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子一建好,咱們就立馬搬過去!”
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許久,他才沉沉的說了這麼一句。
林北北嗯了一聲,說的自己的小院,她來了興致。
“到時候把院子弄得平整一些,要是有了娃,也能讓它在院子裡玩耍。”
不想玩是不可能的,看身體素質咋樣,如果可以的話,就生上4個5個6個。
最好一排過去都是男的,倒不是重男輕女,就是爲了他們長大之後沒人敢欺負自己。
要是都長的和他老爸,一個個身強體壯的,往那一站就跟一座小山似的,誰看了都犯慫,更別說欺負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顧青山哪能不滿足她呢?
“媳婦兒,生娃這種事情,一個人可幹不了,還是我來幫幫忙吧!”
他翻身而起,直接把人壓在身下。
林北北眨了眨眼,有些發傻,說着說着,怎麼就成了這局面呢?
“折騰了一個晚上,明天還要繼續幹活呢,咱們還是早點睡吧!”
蒼天呀,她可不想一覺又睡到大中午,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這臉還要不要了?
雖然臉皮是出了名的厚,但臉皮厚和不要臉是兩碼事,不能混爲一談。
“不用怕,我儘量快一點!”
林北北眼睛都瞪疼了,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狠狠地咬一口他的手臂發泄。
快一點快一點,就他那樣子,能快一點就怪了!
果不其然,被折騰了大半宿,她暈過去之前,恍惚聽到了雞叫聲。
上工鐘聲響起的時候,她實在是沒能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掀了掀眼皮,只看到關上的門,她又給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她躺在炕上聽了一會兒,才知道是顧青海兩口子回來了。
這種情況下她是躺不住了,拖着疲憊的身子出去了,在看到顧青海,她都以爲是看到鬼了呢。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他就憔悴了不止一點半點,臉色蒼白,眼底下還有兩團烏青,看着十分嚇人。
他佝僂着背,正在院子裡拔雞毛,整個人陰沉沉的,就好像沒了生氣一般。
林北北又看了兩眼,上房傳來動靜,她擡眼看去,窗口有個人飛快的縮回腦袋。
雖然只是那麼一眼,但是能看出來,那是老太太。
林北北很肯定,她盯着顧青海,是爲了那隻正在被拔毛的雞。
那雞是她留着下蛋的,可現在被顧青海殺了,她也不敢吱一聲。
看來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兩口子呢。
廚房沒有了,但裡面的鍋碗還是好好的,顧青海把鍋碗都拿出來清洗。
他把雞放到鍋裡燉,又加上了幾片老薑,才朝林北北走過來。
“嫂子,你這裡還有沒有紅糖?能不能先借我一點?”
他媳婦肚子裡面的孩子流掉了,現在身子正虛着,得趕緊喝點好的。
第一次被他叫嫂子,林北北愣了兩秒才點頭,“有呢,我現在就給你去拿!”
小半斤的紅糖拿到手裡,她又順手拿了兩顆雞蛋。
“給你媳婦兒個糖雞蛋吧,身子可得好好補補,不能虧空了!”
她倒是想多給幾個,但屋裡就剩下兩個了,她還得留着中午煮給顧青山吃呢!
原本就不是多麼對付的人,平時還偶爾得個對方的白眼,她自認肯拿出這些東西已經算不錯的了。
顧青海夫妻倆兜裡沒錢,又去了一趟醫院,欠的錢肯定多了,這點東西她也不打算拿回來了。
一大碗糖雞蛋端進屋裡,不過那麼一兩分鐘,就有嘶啞的哭聲傳了出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聲音都快發不出來了,撕心裂肺的,可以想象她有多麼痛苦。
期待了那麼久的孩子,在家裡被嫌棄也是因爲說生不出孩子,好不容易盼到了,可還沒讓她發覺,就又沒了。
林北北沒有懷過孩子,也能想象得出來這份痛苦。
哭聲還在繼續,也不知道顧青海說了什麼,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她重重的嘆氣,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良了。
屋裡還有一袋子白麪,大概三四十斤,她倒了一半出來。
雖然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但好歹都是自己弟媳婦,就當是爲了自己男人,這袋白麪也送得值。
過去的時候顧青海正捧着碗喂她吃,林北北站在門口,等兩人停下來之後再敲敲門。
“那個,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憋出了這句話之後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是一點白麪,你就煮給你媳婦吃吧!”她對着顧青海說完,把白麪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回了自己的屋子,她重重的吁了回去,做好人這種事實在是太不適合她了,剛剛都快尷尬死了。
早知道就等顧青山回來再讓他送了,也不至於害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羅秀花靠着炕桌,止住的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淌,“你說說她這個人,幹嘛要那麼好心呢!”
原先還想去求幾張符回來呢,她現在這樣子,她都無地自容了。
這麼一對比,自己得多不堪呀,怪不得孩子沒了呢,原來是嫌棄她呀!
“哎呦喂,你可別哭了,醫生不是說了嗎?你現在不能哭!”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原先還不信呢,可現在不信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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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哭得兇巴巴的,他還能說兩句,可是現在這樣委屈巴巴的流眼淚,他怎麼也兇不起來。
原先都沒這樣哭過,都是張牙舞爪的,邊哭着邊打人,他可沒少被打過。
“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
羅秀花眼睛都疼了,可眼淚還是自顧自的流着,她使勁憋着,還是沒能憋住。
“你說,他是不是嫌棄我這個當媽的,所以才又走了呢?”
“胡說,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呢,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期待了多久的。”
“我覺得呀,他肯定是覺得我們現在太難了,不想來拖累我們,就想過兩年再來!”
頭一次被他這麼哄着,羅秀花破涕爲笑,瞪了他一眼,“頭一回見你這麼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