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大葉子問起了蝕者們未來的打算。
蝕者們的審判日似乎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到來。
“至少也要等到新世界被建立起來啊,不過恐怕有人等不及了。”
蝕心者無奈地看向希望之光號的某處,現在的葉子,能夠感到那個靜止的房間裡,一頭名爲憤怒的野獸正在緩緩甦醒。
瓦爾基麗,她即將從無窮的憤怒中迴歸,要撕碎曾經的背叛者。
葉子想起幻境中,那個沉浸在不能說出口愛戀中的銀髮少女,爲戀人擦掉眼淚時的癡戀,看着戀人死亡的痛苦。
在廢墟中沉睡的時刻,懷中還緊緊抱着愛人的手臂。
家園破滅,船長永遠回不來了,她的世界完全崩塌。
因爲這個世界沒有他,所以纔會否定一切,毀滅一切嗎?
葉子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份禁忌的愛戀,最終只是複雜地嘆息了一聲。
背叛者造的孽,遲早是要還的。
“在第一個人被虛空同化前,我們會展開審判的。”
蝕心者的話音裡也透出一分疲憊。
事實上,存在對蝕者來說,也是一種痛苦。
但他們現在還不能離去。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當然還是老樣子了,平時宅在方舟上,無聊了就去遺忘之地的神明基地郊遊一下。你現在已經是半個蝕者了,這裡隨時都歡迎你,等到我們離去,這艘方舟就交給你了。無論是上面的科技還是其他東西,都看你怎麼處置了。”
蝕心者聲音裡帶上一絲促狹,“或許等文明成長起來之後,可以把這艘方舟改成一個紀念館?可不要收門票錢哦。”
葉子笑着搖了搖頭,跟蝕者們告別,離開了希望之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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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這些雜事終於處理完了,又可以正大光明地摸魚了。
審判日前,自己要做的事情並不多,有十分充足的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比如現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該怎麼把妮莎和希婭哄好。
這次可是把她倆嚇得不輕。
葉子雖然第一時間報了平安,但是“等回家算賬”的意味,隔着系統都能感受到。
“我親愛的妹妹喲,告訴姐姐,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大葉子看向了小葉子,我聰明的妹妹一定能夠想出辦法的對吧!
“呃……姐姐你可以挑一個漂亮點的地方……”
“是要玩浪漫告白嗎?”
“這樣死得美觀一些……”
看來這隻笨蛋妹妹已經不能指望了。
大葉子思索良久,終究覺得這次是個坎兒。
帶着忐忑的心情,直接發動傳送,回到了永夜城。
妮莎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呆呆地站在水晶窗前,在高高的市政廳二樓,眺望着遠處的城門。
那裡是葉子習慣歸來的地方。
葉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看着憔悴了許多的妮莎,立刻感到一陣心疼。
她從背後緩緩環抱住妮莎的腰肢,將下巴放在妮莎肩頭。
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回來了。”
感受到熟悉的懷抱,妮莎的身體一顫:“我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聲音帶着哭腔,她轉過頭,眼圈紅紅的,“說好了的,主君你跟我說好了的,你還欠我一次旅行呢,我們還要去找我的媽媽呢,爲什麼……爲什麼還要去冒險……我好害怕,我真的以爲這次要失去你了……”
說着,妮莎的眼淚就涌了上來,在臉上劃出兩道淚痕。
葉子心揪得難受,她第一次見到妮莎這樣脆弱,輕輕吻去她臉上的眼淚,在她耳邊不住地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那樣的意外,但是一切都好起來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過了很久,妮莎的眼淚才止住,葉子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咔嗒一聲,實木門被人推開。
希婭風風火火衝了進來,看到葉子後,眼淚立馬下來了:“你混蛋!”
她兩步邁了過來,揪起葉子:“爲什麼又去冒險?!你知道我突然感受不到你的時候,有多麼害怕嗎?!混蛋!混蛋!混蛋!”
她捏着葉子的臉,死命拉扯着,嘴裡還不斷咬牙切齒地罵着:“不要覺得長生種的感情就淡漠了啊!你有想過你如果不在,我們怎麼面對漫長的生命嗎?!整天想着對抗這個對抗那個,你究竟懂不懂我們需要的是什麼?!”
似乎要把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鬱結全部吐露,今天的希婭格外地火爆:“爲什麼要去管這些東西?明明沒有那麼大的力量,爲什麼非要去攬下不屬於你的責任?你給我清醒一點啊,沒有發現嗎,我們離你越來越遠了!你不孤單我們也很孤單啊!有多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話了?有多久沒有在一起安靜地吃頓飯了?有多久沒有在一起四處旅行了?我們想你啊!”
她越說越是生氣,死揪着葉子的臉蛋:“我都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愛了,我都願意爲了你脫離精靈的身份了,我都願意放棄一切安心陪在你的身後了,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和我一起安心地生活呢?!”
大葉子嗦不粗話,並且她現在也不敢說話。
一股更加深沉的黑暗氣息緩緩在她身邊升起。
“你在說什麼呢?你這偷腥的野貓?明明一直都是我先,後來的就乖乖呆在房間角落等着喂貓糧!”
妮莎對希婭的某些措辭十分不滿,明明我纔是那個不得不和別人分享所愛的人!
沒想到今天的精靈一點也沒有退讓:“愛如果分先後,那現在葉子是不是還得愛上小雅了?!她纔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和葉子見面的生物吧?!”
“哦?偷換概念用得蠻熟練的嘛,只會在牀上用下流的身體取悅主君的傢伙,怎麼懂得我和主君一起默默度過的最艱難的那些時光?”
“嘁,然而平板的你一輩子也不會有這樣的身材!你問問葉子是喜歡平板還是軟綿綿的感覺?!”
爭執開始升級的二人,齊齊將視線看向大葉子。
半隻腳已經偷偷邁出房間門口的大葉子僵住了身體。
她臉上滿是尷尬:“啊……哦……那個……你們先聊我就先去做飯了!”
瞬間傳送,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