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對於李妹家裡來說,其實真的就是她們不敢提起的傷心往事。
三年前,李妹的父親李醫生,因爲給別人治壞了,然後就被活生生的冤枉致死了。
李妹那個時候才十四歲,小小年紀只知道爲爸爸喊冤,和李母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希望能夠爲自己的父親洗刷冤屈。
可是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把他們當成是禍害,根本就沒有人敢幫助他們,最後面他們孤兒寡母就只能眼睜睜看着李醫生冤死。
父親在李妹的心裡面就是神一般的人存在,她始終都不相信父親會治死人,可是卻沒有辦法,她一個弱女子根本就不能爲自己的父親伸張正義。
這時候聽到晏殊華提到了這件事情,她非常激動的說:“殊華,其實……其實我爸沒有把那個人治壞,那人肚子疼,我爸給她開的藥都是正常的,至於那個人爲什麼會忽然更嚴重最後還死了,我爸真的很冤枉的。”
李妹跟太多人說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死的,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害怕晏殊華也會不相信,所以就趕緊伸出手把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殊華,你要相信我說的話,我爸爸他真的沒有把她治壞的。”
李妹那種那麼天真無邪的表情,以及她這麼懂得這些草藥,晏殊華猜測她的父親的醫術一定很高明,應該是不存在會把人治死的可能。
作爲一個醫生,每次用藥的時候比例都是非常恰到好處的,不敢放多也不敢放少,畢竟每一種藥上面都是一個人的生命啊。
“她死之前吃藥了嗎?”晏殊華想着如果是這些藥草沒有問題的話,那可能是什麼東西相剋了吧。
“媽,我爸他真的就是冤枉的,他根本就沒有用錯藥,肯定是那個人,他本身自己就有什麼問題,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可是你們都不願意讓我去查,我要是查了一點的話,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下午的時候忽然就各種不舒服,然後就說難受了,不過一個小時人就沒了,我們想去看看她是怎麼樣的,可是對方的家人根本就不給我看,直接就把我爸爸給關了起來。”
“吃了,我爸說她上了年紀,只能給她吃點草藥,卻沒有想到第二天她就忽然犯病了,再後來,那家人就說她已經死了,再後來,我爸就出事了。”
李母面無表情的說:“那個本子我給燒掉了。”
雖然這件事情纔過去了三年,可是卻好像是發生在昨天的事情一樣,當時他們兩個人的孤苦無依,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實在是不忍心看着李醫生在牢裡面受苦受難,所以他們變賣了家裡面所有的東西,就是爲了打通關係把他救出來,可是最後面卻發現已經沒有辦法了。
晏殊華聽到李妹這麼說,其實她也是一頭霧水:“你現在說了這麼多也沒有用,我只能看到當時你爸爸給她診治的單子,這樣子我才能知道,是什麼情況。”
李妹覺得那就好像是一場噩夢。
“你還有你爸當時診治的單子嗎?”晏殊華想着,或許這是一樁冤枉的事情,但是至於是不是真的冤枉的,她還是需要去查證的。
李妹聽到她這麼說,連忙就說,“殊華姐,其實那天我爸看那個病人就是中暑的症狀,後來我爸就趕緊上山去,採了一些草藥熬成了湯,只叫她回去喝,第二天是有好轉的。”
那個本子可是關係到他的治療過程,那個就是唯一的證據啊,現在把那個唯一的證據給燒掉了,那他爸爸這輩子不就沒有辦法平反了嗎?
李母今天恢復的不錯,已經會多少說一點話了,所以就開口說:“這件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爸也去世了就不要再摻和這件事情了,好不好,萬一把你也搭進去了,你說讓我一個老人怎麼辦?”
等到那個人把錢全部都拿走的時候,卻無情的告訴他們,李醫生已經死了,卻又不肯把錢還給他們了。
李母做的這些事情全部都是爲了李妹好,他們並不是沒有爲這件事情努力過,可是努力過,什麼都沒有用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了,越提只會越傷心,更會危險而已。
李妹這邊還在翻箱倒櫃的找各種東西呢,沒有想到下一秒就聽到她這麼說,激動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媽,你怎麼可以把那個本子給燒了?”
李妹一邊說一邊帶她回家,進屋要找本子,結果怎麼找都找不到呢,實在是太着急了,連忙就趕緊去問自己的母親。
“診治單子一直都放在家裡面,要不然我們現在回去家裡面我拿給你。”
李妹想把診治單拿出去的,可是李母不讓她拿出去,因爲這是唯一的一份證據,在沒有找到一個完全靠譜的人,她是絕對不會拿出去的,萬一要是拿出去被那些心機的人拿去燒掉了,那不就連這個證據都沒有了嗎?
李母一直都把這件事情深深地藏在心裡面,不敢再隨便亂說了,現在提到這件事啊,她真的害怕會再一次出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當時有多慘,難道你也想變得那麼慘嗎?我們不會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們就是……”
“就是看不得爸好,所以想通過這件事情除掉爸是不是?”李妹心急口快!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這件事情你再也不要管了。”李母很堅決,“李妹,你爸爸已經這樣了,你說就我們兩個孤兒寡母還能怎麼辦?”李母趕緊看向晏殊華說,“殊華,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呢,能不管就不要管了,到時候把你也連累進來。”
“阿姨,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我們就要爲叔叔洗清冤屈啊,不然的話,他的一世英名不就要全部被毀了嗎?”
“是啊,他們都說的沒錯,他爸爸就是被冤枉的,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們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呀。”李母想到自己的丈夫,爲了村子裡面的人,真的是勞心勞神的,那麼的努力,可是到頭來卻落了一個這麼不好的名聲,她也很想爲自己的丈夫洗白啊,可是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