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說的?”田家福十分好奇,她家裡那些人,怎麼可能三兩句就被人勸過來?
李風摸摸腦袋,笑得有些很不好意思,“沒咋說,他們還是心疼你的!”
他當然不可能說威逼利誘了,要是她覺得自己是壞人怎麼辦?那多虧啊!
他既然不願意說,田家福也沒有多問,低頭繼續吃着碗裡的粥。
林北北翻了個白眼,不用說她都知道,肯定不會好言相勸的。
不過隨便他怎麼說,反正結果是好的。
“他們說會起個大早,可能上午十點多就到了!”
幫田家福把面子討回來,可能要上幾個鐘頭,下午的時間也夠他們回去了。
咋吧咋吧嘴,他心裡尋思,說路遠都是藉口,一天就能走個來回,能遠到哪去?
說到底,還是不重視家裡女孩!
早餐剛吃完,田家福剛想把碗拿去洗,門派就有人大喊起來。
“田家福,我知道你在裡頭,你趕緊給我出來!”
“已經是我們方家的媳婦了,怎麼還能大半夜留在外頭?你是外頭有人了是吧!”
“就說你是個不安分的,現在看來還真是,不下蛋也就罷了,竟然還不老實!”
“你趕緊給我出來,我們方家可要不起你這樣的習慣,收拾東西回孃家去!”
李風已經攥着拳頭出去了,剛想開門就聽到了這麼一句,他就停下了。
轉頭看着兩個女人,他舔了舔嘴脣,無聲問:我現在出去不好嗎?
他們都說田家福外頭有男人了,他現在出去,豈不是坐實了這個說法?
到時候沒什麼也會被他們說成有的,就算要離婚,那也是田家福乾乾淨淨的離出來。
田家福抿着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敢讓它流下來。
她看向林北北,眼裡帶着脆弱與無助,“嫂子…”
林北北攬住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沒事的,咱不怕他!”
這老太太說話真是毒,福子是在自己家裡住的,她這麼說也把自己帶進去了。
老虎不發威還真以爲她是小病貓不成?
看着想躲到後院去的李風,她擺了擺手,“你不用躲,就擱院子裡坐着!”
她還說不信了,今天還有誰能往她身上潑髒水!
回屋裡拿了大砍刀,她往褲腰帶上一別,氣沖沖的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喲吼,來的人還真是不少,烏壓壓的一大片,大半個村的人都在這裡了。
這老太太還挺能耐的,一大早上就能把這麼多人招集起來。
“好你個小賤人,你終於肯開門了…”
“老太太,你嘴巴放乾淨點,別張口閉口就是小賤人,這麼多人裡誰有你賤?”
林北北知道她罵的不是自己,那現在哪管得了那麼多,她和田家福可是綁在一根繩上的。
“一大早上就來我家門口叫罵,你是吃飽了撐的是吧?”
“要是閒的沒事做,倒不如趕緊挖個坑把自己埋了,也比活着討人嫌強!”
方老太太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林北北敢這麼和她說話。
“好你個小賤蹄子,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不知道我是長輩嗎?”
“竟然這麼詛咒長輩,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是哪門子長輩?哪有長輩帶着一大幫人上我家門口罵人的?”
“你還以爲你是我的誰?你給過我吃給過我喝給過我穿嗎?沒有就趕緊給我閉嘴!”
林北北雙手叉着腰,嘴皮子得啵得啵的,一點都不留情面。
“以爲自己年齡大一點就了不起了,你有什麼可橫的?除了比我早死一點,有什麼比我厲害的?”
許是沒想到她這麼能說,方老太太愣了好一會兒,才拍着大腿哭了起來。
“天殺的喲,這是哪來的潑婦呀,竟然這麼和長輩說話。”
“我不過就是來找我家媳婦而已,她一整宿都沒回家,除了外頭有男人,還有啥可能?”
說着她邊往裡探頭,在看到院子裡的陌生男人時,徹底爆發了。
“你們瞧瞧,還是外頭沒有人呢,大清早的院子裡就關了一個男人。”
“要是正經媳婦,誰會在男人不在家的時候把陌生男人放進門?”
“我就說她們外面有人,你們還說不可能,現在證據確鑿了吧?”
上下打量着林北北和田家福,她呸了一聲,“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了,橫個啥呢!”
村裡人原本也不相信被叫過來,只是想來當個證人而已,可沒想到院子裡面真有男人。
這個男人可不是他們村的,天色又那麼的早,要真沒點關係,咋可能在人家院子裡呢!
看着他一身的衣服,亂糟糟的披在身上,指不定發生了啥事呢。
要去李風能聽到他們心裡的想法,肯定要跳起來大罵一通。
剛剛鏟血的時候熱了,他就扯了一下衣服,怎麼就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扯上關係了?
“老太太年紀大了,嘴巴真能說,看來真不愧是吃鹽吃多了的人!”
“我院子裡有個男人就說我偷人,那你院子裡有男人是不是你也偷人?”
“你媳婦爲什麼在我這裡,你難道不知道嗎?現在跟誰裝無辜呢?”
林北北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帶着一抹冷笑。
“你要是不想要福子的命,她能哭着喊着跑到我家來求救?”
一顆小石子激起千層浪,林北北的話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怎麼回事?不是說田家福偷人嗎?怎麼又說到方老太太想要她的命了?
“青山媳婦,這種話可不能亂說的…”
“我可沒有亂說!”林北北把身後的田家福拉到前頭來。
“你們看看她的眼睛,昨天哭了一天,現在還腫着呢!”
雖然敷了雞蛋,可是眼睛還沒有完全消腫,過了一夜之後真的比核桃還要大了。
原本就長得嬌嬌小小的,來了那麼久也是特別的乖巧,她人怎麼樣大傢伙都是有目共睹的。
好好的一個小媳婦,竟然被磋磨成這個樣子,衆人紛紛爲她鳴不平。
“福子才嫁了多久呀,就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還硬逼着她去醫院檢查,去檢查拿了證明回來他們又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