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川這話說完,於書記立刻怒氣上頭。
這叫什麼事兒?
因爲相親不成,就打擊報復?
這還講不講究個婚姻戀愛自由了?
要是小姑娘之前,有點嫉妒,互相鬥個嘴,發生點小矛盾,這都不是難理解的事兒。
可是這一次,這女知青卻是實實在在的害人了。
拿着省城領導佈置下來的任務說事兒,還直接告狀告到縣裡。
險些就要破壞了他們在省裡表現的機會。
於書記想了想,直接安排身邊的工作人員去了郵政局,把老杜給找到自己辦公室去。
第二天,王主任就從縣裡來了,隨行的還有好幾個分管幹部。
他先是詢問了情況,在得知事情居然是因爲王學文而起,當時就氣得面色煞白。
他不好在這裡罵自己兒子,只是詳細問清了情況之後,就把這事兒定了調子。
現在不只是要鼓勵年輕人在上級領導那裡多做事,還要幫助他們做出成績來。
南方很多地方,平民百姓自己擺攤做點小生意都已經允許了,他們這裡發展確乎是慢了一點,但也要做出一些姿態來。
不過,也是因爲有王學文這一層面在裡面,老張他們也沒有被重罰。
王學文還特意跟江雲川和陶茹見了一面,勉勵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安心的工作,帶着村裡人好好幹。
又聽說他們昨天見義勇爲,制服了一個發狂砍人的瘋婆子,又特意表揚了一番,還讓於書記儘快把這個見義勇爲行爲上報。
王主任又好好安撫了江雲川和陶茹幾句鼓勵他們,一定要把省城這個任務給完成好。
這才帶着人又回了縣裡去。
江雲川和陶茹見這裡沒自己的事情了,就收拾收拾準備回家。
於書記就讓江彩虹把他們兩個送回東山村去,再順便給東山村的村民們吃個定心丸,讓他們踏踏實實的工作,不要想別的事情。
在路上他們兩個跟江彩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昨天那個瘋婆子是他們縣裡很有名的一個人物。
那是公社一戶姓劉的人家,之前大運動的時候,這戶人家不知道怎麼得了,上頭小隊隊長的青眼,自己帶着一個小隊,搞得風風火火。
這個劉婆子當時就是自家男人小隊當中的一個骨幹。
結果在大運動結束之後,他們一家人先被抓起來審查,不知道怎麼搞的,這劉婆子就瘋瘋癲癲起來。
後來她家男人被關押。
劉婆子送在家裡,但架不住總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個瘋婆子也是彪悍的,別人一找她的麻煩,她就會動刀動槍的出來跟人打架。
這一次應該也是那幾個小混混又跑到劉家去鬧騰,結果不知道怎麼就把這劉婆子給惹的瘋病大發作,一路砍傷了好幾個人。
“那還能怎麼處理呀?這個劉婆子在咱們公社上都是有名的,現在也沒辦法,只能把人先關在衛生院的一間房間裡,鎖起來再說,反正咱們衛生院是治不好這個毛病的,就算是送到縣城裡去,劉家現在那個情況也沒有錢給她治病。”江彩虹嘆了口氣。
說起來當時這個劉家人可確實是招人恨,什麼樣的壞事惡事他們都做盡了。
要說這劉婆子瘋了,說不定就是人家說的遭了報應,可是她這個瘋病,淨給別人添麻煩。
“這已經不錯了,上次也是因爲劉婆子發了瘋,砍傷了一個人,人家要求劉家給醫藥費,結果他們一大家子都跑到人家門前去鬧去,到最後把人家鬧得沒法子,倒出了三塊錢,把他們給打發了。”
陶茹聽的十分震驚,這就是典型的誰弱誰有理,誰能鬧誰有理,不過這個年頭也不講什麼法治,實在是沒辦法。
“他們家不會跑到東山村來找我們鬧吧,畢竟是我們把那個劉博子給打暈的?”陶茹想了想,問道。
“不可能這次事情可大了,他們都知道砍傷了,縣局的公安劉家人到現在還在裝死,根本都沒出來。你放心吧,你們家現在可是受嚴格保護的,什麼都別想,就全力以赴把這個事情給做好就行了。”
江彩虹帶着他們回到東山村,村裡的鄉親們看到他們特別的高興。
江彩虹還特意跟鄉親們說了,這件事情是縣局的公安門弄錯人了,現在縣裡面的領導都出面幫着江雲川和陶茹把事情解決好了,讓鄉親們安安心心的配合,這兩個年輕人一起好好完成省城交代過來的任務。
村子裡面的鄉親們這纔算是放了心。
而像是吳寡婦他們這幾個原本就準備看笑話的人,心中十分失望,覺得江雲川和陶茹這兩個年輕人怎麼這麼有福氣,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如此順利的就解決了?
回到村子裡,當天下午陶茹又回了孃家一趟,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跟爺爺和父親說了說,讓他們好放心。
從劉可平和劉可安兄弟那裡聽到了他們知青點那邊的消息。
杜明麗和範雨香昨天就回來了,杜明麗倒是沒說什麼,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公社,說是到叔叔嬸嬸家,有點什麼事情。
倒是範雨香像是做了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在公社那羣女知青羣裡不停的說自己在縣城的一些見聞。
還有意無意露出來,她們舉報的違法犯罪行爲,還是縣城王主任的兒子親自帶他們去的縣公安局。
這下子有些做了壞事的人,可就要遭到報應了。
住在小溪村的幾個知青剛剛纔跟陶茹搭上了關係,聽範雨香話裡有話,有幾個女孩就在跟她聊天的過程當中套了她一些話。
這才知道杜明麗跟王學文關係匪淺,只要杜明麗提了,再在王學文面前一撒嬌,就算王學文覺得難辦,還是幫着杜明麗去辦了。
不過這一次王學文並沒有親自去舉報,也不知道杜明麗她們要舉報誰,只是聽說有這麼一件事情就幫了她們指了一條路,給她們介紹了一個縣局的公安同志。
陶茹心想,看來這事兒,是正好讓那兩個女人鑽了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