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停在東郊農場邊上,後座的車門打開,劉連走了下來。
環顧四周,雖然陽光刺眼,但放眼望去,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讓人心曠神怡。
“劉先生,您請!”阿順躬身道,看向劉連的眼神還有些畏懼。
面對這個昨天夜晚以霸道的方式連挑了他們幾十個人,最後連陳榮都被摔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猛人,阿順打心底的敬畏。
原本因爲劉連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落了面子的恨意,也隨着劉連的威勢下煙消雲散,沒見來的時候八爺還讓他小心客氣着點?
劉連點了點頭,朝裡面走去。
四周青青草地,牛羊成羣,遠處傳來的雞鴨豬的叫聲,中間一條硬化的水泥路面和兩側的溝渠路燈,以及路盡頭精緻的別墅小屋,現代都市和農村的結合。走在其中,劉連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不覺的放慢了腳步,心境也漸漸平和下來,腦海中多了一絲明悟。
看到劉連的速度,阿順雖然無奈,但也不敢多加催促,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此時正值正午,頂着腦袋上火辣辣的大太陽,沒一會兒功夫阿順就汗流浹背。
農場裡的一些青年看到阿順帶了一個陌生小年輕回來,都好奇的看過來,但隨即他們震驚的發現,他們的順哥竟然落在那個小年輕的身後,像個跟班似的,這……這個小年輕究竟是什麼身份?
以現在順哥的地位,除了八爺和十三爺,還能有誰讓他這麼做?
就算是兩位大佬之下的第一人陳榮榮哥。也不可能讓順哥在他後面跟着啊!
雖然因爲阿順在這裡。他們不敢湊到一起議論。但看到的這一幕讓每個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阿順領着劉連走進別墅後,這些人才趕緊圍到了一起。
別墅的裝修簡單自然,但又不失品位,一切都顯得乾淨利落,顏色大多都是黑白灰,充滿了現代時尚感。
劉連愕然道:“八叔就住這兒?”
阿順笑道:“是啊,劉先生。”一邊說,一邊擦着汗。屋裡的空調讓他身上的汗立刻冷卻,而他心裡卻在好奇,爲什麼同樣這麼走過來,劉連就不出汗呢?
劉連笑了笑:“實在想不到。”
“呵呵。”阿順乾笑了一聲作爲附和。
“劉連來啦,上來吧。”二樓傳來八爺的聲音。
劉連擡頭望去,二樓的欄杆上探出八爺的腦袋,正對他招了招手,穿着隨意的t恤衫和大褲衩,整一個悠閒過日子的小老頭,誰能想得到。他如果跺跺腳,整個信義市的地下就要抖三抖?
劉連走了上去。而阿順則在一樓的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後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隨後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等着八爺的吩咐。
上面只有八爺一個人,看到劉連來了,笑道:“我這裡怎麼樣?”
劉連點了點頭,道:“真是不錯,不過很難想象您會把房子裝修成這樣,很特別。”
“呵呵,我喜歡簡單,直來直去最好,從前阿順他們背地裡說我簡單粗暴,我也就是這麼個性子,怕麻煩。”
八爺笑道,隨後從茶几上的茶壺中倒了兩盞茶,道:“嚐嚐吧,比昨天的茶還要好,極品雨前龍井,幾個月前阿泰特意給我在外面蒐集的。”
劉連點了點頭,端起來喝了一口,滾燙的茶水和淡淡的茶香在口齒間打了個轉,被劉連嚥了下去,隨後又喝了一口,放下茶盞讚道:
“確實不錯,一旗一槍,口齒留香,好茶。”
“沒想到你也懂點啊。”八爺笑着給劉連的杯中續上茶,隨後看向他,好笑道:“今天怎麼敢喝我的茶了,不怕我這裡面下了藥?”
劉連沒想到八爺竟然這麼直接,差點被噎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道:“昨天是不認識,現在認識了,而且我還教您叔,您好意思下藥?”
雖然劉連這麼說,但他心裡卻並不是這麼想的,來的時候,他就給自己畫了張怯病符帶在身上,就算這茶裡有藥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劉連的反應有些出乎八爺的意料,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劉連啊,劉連,有意思!”
搖了搖頭,八爺笑道:“你確實跟我以前認識的年輕人不一樣,很特別,就算是我年輕的時候也遠遠不如你,以後你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八爺看向劉連的眼神充滿了讚賞和感慨。
“呵呵,八叔過獎了,我只是經歷的多了一些,至於以後,世事多變,誰能說得準呢。”劉連搖了搖頭道。
雖然對劉連的話有些好奇,不過八爺也沒再多問,點了點頭道:“從昨晚上開始,我們就做了一些事,終於在今天,抓到了一個從安明市過來的道士,他當時正在給小杜堪輿風水。”
說到這裡,八爺頓了頓,看向劉連:“聽說,你之前跟小杜的兒子發生了一些矛盾?”
劉連來後世不過幾天,跟他發生矛盾又姓杜的,只有杜江了,於是點頭道:“我是跟一個叫杜江的有點過節,不知道是不是您說的那個人。”
“嗯,就是一個人,他叫杜大威,在信義也算一號人物,大兒子還好,小兒子的管教卻是個問題,行事有些張揚,沒少給他惹麻煩。”
說着,八爺看向劉連:“你跟他小兒子是怎麼回事?”
劉連笑了笑,道:“也沒什麼,爲了一個女孩子,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證明跟我沒關係。”
既然八爺能知道自己跟杜江發生過節的事,就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經過,現在還問,明顯別有用意,而劉連猜測肯定想套自己的話,問杜江幾人發病的事,這種事劉連怎麼可能說,自然把話頭掐斷。
八爺微微一怔,心裡暗罵了句小狐狸,點了點頭道:“那小子是有一點沉迷女‘色,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大錯,男人嘛。只是他老子利用關係把你弄進局子裡,這就有些過分了,以後他要是再找你麻煩,你就給我打電話。”
劉連猜的不錯,八爺的確是這麼想的,但劉連不接茬,他也只好沒再繼續。
“多謝八叔,要是我以後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說不得還真要麻煩您了。”劉連笑道。
八爺笑了笑:“就憑你叫我一聲叔的份上,你的事我也不可能不管,不過以你的本事,恐怕以後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就越來越少啦。”
“呵呵,八爺說笑了。”劉連笑了笑,隨後問道:“八叔,這個道士怎麼說的?”
八爺道:“這個道士叫羅勇,開始他還不說,不過在用了點手段後,他就交代了,他的確跟那個姓江的有關係,而且還是他的弟子,但只是一個記名弟子,打着姓江的名頭在外撈活兒,而且他也不是道士,那一身行頭只是爲了方便而已。”
“這麼說來,姓江的事情,他應該也知道不少吧?”劉連道。
八爺卻搖了搖頭,道:“據他說,姓江的之所以收他爲徒,只是感念以前受過他父親的恩惠,教了他些東西后,就再也沒管他了,除了逢年過節去看望一下外,其他時間根本不讓他過去。”
劉連皺了皺眉:“您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八爺沉吟道:“應該不假,不過他倒是提到了悅來酒店。”
“怎麼說?”劉連精神一震,道。
“他說,悅來酒店雖然跟姓江的沒關係,但卻是他一名弟子開的,而且那名弟子跟他不一樣,是姓江的親傳弟子,比他有本事多了。”八爺道。
聽到背後又多了個人,劉連愣了愣,道:“沒想到這個姓江的還廣散枝葉,就是不知道他的水平怎麼樣。”
八爺沉吟道:“據阿榮回來說,第一次面對姓江的,覺得他就是高傲了點,但算得非常精準。而第二次,他爆發氣勢,當時震得阿泰一句話不敢多說。阿榮感覺,他精氣神很足,同我給他的感覺差不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姓江的恐怕也突破到了暗勁修爲,而且可能還會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劉連目光一凝,沒想到自己昨天剛遇到八爺這個暗勁高手,今天又聽說另外一個,至於八爺他們理解不了的東西,在劉連想來應該就是秘法修爲了。
不管那些符籙和佈局出自江大師的手筆,還是他那個親傳弟子的手筆,都證明這個江大師的秘法修爲至少在秘法入門境界以上,甚至更高。
畢竟,如果是他親傳弟子做的,能教出這樣的弟子,這江大師的修爲要麼是秘法入門,甚至有可能是靈識內斂。
想到這些,劉連不禁心頭暗凜,他原本以爲,自己秘法進階秘法入門,武道也到了武道入門,應該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高人。
“看來修煉更要勤奮了。”劉連心道。
就在這時,劉連的手機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是個不熟悉的號碼,不由一愣,昨天夜晚拿了手機換上卡後,他的號除了八爺、朱正泰和朱越幾個外,再沒人知道了。
詫異的接起電話,立刻聽到電話裡傳來一聲略微緊張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劉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