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如同不斷擴大的圓圈一樣朝着四周滌盪過去,聲波和氣浪肆掠着已經被摧毀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就算是訓練有素的禁衛軍,此時也被吹得東倒西歪,街角一堵孤零零的牆壁竟然被聲波整個震成了碎片。
其餘四人此刻已經到到了樑夕面前,兩紅一藍一金四道光芒朝着樑夕的胸口後背猛刺而去。
樑夕眼中精芒閃爍,左手右手同時爆燃而起不同的光芒。
“水火雙體!”四個修真者呼吸凝滯頭皮發麻,瞳孔中倒映出血紅和冰藍的兩抹光刃。
“赤炎離火刀!驚濤巨浪斬!開!”
嗡!
嗡!
鮮紅色的光刃和冰藍色的光刃從樑夕身體兩側同時舒展開來,一邊火焰一邊冰岩的強大能量瞬息就將把對手的真力完全吞噬。
“呀!”
四名修真者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他們或許配合完美,他們或許實力不弱,但是在足以壓倒一切的樑夕面前,再完美的配合看似再強大的力量都沒有一點點反抗的餘地。
叱——
兩道光刃從四名修真者腰間一閃而過,然後呼嘯着朝着遠處飛去,完全舒展開來足足有千米的巨大光刃掠過京都城的上空,京都城頭頂的天空頓時出現了一半是鮮血一般的紅色,一半是海水一半藍色,雲海翻涌奔騰的壯麗奇觀。
同時伴隨的是整個京都的劇烈顫抖!
從楚國建都以來,樑夕是第一個敢在天子腳下無視一切的人!
整個京都城都在樑夕的腳下戰慄、匍匐。
四名修真者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張張嘴想要講話,但是他們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等拼盡全力張開嘴巴時,他們的身體也已經斷爲了兩截,帶着不解和遺憾墜向了地面。
保護在陳勉父子面前的剩下四名修真者,身體乳篩糠一般顫抖着。
他們能練到現在的修爲實屬不易,沒有人願意明知自己會死也會衝上去。
他們這時候已經打定主意不管這裡的一切了,保命纔是最要緊的。
“既然已經來了,並且阻攔過我,那就別走了。”樑夕的聲音在半空響起,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什麼意思?”四名修真者愣了一下,剛明白過來樑夕這番話的含義,就看到半空中樑夕手中白光璀璨,一杆幾乎透明的長槍已經被他提在手中。
“死吧!”
白色的電光眨眼就到地面,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炫目的白光幾乎把人的眼睛刺瞎。
在地面衆人雙目暴盲的瞬間,他們看到粗長的閃電披在了那四個修真者頭頂,而這四個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擡起手臂做出抵擋的動作。
嗤嗤的電流在地面不時撲閃一下,等到地面上的禁衛軍逐漸恢復視線後,他們驚駭地發現除了他們腳下的地面,其餘方圓五百米都是焦土一片,泥土被灼燒後特有的嗆人味道不停涌入他們的肺腔。
“還有誰?”樑夕居高臨下,雖然只有短短三個字,但是巨大的壓力卻是讓這數百禁衛軍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我、我等奉命——”禁衛軍隊長往前走了一步,艱難地開口道。
“你是想攔着我嗎?”樑夕緩緩落在地面上,眼神如刀芒一般掠過面前的禁衛軍。
這些禁衛軍瞬間感覺從腳底板一直涼到了後腦勺,握着武器的手臂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我——”禁衛軍隊長感覺自己的肺腔因爲不斷吸氣,都快炸裂開來了,但是就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樑夕!你說!我陳勉和你有何恩怨,你今天要對我們父子趕盡殺絕!”陳勉的聲音突然從人羣裡傳了出來。
禁衛軍分開一條道來,將陳勉擡了出來。
被陳勉惡狠狠的目光瞪着,樑夕輕輕哼了一聲,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道:“說出來我自己也有些意外,今天早上來這邊的時候,有個叫影語的人又想要殺我。”
這句話中的“又”字被樑夕故意加重了口氣。
陳勉和陳舒慈的臉色刷一下變了,父子二人眼神複雜地對視了一眼。
“當然了,光是這件事,我應該只會要了陳舒慈的命,具體原因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樑夕的聲音彷彿催命符一樣鑽入陳舒慈的耳朵,他全身汗毛直豎,牙齒上下打顫咯咯直響。
“然後呢很不巧,我又從影語嘴裡問到了一些不該問的東西。”樑夕淡淡道,“注意我的口型。”
陳勉緊盯着樑夕的嘴巴,看到對方脣語講出了三個字:林仙兒。
陳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影語原本深得陳勉信任,所以也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密,看樑夕今天這麼瘋狂暴躁的模樣,恐怕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爲林仙兒的關係。
“我最討厭別人打我身邊人的主意了。”樑夕緩緩舉起了星辰,“現在明白爲什麼要殺你了?不過在這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仙兒的身份?”
“做夢!”陳勉冷冷回絕。
原本想看到樑夕羞惱的模樣,沒想到樑夕卻是嘴角上揚笑了起來:“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打算自己找。”
“嗯?”陳勉還沒有反應過來樑夕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樑夕的身體已經如閃電一般掠了過來。
“保——”禁衛軍隊長剛吐出一個字,就感覺身體像是被狂奔中的犀牛撞到了一樣,口中鮮血狂噴朝着一邊跌飛出去。
其他想要攔住樑夕的禁衛軍被他輕輕鬆鬆就撞得四下飛散,看似堅固的鐵桶陣在樑夕的面前如同腐朽的草紙一般腐朽不堪。
“再見了——”轉瞬就到了陳勉的面前,樑夕提着星辰朝對方的胸口一槍刺下。
在這個時候,樑夕注意到陳勉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接着就發現遠處的陳舒慈身上泛出了一抹紅色的光芒。
“想走?”樑夕凌空揮出一掌。
火焰如巨獅一般撲向不遠處的陳舒慈,陳舒慈身上的傳送陣纔剛剛開啓,來沒來得及跨進去就被火焰撞了個正着。
口中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涌出啦,陳舒慈身體遠遠跌飛了出去,撞塌了一排房屋後被埋進瓦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