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地在一張剛擬好的契約上籤了字，希貝兒咬着牙，怒視着大葉子。
在大葉子的武力威脅下，希貝兒剛剛簽訂了一系列“十分不平等”的條約。
主要內容是關於永夜王國和遺忘之地，在未來的共處問題。
還有一些惠及雙方的合作。
永夜城希望獲得這些兔耳朵的先民科技造物，最好是武器。
從他們身上的制服和武器可以看出，這些傢伙很可能擁有一條完整的生產鏈。
但事實有些讓人沮喪，兔耳朵們的確有一條生產鏈，但是因爲缺乏保養和維護，生產鏈的精度和產量已經遠不如前。
就連約翰身後的老式垃圾冷凍光束步槍，在兔耳朵那裡，都算十分優秀的槍械了。
“你們的天神明明打下了這麼多基地，你們就沒有點收穫？”
最開始，大葉子是不信的。
但是約翰苦笑着跟她解釋：“那些戰甲打下基地後，都會將裡面有用的東西統統帶走。正如你看到的，這個基地在之前已經被他們光顧多次了。先是武器和科技，然後是能源，最後是任何能夠打包的東西。他們就像過冬的倉鼠，拼命囤積着一切和遠古文明有關的東西。”
約翰語氣有些感慨：“如果他們是希望之光號上的孩子的話……那麼他們或許已經將自己當作了審判者。他們在等待一個審判時刻，而在這之前，他們要回收一切關於遠古文明的東西。”
“他們或許認爲，自己纔是奧羅金文明最正統的繼承者。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四艘方舟上的人，都是叛徒。”
“你說得過於絕對了，我接觸過其他戰甲，他們看上去並不像你想得那樣高高在上。”
大葉子想起了那個工程師，對方雖然是個變態，但是一個有節操的變態。
還有捕獲的那具戰甲，聖劍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沒有對孩子動手。
他們仍舊保持着人性，這是可以確定的。
約翰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願你是正確的。我們的文明已經如此多災多難，經不起更多意外了。”
他略帶上一絲期冀，看向大葉子：“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能夠和他們接觸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向他們傳達我們的善意。文明需要他們。”
大葉子點點頭算是迴應，隨後看向仍然在鬱悶的希貝兒：“你還好意思鬱悶，明明是你們佔了好處，我可是把我們的魔法知識開放給你們了，但你就拿一堆破爛敷衍我！”
在剛纔的條約裡，永夜城允許這羣人外娘派遣交換生，來學習魔法。
但由於對方拿不出像樣的遠古文明造物，只能讓她們先用“灰粉”之類的東西抵債。
灰粉能夠激發血脈，促進進化，對守夜人來說是個好東西，龍島似乎也有一部分龍脈術士，應該有些銷路。
事實上，空間亂流消失之後，兩方文明肯定會發生碰撞。
永夜王國首當其衝，大葉子不願意和這羣兔耳朵打架，那會拉低整個永夜城的形象。
比起這些技術上的合作，契約裡也增加了許多人員交流、貿易合作、文化輸出之類的條款，緩和矛盾，增加交流。
大葉子決定往這羣人外娘這邊輸出百合本子，打擊腐化遺忘之地本來就找不到的軍心。
但又覺得對方的獸耳娘攻勢也不可小覷，思索着永夜城該怎麼防禦。
最後某蘿莉想起，自己現在是假死狀態，這種事情到時候還不一定輪到誰頭疼。
於是果斷拋到一邊。
嘛，就算日後永夜城真的出現了兔女郎紅燈區也無所謂了，說不定還促成了文化大一統呢。
這些東西，斤斤計較的希貝兒肯定都想到了。
否則，大葉子覺得就算揪住她的尾巴，她也絕對會在條約上籤上其他人的名字，或者事後來個賴賬不認人。
哪像現在，臉上都露出佔到便宜的得意笑容了。
“不過空間亂流沒了，混沌獸和這些複製人會不會離開遺忘之地？”
大葉子有點擔憂，這兩方勢力都不是好惹的，現在的永夜王國，對上肯定要元氣大傷。
“複製人應該不會。遺忘之地可不在大結界的覆蓋範圍，這裡本來就只是他們的實驗基地，這裡偏僻，能源充足，實驗條件比擁擠的大結界內好多了。”
約翰轉身向着寸草不生的生命禁區指了指：“並且，大結界是一處生態穩定結界，你也能看到這裡的實驗對環境造成了很大的危害。他們不想污染人類聚集區，那樣會讓他們的信徒大量死亡。”
“但現在他們也研究不出什麼東西了，也就不需要什麼實驗基地了。”
大葉子不覺得，有什麼神奇的組織，能夠在三天兩頭的海盜上門服務下，繼續勤勤懇懇地爲別人開發技術。
“禁區深處的幾個大型基地，還沒有被戰甲們攻破。他們的虛空力量雖然高等，但他們目前使出的力量不夠充沛。在多年的交鋒下，這些神明應該利用當年的虛空科技，製造出了反制的手段。他們甚至還有餘力往外面擴展，你今天看到的這個基地，就是他們擴展的成果。”
“因此，那些大型基地，是不會遷移的。神明的很多計劃，比如據我們所知的‘半神量產化計劃’，就是源自那裡。神明也有底牌，只是不到最後一刻，他們絕對不會揭開。”
約翰的情報給遺忘之地增加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那些被戰甲們壓着打的神明，居然也有底牌，這是大葉子未曾想到的。
並且，大葉子注意到，在約翰提到禁區深處的大型基地時，旁邊的希貝兒嘴脣翕動了一下，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爲什麼遺忘之地的人類擁有了神奇的血脈力量？
他們是如何從當年的混沌侵蝕者災難下倖存下來？
明明實力不足，爲什麼依舊對複製人發動着日復一日的戰爭？
也許禁區隱藏着答案。
但正如大葉子不會把手裡的先民科技交給這些有基礎的兔耳朵，這些兔耳朵也不會在現在說出自己的秘密。
雙方都需要一段時間，看清彼此，纔會真正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