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素手提筆緩緩描摹,樑夕蹲在一邊靜靜看着。
隨着清越的描繪,一個世界的輪廓逐漸躍然紙上。
樑夕望着紙上層層疊疊複雜的圖案,好一陣皺眉。
“清越,太古銅門後面就這麼大的嗎?”樑夕望着地圖上描繪的山巒河流,怎麼都感覺沒有清越形容的那樣巨大。
清越白了他一眼:“這只是我瞭解的一部分,具體其他的地方,我只知道一個輪廓,並不很是清楚。”
樑夕哦了一聲,站在清越背後探頭望向地圖。
樑夕舒緩的呼吸不經意間吹拂在清越的脖子上,清越可以感覺到樑夕現在貼得自己極近。
她不由一陣心慌意亂,手裡的筆法也凌亂了幾分。
“咦,這裡改道了?”樑夕看到清越的手抖了一下,以爲她畫出來的地圖就是這樣的,頓時疑惑地伸長了脖子。
樑夕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響起,陣陣溼暖的熱風吹進耳朵,清越感覺自己的心臟不爭氣地怦怦亂跳起來。
“不、不是這樣子的!”順着樑夕指尖的方向望去,清越才發現自己畫錯了好幾個地方,急忙把樑夕推向一邊,“你不要在這裡打擾我啦,過會兒畫完了我叫你!”
被清越毛茸茸軟乎乎的爪子推着,粉色充滿彈性的肉墊碰到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
樑夕騷騷一笑,重新蹲到了一邊,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清越看。
一開始清越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被樑夕注視久了,她感覺比之前更加不自在了,對方含笑的眼神讓她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專注做事。
“你,出去!”清越頭也不擡對着樑夕說道。
“哎?”樑夕發出疑惑的聲音,但是眼睛依舊望着清越。
“都說男人專心的樣子最好看,但是女人全神貫注的樣子也很迷人啊,特別還是清越這樣的美女。”樑大官人心中感嘆道。
歲月的沉澱讓她比起別人有着更多的知性和沉穩,但是妖族的容顏又讓她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般,偶爾嘴脣微張的迷茫神色更是惹人憐愛,原本相矛盾的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得到了最最完美的結合。
樑夕盯着清越,心中冒着各種美好的詞彙,突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一股凌厲的勁風迎面射來。
咄的一聲,樑夕感覺自己下蹲的兩腿中間縫隙傳來一陣微涼的感覺。
從清越那邊傳來的綿綿殺氣讓樑夕一陣頭皮發緊,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樑夕低頭朝自己兩腿間望去,看到一支毛筆插-入了自己蹲着的椅子,一半的筆身露在外面,還在兀自微微震顫。
毛筆插-入的圓孔距離自己某重要部位不到一釐米,樑夕甚至能從敏感的那一點上感覺到毛筆傳來的絲絲涼氣。
“出去!”清越頭也不擡地說道。
“每天一小鬧,生活沒煩惱!”樑夕哼了一聲落荒而逃,心裡還滿是疑惑,“我剛剛哪裡招惹她了?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見到樑夕奪門而出了,過了片刻,清越才走到座椅前把毛筆重新抽了出來。
長髮從鬢角垂下隨風微微飄蕩,清越的嘴角不經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再次下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動作輕靈了許多,繪畫的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樑夕扒住門縫朝房間裡望,看到清越已經坐在椅子上了,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椅子上那個被洞穿的小洞,樑夕就感覺下體一痛。
“來吧,我給你稍微講解一下要注意的一些事項。”清越看到樑夕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忍不住展顏一笑,朝他揮了揮爪子。
望見桌上清越描繪的地圖時,樑夕頓時大感興趣。
地圖看似大略地標註出了地貌和海洋,但是仔細看去的話,就發現不少地方清越下了很大的功夫,關於靈獸的地盤和一些注意點都用小子標註在那裡。
樑夕撓着腦勺問道:“你寫這麼仔細幹嘛,說給我聽不就好了?”
“從今天晚上起我打算閉關幾天全力修復精神力了,所以這幅圖是給你看的,在出發前你要把上面的重點全都牢牢記在腦子裡,防止到時候出意外。”清越很仔細地叮囑樑夕。
聽到清越的話,樑夕這才明白她爲什麼在許多地方要標註出注意點了。
敢情這是讓自己自學的。
看到樑夕眼睛仔細看着地圖,清越清了清嗓子,用自己的尾巴在地圖上點了點,給樑夕講解道:“剛進太古銅門,一直到我們靈貓族的聚居地,都不會遇到很強大的靈獸,不過裡面也還是有一點稍微厲害的,不過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樑夕聽着清越的話,點點頭。
他已經看到了清越在地圖上標註的太古銅門的位置和靈貓族的聚居地,兩處相隔得並不算遠,當然了這個不算遠是建立在這幅地圖上的,要是延展到真實世界那麼大的比例,這段距離恐怕會讓普通人望而興嘆。
樑夕現在重點關注的是清越在地圖上畫出來的高山海洋森林。
傳說中太古銅門之後的世界,越是荒涼偏僻,越是高山險阻,那裡就越是有強悍的靈獸,樑夕這次狩獵的重點目標是這些高階靈獸。
那些普通的靈獸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進去後,你跟着我走,避開那些小麻煩就行了,因爲不知道鬼界到底進去了沒有,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的好。”說到這番話的時候,清越眉間顯出隱隱的一抹憂色。
她這裡面也有擔心自己族人的成分。
畢竟只有靈貓一族才擁有開啓太古銅門的能力。
修羅族雖然也有開啓傳送陣的天賦能力,但是那種能力僅限於在七界之內傳送。
太古銅門後的世界屬於七界中的縫隙,修羅界傳送不到那裡。
所以作爲修羅界同盟的鬼界,他們想進入太古銅門,就只能再次依靠靈貓族。
樑夕感覺到清越複雜的心情,他上前輕輕拍了拍清越的肩膀,柔聲道:“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擔心也是無濟於事,不要擔心,有我呢!”
清越擡起頭望見樑夕自信的神色,心中惴惴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好像就特別信任他了,就連一些心裡話也會對他講,被他佔佔小便宜也不會覺得討厭。
話語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化作幽幽一聲輕嘆:“這張圖上的內容你全部記清楚了,我們出發那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