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樑夕的攻擊卻沒有停止。
你敢打我臉,我就毀你容!
高全身子還懸在半空,樑夕高高跳起,右腿彷彿一條長鞭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高全左耳哧啦一聲射出一條血箭,半張臉頓時被撕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豁口,青色的筋脈隱隱可見,粉色的嫩肉迅速被粘稠的鮮血覆蓋住,整張臉扭曲變形成一個詭異的形狀,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撞翻了數張桌子後重重砸在牆角。
鮮血迅速淌滿了他躺着的那個角落,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樑夕落回地面,吸氣,站定,整個過程在電光火石間完成,在場的人幾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人甚至等着看樑夕出醜的笑容還留在臉上。
過了片刻,終於有人回過神來,因爲實在受不了那血腥暴力的場面,胃中一陣翻騰,哇唔一聲吐了出來。
其餘人也一個個如夢初醒,背後大汗淋漓,看向樑夕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高全的那些狐朋狗友原本還準備叫囂着給他報仇,但是話還沒出口,被樑夕冷冷一瞪,嚇得大腸差點從肛門裡掉出來。
薛師妹捂住嘴巴,看看倒在血泊裡的高全再看看氣定神閒的樑夕,心中滿是驚懼。
見在場所有人都被剛纔的場面震撼住了,樑夕無奈地一攤手:“我真不是故意欺負他的,聽他叫得那麼厲害,我還以爲他不是很弱……”
樑夕原本還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再召喚出那些神奇的植物,但是看現在的樣子是沒有機會了,只能唉聲嘆氣心裡滿是遺憾。
但是樑夕對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又有了新的一層的認識,只要近身正面,普通的修真者以他們孱弱的身子根本無法和自己抗衡。
這個結論讓樑夕又是喜滋滋一陣得意。
看他時而嘆氣時而又樂呵呵的模樣,衆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個一出手就把高全打得幾乎殘廢的新弟子在想些什麼。
和高全一起的那些畢竟都是修習了幾年的老弟子,平時也經常仗着人多勢衆欺負人,緩了一陣後立刻就有人站出來對着樑夕道:“你完了,你等着被師尊逐出天靈山吧!”
這時候他們也不敢一擁而上去和樑夕正面衝突,雖然他們人多,一起上的話樑夕不一定堅持得住,但是頂在最前面的一兩個人勢必會變成炮灰,所以只好搬出師尊來鎮壓一下樑夕現在的氣焰。
偏偏尊師重道在樑夕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概念,師尊對他來說更是什麼都不是,不過被逐出天靈山倒是讓他嚇了一跳:“逐出天靈山?沒這麼嚴重吧!憑什麼逐我出山?”
見樑夕吃驚的表情,那些人以爲他怕了,不禁有些得意道:“因爲你聚衆鬥毆,打傷了上代弟子,天靈門門規可是白紙黑字寫着的,你的行爲足以讓你下山了。”
“但是高全他不也弄傷了下代弟子。”樑夕指了指還倒在地上的那個人。
語塞一陣,小四一轉眼珠子站出來道:“高師兄那是教導師弟,和師弟進行切磋,不小心下手重了些,我想師尊會原諒他的。”
“就是就是,一不小心下手過重,我們都是人證,親眼所見的。”高全的狐朋狗友們紛紛附和。
“日!”樑夕見他們一個個搖頭晃腦的模樣忍不住暗罵。
其餘的新弟子們也是汗顏不止。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我們回去會把事情如實稟報給師傅和師尊,請他們定奪,把你這個不服管教,態度惡劣的新弟子趕下山去!”見樑夕沒有說話,小四以爲他被嚇住了,於是不由更加得意了。
樑夕看小四他們一個個小人得志的神情,頓時特別不爽起來,嘿嘿一笑:“要是你們回去後都決定不說,或者沒機會說呢。”
薛師妹從剛纔起就沒有說話,此刻再也坐不住了,畢竟今天的事情有一半也是她挑撥起來的,於是道:“不就是一隻狐狸嘛,有必要把事情做這麼絕?不給就不給,打傷人還有理了?”
她這麼一說,小四那撥人頓時如夢初醒,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師兄好言好語想替小師妹討要一隻狐狸,你不但不給,還把他打傷,這種惡徒絕對不能留在山上。”
片刻之間,樑夕的罪名變了兩變,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頂那條罪名了。
樑夕遇到這麼不講理的人,也不想多費口舌了,和他們辯駁完全就是白費力氣,這種白癡的事情他可懶得去做。
於是還是剛剛那句話:“要是你們改變了主意,不去師尊那邊揭發我就沒事了吧?”
“你認爲這個可能嗎?”小四抱着胳膊冷笑連連。
“我會讓你們改變主意的。”樑夕對着小四一挑眉毛。
“開玩——”最後一個“笑”字還沒說出口,小四已經被樑夕卡住脖子單手提着懸在半空,喉嚨裡吱吱呀呀吐着單調的音節。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樑夕將小四重重摔到地上,轟一聲巨響,小四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摔斷了,翻騰着身子**不止。
樑夕最討厭要挾這種手段,特別是被要挾的人還是自己。
重重一腳躲在小四的臉頰上。
小四隻覺得腦袋好像是被千斤大錘猛砸了一下,腦子裡嗡一聲轟鳴,眼前全是雪花,臉上熱熱粘糊糊的。
樑夕動作不停,繼續不停踐踏下去,而且專門挑選人體最脆弱的喉嚨、腰肋、下陰等處下腳。
周圍的人看到小四口吐鮮血滿臉痛苦捂着褲襠的模樣,頓時一陣蛋疼菊緊。
高全那一方的人剛剛還較小不已,此刻已經是一個個面色如土,哆嗦着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
薛師妹臉色則像是刷了一層石灰般慘白,她根本沒想過今年和自己同一屆的新弟子裡面居然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居然連修行了數年的師兄都敵不過的惡徒。
看樑夕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害怕這個惡徒也會這麼對待自己,頓時心頭一片冰涼。
樑夕又狠狠踹了小四幾腳,讓他徹底昏迷過去,這才吐了口吐沫:“累死我了。”
冷眼朝高全的同伴們看了一眼,見他們一個個如縮頭烏龜一般,樑夕鄙夷地朝他們豎了一下中指,徑直走向剛剛被高全打傷的那個新弟子身邊。
擋在他前面的人都紛紛讓開,生怕招惹了這個煞星,其中更是有幾個弟子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被樑夕看了一眼後兩腿一軟栽倒在低。
見樑夕蹲在自己面前,那個受傷的弟子艱難地睜開眼,咧嘴笑了笑:“謝謝你。”
樑夕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咳出一口血痰,道:“袁爽。”
“沒我名字好聽。”樑夕心裡說了句,臉上表情依舊不變:“見到沒?對待敵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不要和他們磨嘴皮子,他們不服就打,一直打到他們服氣爲止。”
袁爽的硬骨頭讓樑夕感覺蠻欣賞的,不然也不會過來對他說這些話。
見袁爽臉上有些不以爲然,樑夕冷笑了聲,走到剛剛還叫囂的那夥人面前:“你們的朋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了這麼多血,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還不快把他們送去治療,不然時間久了會失血過多而死的。真搞笑,這麼大的人居然走路都走不穩,還會左腳絆右腳。”
那羣人如夢方醒,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連聲道:“是、是,我們這就擡他們回去。”
“要是有人問他們怎麼受傷的,你們怎麼回答?”樑夕瞥了他們一眼問道。
見到樑夕有如刀鋒般的眼芒,爲首的那個人一縮脖子,腦袋上汗水像是小溪一樣淌了下來,急忙回答:“他們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我們都看到的,和別人沒有關係。”
“譁!”在場的新晉弟子們頓時譁然,他們今天是真的見到有人用暴力顛倒黑白的手段了。
等高全那夥人像是喪家之犬一樣逃了出去,樑夕重新站在袁爽面前。
袁爽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是已經勉強可以站穩了,此刻若有所思地看着樑夕。
“臉是別人給的,面子卻是自己掙的,明白了?”樑夕輕輕說。
留下時間給這些新晉弟子思考,樑夕正想出去轉轉掃去剛纔不好的心情,忽然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人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