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想了想,隨後似笑非笑的道:“元師傅掙錢的水平倒挺高的啊。
元盛真乾笑了兩聲:“這是主家仗義。”
劉連笑容收斂起來,冷聲道:“既然這樣,你一千萬就想算了?打發叫花子呢?”
劉連的話一出,元盛真頓時僵在那裡,這才明白,繞了個圈子,原來是旁敲側擊自己的底細。
心裡一陣苦澀,元盛真知道自己的情況,去年他也就接了三個活,掙得還不到八百萬,其中青龍山莊的就佔了大頭,今年到現在也才接了一個活,只掙了兩百萬。
雖然掙得多,但他花銷也大,各種符籙用具、玉石和藥材他也沒少買,現在見劉連打起他錢財的主意,只能怪自己修爲不夠,形勢逼人。
“那……那您看,該……該給多少……”元盛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此刻已經變成了哭喪相。
劉連上下打量着元盛真,尤其是在元盛真的面相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心裡在估算他的錢財,沉吟道:
“我也不強人所難,這樣吧,一千萬再翻一番,兩千萬吧,徐青人的魂魄交給我,這件事就算了。”
“嘶~~”元盛真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一片難看。
兩千萬,幾乎是現在他所有的積蓄了。
“怎麼?不願意?”劉連臉色冷了下來,“錢和命之間,你選擇一樣吧,我的耐心有限。”
元盛真臉色一片糾結,但想到這次的事情,他心裡嘆了口氣,心道:“既然是爲了那件事情,這筆賬也不該我一個人出。”
雖然心裡拿定了主意,但元盛真臉上還是拿捏出一片肉疼的神色,咬了咬牙,道:
“兩千萬就兩千萬吧,錢再多。命沒了什麼都沒了。”
劉連看着元盛真,那雙眼睛像是能看穿元盛真的本心一樣,讓元盛真心裡不免有些忐忑,有些吃驚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老辣的江湖經驗。修爲可以靠天資,但是經驗可是需要自己經歷來的。
雖然想不通,但劉連已經被他列爲自己心目中的危險人物,而且這次如果能逃過去,劉連一定要作爲重點提防對象。
而劉連看了元盛真幾眼後就收回了目光。淡淡笑了笑:“你能這樣想最好。”
聽到劉連這話,元盛真心裡才稍微鬆了口氣,情不自禁的擦了把臉上的汗。
而劉連之所以改變主意,是因爲他從元盛真的話裡發現了一些事情,再加上從解元東兩人的記憶裡看到的零碎片段,讓他對元盛真要做的事情產生了好奇。
當然,這並不是說劉連就放過了元盛真,而是有了另外的打算,更何況,還能弄兩千萬。沒有什麼比這更划算的了。
有了這些錢,劉連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隨後,元盛真寫下一張支票交給劉連,同時把他一直帶着的那個罈子遞過去。
看到劉連接過後,元盛真道:“再可以放我走了吧?”
雖然有別人幫自己分擔,但想到自己辛苦賺來的那些錢,他依然感到心裡在滴血。
雖然這樣,他現在卻不敢表露出一點仇恨的心思。
作爲修煉者,元盛真知道修煉者的六識很敏銳,一旦讓對方知道自己起了仇恨的心思。恐怕自己就危險了。
這也是他剛剛說出錢再多也要有命花這句話的原因,就是爲了讓劉連相信,他這是花錢消災。
元盛真說完後,劉連淡淡道:“等一會兒。”
聽到劉連的話。元盛真警惕起來:“你還要做什麼?”
劉連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元盛真:“你就這麼給了我一張支票,誰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萬一我一離開你就掛失,那我去哪兒找你。”
聽到劉連的話,元盛真氣的差點眼前一黑。忍住心裡罵孃的衝動,緩緩道:
“我可以發誓,這是真的,也不會在支票上動手腳。”
劉連一聽樂了,又是發誓,搖了搖頭,劉連道:
“對於發誓,我還是更相信自己。”
說着,劉連從兜裡取出一張符籙,道:“你把這張符籙吃了,我這就放你走。”
元盛真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渾身忍不住有些哆嗦起來:“你……你耍我?”
劉連臉色也冷了下來:“你還沒資格讓我耍,我也把話撂這兒,你愛吃不吃!”
說着,劉連氣勢爆發,手一招,飛劍瞬間圍着元盛真繞起了圈子,忽上忽下,劍光飛舞,刺激的元盛真渾身上下一片刺骨的寒意,汗毛都豎了起來!
“唰!唰!唰!”
三道光閃過,元盛真立刻慘叫一聲,因爲就在剛剛瞬間,他的腰上,胳膊上,腿上都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元盛真剛想伸手點穴止血,但胳膊剛伸!
“唰!”
又是一道劍光,元盛真再次慘叫一聲,胳膊上又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翻着血紅的肉,如果再快一點,那條隔壁就要斷掉了!
忍着渾身的劇
痛,元盛真不敢再亂動,擡起頭看向眼前的劉連,眼裡滿是驚恐。
沒有人不惜命,尤其是接下來的計劃如果成功的話,元盛真相信自己還能有大機緣,就算是元神境界他沒準以後也有機會。
他更不能死在這裡。
嘴哆嗦了幾下,元盛真顫聲道:“我……我吃,我吃……”
飛劍立刻止住,停在元盛真面前,幾乎是瞬息之間,讓元盛真心裡再次一跳。
元盛真伸手接過劉連手裡的符籙,瞄了瞄,但上面的符文到線條卻一點也不認識。
這讓元盛真感到有些困惑,到了他的水平,他自認修爲上不算太突出,但在風水和符籙上面自己也算淵博了,但這張符籙他別說認識,甚至一點來歷都看不清,根本分不清是哪種流派的。
至於這符籙有什麼作用,他就更不知道了。
猶豫了一下。元盛真低聲道:“我……我能問一下,這符籙是做什麼的?”
劉連淡淡道:“放心吧,這符籙不會要了你的命,也只有三天的效果。而且需要你同時發誓,叫做應誓符,如果跟你說的誓言不對,立刻就要七竅流血而死!”
元盛真渾身一顫,眼裡流露出驚駭的神色。但隨即他又急忙道:
“我發誓不也一樣嗎,作爲修煉者,發誓如果違背的話會受天譴,這是公認的。”
劉連冷聲道:“與其交給老天,我更相信自己。”
其實,劉連之所以讓元盛真吃下這道符,主要是他剛剛在符籙上做過手腳,能感應到元盛真的位置,還能不讓他發現。
這就相當於在元盛真身上裝了一個定位儀,無論他跑到哪裡劉連也能找到。
當然。這個定位儀雖然比魂珠的感應效果要強,但也不能超過方圓五十里的範圍,超過了也就感應不到了。
不過劉連相信,既然元盛真一直在龍潭縣城,也就證明他們要找的那個風水師的墓是在龍潭縣城,五十里的距離已經綽綽有餘了。
人腦是最複雜的地方,劉連現在的修爲只能做到清除最近時間的記憶,但卻無法做到搜魂,這個秘法的要求更高,也更復雜。
上一世。劉連修爲在元神境界的時候,對一個修煉者進行搜魂,雖然最後成功了,但那個修煉者卻被他弄成了白癡。
而既然解元東他們這些奇門中的人也知道這件事。卻沒有抓住元盛真逼問,想來其中還有什麼別的事情,不是簡單的把元盛真抓住就能解決的,恐怕最後還得元盛真出馬。
所以,劉連也不能打草驚蛇。
與其逼問不一定有效果,但給元盛真身上裝一個定位儀。也就再好不過了,不管他有任何問題,劉連也能找到他。
不僅是元盛真,解元東和崔月茹那裡劉連也做了些手腳,不過並不是讓他們吃符籙這種,而是更復雜一些的,畢竟給元盛真弄得這種術法,如果元神境界的人遇上,就能察覺到。
元盛真是一介散修,劉連對他用沒事,但解元東背後有奇門,肯定有高手,萬一察覺到了,還會壞事,劉連自然不會把事情搞砸。
聽到劉連的話,元盛真嘴角抽了抽。
雖然劉連說這是應誓符,但他卻不能不多想,吃下一張他不知道底細的符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狀況,但這命門可就握在別人手上了。
但如果不吃的話,現在就要死。
兩相權衡,不想死的元盛真只能選吃掉。
糾結了片刻,元盛真極爲艱難的就要往嘴裡喂,劉連叫住他道:“你說一句話吧,不會在這張支票上動手腳,如若動手腳甘願受罰!”
聽到劉連的話,元盛真心裡稍微好受一點,他希望劉連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僅僅是支票的事情,既然他剛剛拿出來了,也就是不會再亂來了。
比起這一千萬,他更擔心那件事出紕漏,能儘早打發這個煞神纔是最好的。
元盛真依照劉連的話發下誓言,劉連同時在元盛真身前手掐訣法,嘴裡快速默唸了幾句什麼,隨後突然朝那張符籙一指!
元盛真立刻看到,那張符籙頓時閃爍起一片白光。
白光閃爍了幾秒,就消失了,而在元盛真的感受中,手中的符籙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從劉連的這張符籙,再到剛剛劉連掐的手訣,再到符籙的反應,元盛真一個都不認識,甚至聽都沒聽說過,這讓他對劉連不由有些好奇。
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怎麼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你還愣着做什麼?”劉連見元盛真在那兒發呆,不由出聲道。
“哦。”元盛真回過神來,畏懼的看了劉連一眼,這纔有些艱難的、慢慢的舉起那張符籙,心不甘情不願,但又無可奈何的把符籙朝嘴裡喂去。
但就在那張符籙送到他嘴邊的時候,符籙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從他嘴裡鑽了進去,瞬間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元盛真立刻感覺到,自己的靈識裡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這讓他的心不由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