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場的情況,我們推測可能當時吳婆子中毒較輕,還能走動,所以就從他們家跑了出來,但是我們不太清楚她爲什麼要跑到你們村子裡來。一般什麼情況之下她會來找你呢?”李公安問道。
“上次她來我家鬧了一場,我們大隊長也是在旁邊見證過的,還是公社的於書記替我們主持了一個公道,要求她家不要再上門來找我家的麻煩。”江雲川搖搖頭。
“公安同志,我能證明啊!上次那個吳婆子帶着兩個兒媳婦跑到門上來鬧,還把雲川現在的新媳婦兒給打傷了呢。當時我們公社的於書記正好過來給雲川一家子送獎狀,上回咱市裡破的那個拐賣孩子的案子,就是他們兩口子幫着把那幫匪徒給抓住的。”江高土趕緊幫着解釋。
李公安點了點頭,又問:“吳豔豔是你什麼人啊?”
江雲川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吳豔豔就是我前妻,已經去世了。”
“是怎麼死的?”
“但是我家裡發生了變故,她大約覺得在我這裡以後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了,就搜刮了家裡的財物連夜趕回了孃家,沒想到晚上攀山的時候,失足落到山崖下面去了。”江雲川說的非常平淡。
“你當時有沒有親眼見過吳豔豔的屍體,辦喪事的時候整理儀容,有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李公安把江雲川所說的話一記了下來,又繼續發問。
“都沒有,我知道吳豔豔死的消息,是在事情發生的三天之後,那個時候吳家人已經到山裡面把吳豔豔的遺體給找了出來,當時他們一家到我們家來大鬧,說是我們把她女兒給逼死了,不允許我們看吳豔豔的遺容,只要求我們賠錢。”
江雲川搖了搖頭,當時那個混亂的場景,他自己都覺得十分厭惡。
“我聽說你新娶的媳婦兒手上有功夫,這些日子她沒有去別的地方吧?她有沒有說過因爲吳家人來鬧騰而氣憤之類的話?或者有沒有打擊報復吳家人的想法?”另外一名公安問道。
“我媳婦沒什麼功夫,只不過是天生力氣比別的女人大一些,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給我們村子裡面做祭菜,村裡面一同忙活的人都能爲她證明。她是返鄉知青,念過書,有文化,很講道理,上次那件事情於書記給處理得非常公正,我們一家也很感激,所以我們不會生出要去報復誰的想法。都是在村裡討生活,我們只想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江雲川一聽就明白他們對自己和陶茹也有懷疑。
“小江同志,你不要介意,這是我們例行調查的程序,只要是相關的人我們都需要問一問,辦案的線索就是這樣問出來的。”
這時陶茹已經梳洗好了,從廚房裡把早飯端了上來。
她起牀雖稍晚些,但還是趕上了給三個孩子做好吃的。
就用昨天晚上燉的雞湯做了一鍋疙瘩湯,裡面還有手撕的雞肉絲,點綴着一些碧綠的蔥葉。
“天這麼冷,幾位同志都是翻山越嶺來得,請喝一碗熱乎的暖暖身吧,家裡也沒有什麼別的好招待。”陶茹很坦蕩,看到這些公安們也沒有絲毫恐慌畏懼的模樣。
倒是幾個公安看到陶茹的臉,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個姑娘實在是太好看了,就是放到他們市裡也找不到這麼漂亮的女孩。
江高土一看陶茹把早飯都端上來了,趕緊招呼幾名公安來喝一碗熱乎的疙瘩湯,還大大的誇讚了陶茹的手藝。
那幾名公安從市裡過來也沒有想到還要翻山越嶺,此時早已經又累又餓,聞到這香噴噴的疙瘩湯,着實有些忍不住。
“知道你們公安同志到百姓家裡不能拿一草一木,不過我們家裡連杯茶也沒有,幾位同志就當是喝了碗熱水吧。”陶茹又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李公安和他幾位同事才把碗端了起來。
見他們開始吃飯,江雲川就打了個招呼,暫時退了出來,到東屋裡跟四奶奶他們一起吃飯。
四奶奶有些擔憂地問道:“這些公安來是什麼意思啊?不會要把吳家的事情,硬按到咱們頭上吧?”
“怎麼可能?人家公安說了,是例行詢問,正常的程序。”江雲川安撫道。
“那個吳婆子,死了都不安生,還要再害人,真是缺德!”四奶奶忍不住罵了一句。
陶茹在那裡思考着些什麼,過了一會兒,問道:“我剛纔進去之前,聽到他們在說吳豔豔?”
“我前妻。”江雲川點頭。
“爲什麼會問到一個死人呢?”陶茹看着他。
江雲川想一想,這事也對,難道吳婆子一家人的死,跟吳豔豔有什麼關係?
一個已經死了快兩年的人,又跟現在這起滅門案能有什麼牽扯?
吃過早飯,李公安又將江雲川和陶茹都叫了過來,又繼續詢問了一些問題。
“李同志,我想問,吳豔豔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最後,還是江雲川提出了疑問。
“哎,我們在崖洞村聽到幾位鄰居說,除夕那天,似乎是見到一個女人去過吳婆子家,而且,那女人的身影看起來很像是吳豔豔。”李公安告訴他。
這話,可把江高土嚇壞了。
“這怎麼可能?看花眼了吧?死人還能重新活過來啊?”
“吳豔豔也沒有其他的姐妹了。而且有兩個跟吳婆子家很近的鄰居,都看到了這個女人,他們都說那女人很像吳豔豔,當時還把鄰居嚇壞了,趕緊回了家。就連吳家鬧出了一些奇怪的動靜,他們都沒敢過去看。”另外一名劉公安補充道。
江雲川和陶茹相互對視了一眼,這件事情可是太古怪了。
等到公安們做完了詢問,被送出門外。
大夥才發現村子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外頭朝江家張望。
“最近你們儘量不要出遠門,如果有什麼進展,我們還需要你們幫助配合一下,希望能夠理解。”李公安小聲地叮囑了他們一句。
江雲川和陶茹能有什麼辦法,只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