寒。
陸離四望一番,感覺此地靈氣濃郁,比起翠旋峰,可是濃郁數倍不止,卻未見到翠竹派衆人,於是道:“這裡是太乙山中?”
凝冰對此道:“不錯,既然你已然醒來,我們便可返回天神鬥場,各派高手,還在那裡等候。”
幾位長老對此表示贊同,陸離也是毫無反對之意,幾人便即刻起身,御氣而走,陸離運轉一番真元,倒也順暢,便也顧不得觀看四周景緻,緊隨着幾大高手,趕往天神鬥場的位置。
御氣凌空,陸離這才察覺到,自己與葬劍長老這等天仙中後期高手的差距,幾人飛行速度極快,破空而走,掀起強大的風壓,絲毫不受阻力影響。
反而是陸離提起七八分真元,也只是勉強跟上,這還是凝冰這等高手,特意放緩速度。
逐漸,那天神鬥場,臨風閣、聽雨閣的輪廓,逐漸明顯,一行人已然接近天神鬥場。
看臺之內,太古門主與廣成玄尊、皇甫凌天三人,正傳音密談,其內容,竟是關於陸離以及詛咒之事。
神情絲毫不顯異樣,皇甫凌天對二人傳音道:“這一次耗費如此大的陣仗,門主能否確定此事?”
太古門主回道:“有關陸離之事,撲朔迷離,不過那詛咒之力,的確是源於天地,其價值勝過天級丹藥,若是能破解其中之秘,甚至有可能鍛造出神器!”
廣成玄尊略顯惋惜道:“只可惜了陸離此子,他的天資與根骨,倒是着實不凡。”
太古門主迴應道:“凡人修仙,一紙空談,陸離畢竟是一屆凡人,並不擁有那特殊血脈,這一次若不是事關重大,要收取這詛咒之力,又怎能開啓大羅諸天陣?”
皇甫凌天同樣感慨道:“十年,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那是多麼殘酷的結局。”
廣成玄尊道:“是啊,一位弟子,換取一件神器,這也是天大的機緣,不過畢竟你我已然盡力,陸離命該如此,我等無法改變。”
太古門主不再多言,反而是略微注視着不遠處,那幾道身影劃空而來,正是陸離等人。
片刻後,青木聖尊、翠竹派衆人,均是雀躍歡呼,一方面爲陸離的平安感到喜悅,另一方面,也是慶祝陸離擊敗那李竹然,至少已然奪得了第二名的位置。
對於那方雲寒,翠竹派的衆弟子,也是並不看好陸離,畢竟地方是天仙境界的高手,與地仙境界,有着根本性的差距。
再見師傅與師兄師姐,陸離也是喜上眉梢,逐一問候諸人,只不過他尋了一番,卻是依舊沒有見到香雲的身影。
葉孤鴻見狀,心知陸離是在尋找香雲,只得道:“陸師弟還是先行調息一番,最後這決賽,可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