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孤雨等人聽老黿這麼一說,心中便是一驚,桃湘月忙問道:“老黿仙,這是怎麼回事?”
老黿老神在在的笑道:“算了,你們都上我背上來,我馱你們出了這無邊苦海,邊走邊說。”
四人聽了不置可否。
老黿反倒有些不耐煩了。“你們在那磨蹭什麼,還不上來。”
桃湘月羞赧的道:“老黿仙,您要我們爬您背上去,似乎十分不敬,我們,不敢去。”
老黿一臉不樂,“什麼敬不敬的,哪裡那麼些個規矩?當年你們祖師爺老桃樹將根都紮在我的背上,也沒說什麼不敬的話,你們這些後輩倒是囉嗦起來。趕緊上來,不然我可要走了。”
柳孤雨一聽,要是這老黿走了,又有許多麻煩,還怕走不出這沼澤,不如聽它的話好。故而柳孤雨第一個衝上了龜背,老老實實坐在那裡,笑道:“老龜-頭,你這背可真開闊,呆個百來人也沒問題。”
老黿聽了,十分得意,“那是自然,想當年東土聖僧去西天取經,我還馱過他們師徒四人和他們的經文呢。”
紫靈珠一聽,便來了精神,第二個蹦上黿背,笑道,“那個馱經問壽不得,翻了經書,將金蟬子和齊天大聖都摔進河裡的,原來就是你啊?你呆會不會將我們也摔入河裡去了吧?”
老黿笑道:“那個正是我了。只是那是年輕時候,不懂事,現在哪裡還會做那等糊塗事。”
桃湘月和桃花仙看老黿十分隨和,於是也登上了黿背,老黿緩緩在泥澤之中游行,朝着一個看不清前路的方向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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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湘月忍不住問道:“老黿仙,你說的什麼姓柳的小子騙我們,說他也在找天下柳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黿其實早就等他來問,現在聽他一問,便如同說書人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這些事情,可說來話長啊,我得從頭慢慢說起……”老黿優哉遊哉,漫條斯理的說道。
柳孤雨卻不耐煩了,打斷它的話道:“別慢慢說啊,挑重點快點說嘛。”
那老黿聽了,有些氣惱,“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多嘴,我老人家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老實給我閉嘴,不然,我便不說了。”
柳孤雨好端端的惹了一頓罵,本想再頂幾句嘴,但是轉念一想:第一,這老龜知道的必定不少,還是得要它將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不然,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辦。其次,這老龜還要馱我們出去,這可是個一生氣,連西天佛祖的經文都敢往水裡扔的主,定然是個小氣傢伙。雖說現在年歲長了,不至於那麼做,但是保不齊他半路尥蹶子不幹了,那誰帶咱們出這無邊的沼澤?
想到這裡,柳孤雨只得不再搶白,反而道:“好好好,算我錯了,我認錯,您老人家請慢慢說着。到了岸上還說不完,我們請您老上岸去好吃好喝招待着繼續說,這成麼?”
那老黿聽了,知道柳孤雨是胡扯,但是也不指明,道:“這還算句人話,這苦海路途遙遠,我們慢慢前行一路說,一路走,說完了,路也走到了。”
“老黿仙爺爺,不要理他,快說快說嘛,我們愛聽。”紫靈珠用發嗲的聲音,哄着那老黿。
老黿聽了這話,笑道:“還是這小妮子嘴甜,說話的小聲音我老人家聽了骨頭都要酥了。好,我來給你們講講這其中的原委。”
“話說,佛曰:‘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句箴言,你們都聽過吧?”老黿問道。
“這話是人都聽過,有什麼稀奇?”柳孤雨不屑的道。
“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你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整天放屁搶嘴做什麼?我老黿是人麼?”老黿不樂的道。
紫靈珠聽了,笑成一團,一巴掌輕輕拍在柳孤雨的嘴上,“還不快閉嘴,聽老黿仙爺爺說話。”說完,她向柳孤雨使了個眼色。柳孤雨見了,嘿嘿一笑,老實閉上了嘴巴。
老黿仙自問自答的道。“看來這句,你們都聽過。那我再問一個,你們可知道這苦海是哪裡?”
衆人聽了,面面相覷。這回紫靈珠忍不住了,“難道苦海就是這裡的無邊沼澤?”
“不錯,”老黿點頭道,“就是這裡,還是這女娃娃聰明,開口就點中要害。”
柳孤雨聽了,十分不服,“其實我也想到了,你可真是偏心,我開口就是搶嘴,她開口就是聰明。”
老黿不搭理他,接着道,“這無邊沼澤,就是苦海,佛說回頭是岸,但是真要進了苦海,回的了頭麼?”
柳孤雨接嘴道:“那可難說,我們就是想回頭卻回不了。”柳孤雨這話倒是發自肺腑。
那老黿聽了,點頭道:“你這回倒是也說對了地方,這苦海無邊,一進來,要出去,可就難了,多數人葬身其中,要不就是被那些觸手畜生給吞噬消化了,連骨頭都沒有了。”
四人聽了,暗暗說道:“好險。”
老黿道:“但是這天地之間,任何地方,都有生靈鎮守居住,在這苦海之中,做主的,便是我和那萬年玄蛇。”
“萬年玄蛇?”桃花仙這回也忍不住問道,“我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老黿笑笑,“自然耳熟,你們可知上古異獸中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之說?”
柳孤雨搶着道,“這個自然知道,還用你說。”
老黿問,“那這些都是什麼異獸呢?”
紫靈珠趕緊搶答:“就是青龍,白虎,鳳凰,和玄武獸。”說到這裡,她便是一愣,“對啊,其他異獸都是一個,但是獨獨玄武獸是一蛇一黿兩樣,這個和之前的幾種生靈不同。您就是玄武獸中的龜?”
老黿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們五個,乃是各種族類的開山鼻祖,也是人所敬仰的異獸的祖先。玄武,自然就是我和老黑蛇了。它是玄蛇,我是武黿。合起來,便是玄武。”
柳孤雨聽了,奇道:“你們玄武雙獸,怎麼鬧起了內訌?”
老黿嘆息道:“還不是老蛇頭上那一對角生出的禍端。”
柳孤雨不解,“那角怎麼了?”
老黿道:“天下的長蟲,分上,中,下三品,上品爲龍,中品爲神蛇,這老黑玄蛇就是中品蛇類其中之一,下品纔是各類凡蛇。”
柳孤雨忍不住問道:“那金鱗巨蟒算什麼族類。”
老黿聽了,笑道:“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你可是殺了一條金鱗蟒,取了它修行的道果?我知道你身上有金鱗蟒的內丹化成的道氣。”
柳孤雨聽了,神色有些哀傷,他心裡,將金鱗巨蟒看成一位慈愛的親人長者。
“不是,老蟒爺是個好人,不幸被其他的妖精所害,我收了它的內丹,也不是直接從它身上取的,是從那害它的妖精身上取的。”柳孤雨誠心答道。
老黿嘿嘿笑道:“沒看出來,你這小子倒還重些情誼,說起那條金鱗蟒,你還真動了些真情。”
柳孤雨微微淺笑,“那是,對我好的,不論人獸,都是我的親人朋友。”
老黿道:“這金鱗蟒算是下等凡蛇的極品,中品神蛇的末梢,所以這蛇,介於兩者之間,能修成人形的,自然上一格爲神蛇,否則只能算是凡蛇而已。”
柳孤雨聽了這話,自然說的是那金鱗巨蟒也能算是神蛇了,故而他心中十分快慰,心中默默唸叨:“金鱗老蛇爺,你若有靈,他日我遇見你,一定要告訴你,玄武黿說你也是神蛇。”
柳孤雨將話題岔開了,他和老黿談起了蛇的品級,這些紫靈珠可不愛聽,她一想到蛇的摸樣,便覺得奇醜無比,而且十分畏懼,於是打斷他們道:“別說那些無關的了,趕緊說說那老黑蛇長角以後便怎麼了?”
老黿道:“女娃娃莫急,老黑玄蛇雖然是神蛇中的頂尖蛇族,但是畢竟還是蛇,到不了龍的境界。但是他頭上長角之後,成龍便指日可待,由此便能得了神格。是爲龍神。”
紫靈珠聽了,也好奇問道:“他長角便化龍,得了神格,成了龍神,那您呢?您是不是也要在這龜背上長刺,才能得了神格,稱爲神龜?”
老黿聽了,哈哈大笑,“蛇長角化龍,老龜身上長刺,豈不成了刺蝟。”
衆人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柳孤雨拍着紫靈珠的腦袋,“只有你這個刺蝟腦子纔會想出這麼滑稽的想法來。”|
但是紫靈珠卻不服氣,回嘴道:“你聰明,那你告訴我,這老黿仙爺爺該怎麼着才能封神?要長出些什麼來才行?”
柳孤雨光顧着笑話紫靈珠,沒想到被她將這難題拋了過來,一時之間,柳孤雨不知如何回答,“我哪知道該長什麼?老龜-頭,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啊。”
老黿聽了,嘿嘿笑道:“什麼也不用長,我們玄武二獸,本爲一體,他老玄蛇長角要成龍了,那我老武黿就有資格封神。”
柳孤雨走下龜殼,踏到老黿脖頸上,蹲下來拍拍老黿的脖子,“哈哈,原來我現在是站在神仙的脖子上,得道飛昇的待遇,也不過如此嘛。”
老黿聽了,也不生氣,接着道:“就是爲了這事,我們兩才鬥起來的。原本封不封神,對我等老獸,沒甚影響,我們鎮守這苦海,都歷經萬年,苦海便是我兩的最終歸宿,封不封,都不會有其他生靈來搶,搶也沒能耐搶走,故而神不神的,本無所謂。”
“但是這老蛇頭,在五異獸之中,他和青龍都是長蟲,偏偏青龍是龍,他是蛇,故而他總憋着一口氣,所以這回開始長角了,能成龍了,他視爲天大的事情,因此要上天找玉帝討封個‘苦海玄龍’的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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