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阿四兩名壯漢一聽,肩膀垮下來,有氣無力地點頭稱是。
且說杜小鳳和高曉風出了臥室,馬不停蹄,直接翻過院牆,回到前門雙方爭鬥的地方。
時間不長,何永貴也帶人回來,看到杜小鳳正站在已方陣營的前面,滿面關心地看着戰局,心中冷哼一聲,同時又暗怪自己太小心,有些草木皆兵,剛纔這小子可能去方便了。
此時,場上激戰的雙方體力都急劇下隆,四人你來我往,戰鬥已不下半個小時,沈三情三人汗流浹背,汗水揮發,身上直冒騰騰的熱氣葛朝輝也是滿頭大汗,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氣,由於用蠱無效,顯然對方做了充足的準備,只憑身手,葛朝輝還真拿面前這三個青年沒辦法。再這樣打下去,雙方誰都打不倒誰,倒會先把自己累垮。杜小鳳清楚這一點,加上此次前功盡棄來的主要任務又已經完成,沒必要和對方耗下去,拼個兩敗俱人務,想罷,他高喝一聲:“住手!”
場上四人皆到了強弩之未的程度,誰都不想再打下去,聽到杜小鳳的喝喊,順水推舟,各自虛晃一招,跳出圈外。
葛朝輝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陰陽怪氣地問道:“杜小鳳,你要幹什麼?”
杜小風沒理他,分別拍拍沈三情三人的肩膀,含笑道:“辛苦了,你們先回車上休息一會。“
沈三情喘着粗氣,道:”老大,那他呢?“
杜小鳳淡然一笑,道:”不用擔心,他的情況比你們更加糟糕,已不足爲慮!”
“哦!”沈三情三人聽完,心中稍安,紛紛走回到車內,坐到椅子上,人彷彿虛脫了似的,再不動一下。
等他三人走後,杜小鳳道:“葛朝輝,今天咱們鬥了個平均數手,繼續打下去,也沒有意義,等我們下次來時,再打你比個高低!”
“哈哈!”葛朝輝仰面大笑道:“我隨時奉陪!”
“好!”杜小鳳點點頭,對下面衆兄弟一擺手,道:“我們走!”
葛朝輝站在原地,悠悠說道:“不送了!”
無憂社衆人坐上汽車,原路返回,一旁的何永貴急的直接手,見對方大搖大擺的走後,他對葛朝輝道:“葛叔,你怎麼不把他們留下來,怎麼能眼睜睜把他們放跑呢?!這次放慮歸山,以後定少不了麻煩……”
他正嘮叨埋怨着,葛朝輝身子一晃,倒退數步,一屁股坐在道觀大門的臺階上,兩眼狠狠瞪着他,沉聲道:“如果能留下他們,你以爲我會放他們走嗎?那三個娃娃都有一身不俗的本事,而且又不怕我的蠱毒,極其難纏,若你有本事,你無能下留下他們好了!”
何永貴被說的啞口無言,在旁嘿嘿乾笑,心中對葛朝輝的恨意更深。
車上,杜小鳳讓人調出電視畫面,時間不長,何永貴的臣室出現在畫面裡,高曉風在接收器上按一下,電視畫面的角度發生改變,由上而下,將臥室中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杜小鳳邊注視畫面,邊說道:“很清晰,畫面也很亮,不過,我們進去時,裡面好像沒有這麼明亮。”
高曉風解釋道:“老大,攝象頭是紅外線的,即使房間裡沒有光,出能看清楚。“
杜小鳳171點頭道:“是的。”
張松林擔憂道:“那被人家發現怎麼辦?太危險了。難道就沒有接收更遠一些的接收器嗎?”
高曉風苦笑道:“一般的接收器,有效距離都是五十到一百米之間,能達到五百米的,已經很少見了,若再遠,恐怕只會出現在軍事領域上,我們根本搞不到的。“
張松林看向杜小鳳,問道:“小鳳,你看怎麼辦?”
杜小鳳想了一會,道:“沒有辦法了,那隻能把車停在道觀附近。”
張松林道:“萬一被何永貴發現,車裡的人可能會有危險啊!”
杜小鳳仰面,幽幽道:“那就想辦法不讓他們發現。”說着,他拍拍開車司機的肩膀,道:“停車,調頭,我們回去!”
沈三情等人皆一愣,疑問道:“老大,現在回去?”
杜小鳳笑道:“何永貴一定想不到我們會突然折回來,現在回去,最安全不過了。”
杜小鳳讓另外那輛汽車原路返回,而他所坐的汽車又折回道觀。
汽車在山腳下慢慢行駛,衆人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隱蔽的地方。山下樹林是不少,但把一輛汽車停在裡面,難免會被人有所察覺,當汽車行過山腳下一處民宅時,高曉風眼睛一亮,道:“老大,這戶人家不錯,距離道觀不遠,而且還有院子,若把汽車放進去,不會引起神靈會的疑心!”
杜小鳳讓司機停車,從車裡下來,打量周圍環境。
此處接近山區,住戶不多,而且住屋都是平房,破舊不堪,路面凹凸不平,多有積水,泥濘又散發出一股難嗅的臭氣。
這裡可算是開發區的貧民窟,高速發展的經濟沒有延伸到此處。杜小鳳邊觀察邊在心裡暗暗琢磨,半晌,他轉頭對張三情道:“三情,明天早上過來一趟,想辦法租一間房子。”
沈三情打起精神,應聲道:“好的!”
杜小鳳又補充道:“一定要儘快,價錢不是問題。”
沈三情一笑,道:“老大,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呵呵!”杜小鳳笑了笑,重回車上,返回福運來夜總會。
第二天,一大早,沈三情和於翔草草吃過早飯,結伴而來,昨天,他倆人經過一番爭鬥,身體和精神都很疲憊,加上在晚間,沒仔細觀察這裡的環境,今天來後一看,暗暗搖頭,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了,地面的淤水由於長時間沒人清理,已長出綠毛,甚至能看到白色的東西在水邊蠕動。異常噁心,走到小衚衕裡,蒼蠅漫天,鼻中盡是讓人做嘔的惡臭。
“媽的!這都幾月份了,這時竟然還有蒼蠅。”沈三情邊揮手打開在自己身邊亂飛的蒼蠅,邊眉頭大皺嘟囔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能住人嘛?!”
於翔和他的感觸一樣,雖然他家的貧困的農村,可也沒象這裡這樣,如此有骯髒和破敗,他若笑道:“不過也正好適合我們隱藏!”
兩人捂住鼻子,又走了一會,看到有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坐在院門前乘涼,褶皺又黝黑的皮膚好象曬乾的橘皮,面頰消瘦,兩眼深深陷入眼眶內。
於翔拉拉沈三情的袖子,向老人弩下嘴,後者會意,快步走上前,問道:“老爺子,這裡有沒有人租房子?”
老人迷惑地下下打量他一番,問道:“小夥子,你要在這裡租房子嗎?”
沈三情身上的衣服不見得高檔,但也是乾乾淨淨,流光水滑的,象他這樣衣着不錯的年輕人要在這裡租房子,實在讓人疑惑。
沈三情反應快,忙笑道,我不是本地人,來這裡打工的,但是最近工作不好找,身上的錢又不多了,就想在這裡找個地方先住一陣子,等以後工作有着落了再搬走。“
“啊!原來是這樣!”老人很哼樸,對他的話根本沒有起疑心,顫巍巍地站起身,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道:“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啊!小夥子,如果不嫌棄,就在我這住下吧!”
沈三情舉目望望道觀的方向,憑直覺,這裡距離道觀絕不會超過一里,他笑道:“那再好不過了,老爺子,一個月要多少錢?”
老人淳樸地笑道:“什麼錢不錢的?!你就在這裡住吧,不要錢!”
沈三情聞言,心搖頭道:“那怎麼行,房租一定是要給的。”
老人還想推脫,沈三情從口袋中掏出二百元錢,塞進老者的手裡,笑道:“老爺子,這先算我的定金,如果不出意外,下午我就會把東西搬過來。”
老人想不到這年輕人如此闊氣,一出手,就給自己二百塊,這些錢,足夠他一兩個月的生活開支,老人不敢收,又遞迴給沈三情,搖頭道:“小夥子,用不了這麼多錢,住一個月,給個別二十三十的足夠了。”
沈三情打量老人的衣着,許多地方都有縫補的痕跡,再瞧瞧院中的房子,殘破的讓人心酸,心中暗歎一聲,沒有接回錢,淡笑道:“這錢先放你這,也許我要住很久呢!對了,老爺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老人道:“家裡就是我一個人住,孩子們都出外打工了。”
沈三情和於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只有一個人住,這當然是再好不過了,行事起來更加方便,沈三情道:“老爺子,我看就這樣定了吧,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一會就搬過來。”說完,也不等老人回話,兩人甩開大步,快速離開。
下午,沈三情和於翔搬運東西的時候,杜小鳳和高曉風一同前來。對於他選的這個地方,杜小鳳十分滿意。此處距離道觀不遠不近,剛好在接收器的範圍之內,而且位於居民區,不易被人發現,何況,這裡只有一位老人居住,有利於隱藏行蹤。
其實,搬運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臺電視和一架接受器,裝在封閉的紙殼箱裡,從外面看,看不出裡面是什麼東西。
老人很熱情,在院子裡又是打招呼又是端水,杜小鳳陪老人聊了一會,言語中能感覺到老者善良樸實的本性,大爲放心。
一切都在計劃中進行,傍晚時,高曉風全偷偷將鍋底形接收信號的小雷教研室放到屋頂上,然後回到屋內,調試一會,電視上出現清晰的畫面。
“不錯!很清楚!沈三情等人圍在電視前,興趣十足地看着電視畫面,頗感新鮮。
高曉風拿着遙控器,按下切換,畫面中房間的角度發生變化,由平視變成至上而下的俯視。
於翔連連稱奇,搖頭道:“這東西真厲害,以後何永貴無論在臥室時幹什麼,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了。”
高曉鳳道:“不止如此,還可以把他做的事情靈下來,最長可以錄製兩個小時。”說着,他開始向衆人講解如何切換畫面,如何錄製,遇到常見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於翔對這方面的知道一竅不通,學起來校慢,但沈三情掌握的很快,等高曉風講完,他已學得差不多。
杜小鳳看看手錶,時間已不早,站起身,說道:“這幾天,就要辛苦你們了,不但要住在這,還要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着電視,一旦發現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說罷他想了片刻,又道:“如果我沒有接電話,那你們就先錄下來,等我看後再做決定。”他估計,何永貴要幹見不得光的事,十有八九會選在晚上,那時他很可能在真悟境界中修煉,即使有人打來電話,他也聽不見。
沈三情拍着胸脯道:“老大,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
“恩!”杜小鳳含笑地點點頭,沈三情辦事,他一向很放心。
這邊,無憂社在監視何永貴的一舉一動,另一邊,無憂房產中介公司也在緊鑼密鼓地籌劃着。
有李娜的幫忙,確實省去很多麻煩,申請已經提交上去,通過只是時間的問題,剛租下來的公司地址也在裝修中。
無憂社和神靈會之間出現短暫的間歇期,或許出於葛朝輝對沈三情等人的顧忌,何永貴沒有再找杜小鳳的麻煩,而後者希望從他身上抓住把柄,也沒有招惹神靈會,一切都變的平靜下來。
杜小鳳本以爲能過幾天安心的日子,鳳真又掀起波瀾。
一晚,風堂數十號人在‘玫瑰香’舞廳滋事,多虧有無憂社的人在,纔沒有發生大亂子,但是雙方在舞廳外還是發生大規模的械鬥,各有十多人受傷,到半夜時,風堂的人又到福運來夜總會找麻煩,不過只是虛張聲勢,沒有出現火拼。
杜小鳳剛開還未在意,可第二天晚,風堂又連續在數家無憂社看管的場子鬧事,且都動了傢伙,各有損傷。
由於沈三情,於翔在監視而不見何永貴,負責電組的只是劉劍冰和龐偉,一晚上下來,兩人忙於應付鳳堂的偷襲,沒佔到任何便宜。
第二天一大早,他倆將情況彙報給杜小鳳,後者聽完,馬上明白了,風真終於坐不住,開始向自己發起挑戰。
現在,他還是不想和風真打,第一,和風寧多少有些關係,第二,無憂社一旦和風堂打起來,神靈會肯定會藉機找麻煩,兩線做戰,對無憂社不利。
所以,當龐偉提出,向龍堂宣戰的時候,他並未同意,龐偉不解,問道:“老大,我們是不得不向龍堂宣戰,現在,他們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再不還手,會吃大虧的。”
杜小鳳想了想,幽幽道:“那就想辦法讓他不來找我們麻煩!”
龐偉迷惑,愣然問道:“怎樣才能讓風真不找麻煩呢?”
杜小鳳笑而不語。
中午,他給風寧打個電話,約她出來一起吃頓飯。
風寧還不知道自己哥哥與杜小鳳之間的關係已由聰盟變成敵對,接到他的邀請,心中歡喜,欣然接受。
她脫去平時常穿的立領學生裝,特意選了一套淺色的休閒服飾,看起來雖然少幾分英氣,卻多添幾分嫵媚和活潑,更有女人味道。
杜小鳳還是老樣子,依舊身着普通的學生裝,看到鳳寧後,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這一陣子,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多,風寧雖然在福運來夜總會喝歌,但杜小鳳總是有事纏身,很少在夜總會裡出現。
鳳寧打量他,杜小鳳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但她卻覺得他有心事,當然,那不是從他臉上看出來的,而是一種感覺,女人的感覺,有時候,女人的感覺比心電感應還要厲害。
兩人進餐中,杜小鳳想了知道她對自己和風真之間的事情瞭解多少,有意試探,問道:“小寧,最近你哥哥忙嗎?”
風寧搖搖頭,道:“這幾天我是很少和哥哥見面,你問這個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啊,沒有!”杜小鳳聽得出來,鳳寧瞭解的不多,他笑了笑,說道:“只是許久沒見風兄,有些念。”
“你最近好象很忙。”風寧道:“我也好長時間沒在夜總會裡見到你了。”
“這幾天總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需要處理。”杜小鳳隨口說道:“其實,我也有點事要找風兄。”
“哦?”鳳燈來了興趣,黛眉一挑,問道:“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杜小鳳淡道:“鳳兄以前在鬼飄堂上,與魏廣凌合夥收買不少警方人員,這點,小寧你知道吧?!“
他話說的語氣平淡,但在說話時,眼睛卻一直看着風寧臉上表情的變化。
風寧不明白他放中的意思,只是點點頭,道:“沒錯,那又怎樣呢?”
杜小鳳道:“要知道,魏廣凌這人很狡猾,把他和一些警界高官們在電話中的談話都錄了下來,當然,他最後也作繭自縛,毀在這些電話錄音上。”
“恩!”鳳燈應了一聲,依然奇怪起看着他。
杜小鳳又道:“可是,在那些錄音中,也有風兄的錄音。”
啊?!風寧倒吸一口冷氣,神色也隨之緊張起來,忙問道:“那……那些錄音帶都在哪裡?”
她明白這些錄音的重要性,萬一落在警察的手裡,那哥哥極有可能會落得和魏廣凌一樣的下場。
在她的眼神中草藥看到焦慮和擔憂,杜小鳳說道:“這點你放心,那些錄音帶都在我的手上,風兄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把它交給警察的,但是,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其他的的錄音帶泄露到外面,小寧,我希望你能提醒風兄一聲,讓他多加小心,並有多多留意!”
風寧聽後,並未領會杜小鳳的本意,還以爲他真的在替自己哥哥着想,忙道謝說:“小鳳,謝謝你了,我會提醒哥哥的,一會我就去找他。”
利用鳳寧做自己的傳話簡,杜小鳳心中帶有幾分歉意,不過,除此之外,他再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可以制止風堂的挑釁。
希望,風真是個明白人!杜小鳳仰面長嘆。
和風寧分手不久,他的電話響了,杜小鳳預感到打來電話的人是誰,慮目一眯,接通電話。
正如他料想的一樣,打來電話的人,正是風真。
“哼!”電話那邊傳來風真沉重的哼聲,沒有人行何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杜小鳳,你和我妹妹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風寧的速度還挺快的,杜小鳳柔聲說道:“沒錯,都是真的!”
“該死!”鳳真咬牙地咒罵一聲,狠聲說道,“杜小鳳,你以前從來沒提過那些錄單元帶裡還有我的錄音!”杜小鳳在魏廣凌那裡得到一批電話錄音,這事他也知道,只是想不到,那裡竟然還有他。
“沒有提過,因爲我們那時還是朋友,我不會把朋友推到火坑,所以,纔沒有把錄音帶交給警察,爲了不讓你擔心,也就一直沒告訴你。”杜小鳳說的輕鬆,可風真卻在流冷汗。
杜小鳳年紀不大,狡猾的程度,卻大大出乎人的意料,鳳真咬咬嘴脣,問道:“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杜小風道:“而是風兄你想怎麼樣?!挑起事端的人是你,引發爭鬥的人也是你,你還問我想怎樣,太可能性笑了吧!?”
“我不是問你這些。”風真道:“我只問你,你想怎麼處理那些錄音帶!“
杜小鳳悠悠道:“地就要看風兄你怎樣做了。”
風真深深吸了口氣,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解散風堂嗎?”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不至於那麼嚴重,其實,我的意思很簡單,我需要一段安穩的時間,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個月,也許要更久,總之,等我解決完一些事情後,風兄想和我一比高下,我隨時奉陪,而且絕對不會再用那些錄音帶來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