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之中,幾個綠色的身影速度極快,想着自己的方向衝來,而在那幾個身影之中,有一個下巴留有墨綠色鬍子的老者,渾身甚至散發者結丹後期的威壓。
楊宇微微一怔,隨即面上泛起一絲謹慎之意,眼神之中滿含着複雜的神色,這血一是被自己重傷,若是楊宇此刻獨自離去,倒也無虞。
見幾人飛快的前來,楊宇一咬牙,不殺伯仁,伯仁因幾而死,這不是他楊宇的作風,雖然和這血一沒有太多的交情,但是此刻,若是扔下他離去,楊宇做不到。
“若是到不得已之時,我還可以用那血丹逃命,且看看這幾個怪人,是要做什麼。”楊宇心中喃喃道,隨即大袖一揮,凌然立於那血一身側。
血一雖然昏迷,但是其神識卻是隱隱有些朦朧的直覺,因此也略微能感覺到楊宇此刻在爲其護法,雖然不知爲何,但是當下也加快了吐納,修爲快速恢復着。
那六個怪人轉瞬便至,其頭色皆是蓋着墨綠色的斗笠,面色木訥,六個人呈一個極爲詭異的六芒星狀,其手腕之上各自纏繞着一根墨綠色的繩索,那繩索之上散發着淡淡的幽光,仿若是活物一般。
“來了!”楊宇目光一凌,其身形向前一邁,攔在了血一的身前,朗聲道:“此人,楊某保定了。”
那六個人腳步戛然而止,面上皆是帶着一絲詭異的神情望着楊宇,而領頭之人,便是那有着結丹後期的怪物。
楊宇心念一動,暗紅色小劍驟然出現,在楊宇身體周遭緩緩的盤旋着,隨即其一拍儲物袋,同時祭出那斷魂木。楊宇眼神冷淡,若是這六人一起動手,他定然瞬間重傷,但是依賴這一身的重寶,拼死也能換死對面幾人。
那領頭的怪人面上露出一絲忌憚之意,眼神頗爲謹慎的看了看那斷魂木,隨即口中,念出了幾個生硬的詞語。
這幾個詞語極爲乾澀,但是楊宇卻是聽懂了,他用的乃是修真國通用的語言!
“外來人,我們沒有惡意。”那領頭人面上做出善意的笑容,但是因爲其本身面目極爲猙獰,因此儘管是笑,看上去也是極爲滲人。
楊宇微微一楞,沉思了片刻,悠悠問道:“這個人, 不能讓你們帶走。”
那領頭者急忙擺手道:“你應該是誤會了,他是我們族人的英雄。我們要帶他回去見大長老,給他應得的榮耀?”
“哦?”楊宇一滯,腦海中思緒翻涌,這六人若是對這血一有任何圖謀的話,儘管出手便是,也沒有必要如此惺惺作態,若真如其所言,那...
楊宇略一思襯,隱隱明白了過來,這個從林之中應當是有兩個對立的種族,就仿若先前所見的兩種形態的怪人,若是不出意料的話,血一定是與其中一族發生了爭鬥,以其結丹中期的修爲,怕是能掀起一番風浪,而另一族肯定會對其示好。
隨即,楊宇又是沉吟,這一切都只是其臆測,若果真如此那還好說,但若是有些許紕漏,定會送了二人的性命。況且,這叢林之中,大神通修士喪命也不罕見,因此楊宇也輕視。
當下,楊宇一抱拳,緩緩道:“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自有他自己做定奪,若是你等真有此人,等他修爲恢復了再說,可好?”
楊宇語氣不軟不硬,說完之後,眼神遊離看着六人的反應。
這六人相視一眼,口中用一些乾澀的詞語溝通着,片刻,相互點頭,看起來煞有介事的樣子。
那領頭者走上前來,咧開大嘴一笑道:“外來人,聽說你們有一種誓言叫做血誓對嗎?”
楊宇一愣,不明白此人之言的含義,當下點了點頭。
那人口中唸唸有詞,伸出右手指向天空,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神采,一絲詭異波動驀然出現,隨即在其右手手腕之處,結成了一個複雜的血色圖像。
那圖騰相貌奇特,仿若活物一般,深入骨髓,緩緩的蠕動着。
楊宇微微一皺眉頭,他自然知曉,這是修士常用的血誓。但是這怪人應當是與外界素未溝通,爲何會知曉此法?
而且,這修士的語言,他是從何處習得?
楊宇掐指推測了片刻,隱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密林之中,定是有一個外來的修士存在,若是不出意外,真正想見這血一的應該是那修士。
“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裡去?”楊宇沉吟了一聲,問道。
那領頭人一楞,面上泛起一陣詭異之色,隨即道:“大祭司在我臨行前告訴我,說你二人定會如此問起,大祭司告訴我說,若是有一個楊姓的修士問起,你便說,要去往血族就好。”
楊宇瞳孔猛然一縮,其心底驀然一顫,跳動加速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極爲急促,聲音乾澀的說道:“帶路。”
那領頭人一笑,隨即單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單手一揮,其手臂之上綠色的藤蔓緩緩的蔓延,最終形成了一張綠色的大網,鋪展在那楊宇和那血一腳下。
楊宇面色隱隱有些紅潤,氣息也有些不穩,心中思緒翻飛。
這大祭司,是何人?
他直覺的想到了一個人,有如此神通,還能知曉血族之事的人,莫非是那大皇子楊志?
想到此處,楊宇的心跳加速,仿若要從喉嚨跳出來一般,其右手之上如光若隱若現。
而那領頭人,則面色如常,帶着和煦的笑意,不疾不徐的前行。
這綠色的大網飛行速度極快,在這密林之中卻也不受到那神秘力量的壓制,眨眼間,二人已然前行了數十里。
楊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狂亂的心跳平復了下來,緩緩的感受着周遭的力量。
血一體內還有些陰傷,此刻也在恢復之中,想來,不消一日時間便可甦醒。
約莫過了一炷香時間,楊宇眼前一亮,仿若這整個森林的迷霧到了此處完全消失了一般,出現了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楊宇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莫名的寒意,深深的向着田園之處,一個偏僻的小草屋望去,在那裡,有一股讓其十分心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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