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說的就是吳豔豔這種人。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只想着自己,甚至把她應該承擔的撫養責任當成是砝碼來談條件。
由此可見,吳豔豔是根本沒有悔過之心的。
別說是江雲川了,就連那些旁聽的公安和站在外頭的於書記,都對吳豔豔這種無可救藥的人完全無奈了。
“老李,對這個吳豔豔一定要從重處罰,要把她送到勞改農場當中工作最辛苦的地方,她只記一半的工分,剩下的一半每月從勞改農場支出來,給吳家的兩個孩子作爲生活費。不管是送到縣福利院還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收養人,對這兩個孩子公社裡還是要予以照顧,他們是這個案子的受害人。”
於書記這樣一交代就給整件事情定了性。
現在公檢法系統在他們這個小地方也還沒有正式的恢復,派出所裡辦完了案子依然是要由公社和上級***的領導一起協商來判處罪犯。
至於那個殺了吳家一家的二流子,犯下這麼殘忍的大案,縣***的領導二話不說就判了槍斃。
現在對於吳豔豔的處罰結果,也已經有了明確的指示。
於書記告訴江雲川,他會盡快跟縣福利院聯繫,看看是否可以加快流程,更早的把兩個孩子從江雲川家接出來送到福利院裡去。
“我們公社裡也有一些家庭條件還算好一些的人家,我也會託可靠的人去問一問,看看他們有沒有願意幫着收養他們的。”於書記這樣說。
江雲川和陶茹對於書記很感激,身爲公社的書記,他至少是真正願意幫忙解決問題的那個人。
隨後,於書記又問了問他們在市裡面的工作任務完成的如何,還告訴他們,他們兩個現在在整個元江市下屬的縣和公社裡都已經出名了。
“我可聽說了,過些日子市裡面打算在咱們白雲公社辦個學習班,到時可能會請你們兩個過來分享工作經驗,我會提前給你們時間準備的,這段日子你們可要好好總結總結,到時候做個精彩的演講,給咱們白雲公社也爭爭臉。”
於書記看着江雲川和陶茹兩個人,簡直越看越滿意,只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錯人,這兩個年輕人是絕對可以給白雲公社爭得榮譽的。
兩人都沒把於書記這話多放在心上。
離開明主任那裡的時候,他可沒有辦學習班的想法,就算是半個學習班他們也,只不過是去幫了個忙的臨時工,能講出什麼來也輪不到他們講呀。
兩人商議了一下,先去了供銷社,找到供銷社的領導,把工業券和錢交上,讓供銷社幫忙給進一輛三輪車回來。
“雲川哥,小陶同志,你們到公社裡來了,買什麼東西嗎?”
小溪村的女知青杜明麗和另外一個女知青範雨香,也正好在供銷社買東西。
杜明麗這個人臉皮確實很厚,看到江雲川之後就笑着湊了上來,稱呼江雲川時還是那麼親熱,就算江雲川冷言以對,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
“陶茹,你可好長時間沒回村裡了。嫁了人到底是不一樣了,孃家只能拋在腦後,本來還以爲你那麼孝順,兩個村又離得那麼近,你得經常回去看看呢,現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吧?”範雨香跟陶茹關係也很不好。
主要是範雨香跟杜明麗兩個人關係太好,從來都是兩人的小團體,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說人閒話的時候也在一起。
“你是?”陶茹打量了範雨香一番,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範雨香臉色一白,她哪裡想到陶茹居然裝作不認識自己?這丫頭現在也太過分了吧。
“你裝什麼呀?以前在知青點裡面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現在嫁個人都得瑟起來了,你要是看不起咱們同在鄉下做知青的這些夥伴,你就明說,也不用裝作不認識我吧?”範雨香氣急敗壞。
“這話說的真有意思,下鄉的知青千千萬,我每一個人都要認識嗎?再說了,我是返鄉知青住在我自己家裡,你們知青點裡面有多少人關我什麼事?我做知青的時候正正經經給村裡面勞動,該乾的活都幹到最好,這樣就行了,我嫁人不嫁人又與你有什麼相干?我跟我孃家的關係還需要跟你交代?你倒真的是國際警察,管的太寬。”陶茹微微一笑一連串的話就堵了回去。
供銷社裡有幾個大姐,之前跟江雲川的關係都不錯,江雲川在公社裡的時候經常幫他們搬搬擡擡,感謝力氣活。
這些大姐也都是過來人,一聽都是幾個小姑娘,想必之前也有些相互攀伴,惹出來的些小矛盾。
聽到這幾個女孩吵了起來,一開始是沒怎麼在意的,可漸漸的她們就發現不對了,那兩個女知青似乎是在針對江雲川的媳婦兒。
“現在這些女孩子也真是奇怪,自己的事情管好就得了,還管到人家結不結婚,嫁不嫁女兒了。”一個長辮子大姐開口提陶茹說話。
“就是,有那閒工夫,不能在村裡面好好勞動勞動呀?瞅瞅打扮的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能踏踏實實幹活的知識青年。”
“現在這不是都鬧返鄉嗎?還不得打扮的漂亮點兒,萬一被哪個領導看中了說不定就一飛沖天了,你沒聽到在那話裡面多酸呀?不會是自己嫁不出去才這麼生氣吧?”
供銷社的大姐每天不知道見多少人,每一個嘴皮子都很利落。
“大姐,把那糖再給我包一斤!”陶茹聽到幾個大姐在幫自己說話,也就不費勁跟那兩個女人吵了。
她轉過身去甜甜的衝着幾個大姐笑,故意的拿出自己口袋裡面的一摞票,又翻着去找錢。
“小陶,我們可都聽說了,你做飯的手藝好,連市裡面的領導都請你過去幫忙呢,大姐家裡面小妹要出嫁,到時候辦婚宴,你可一定要過來給我們指點指點呀。”其中一位大姐手腳麻利的給陶茹包糖,嘴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