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人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詭異，李維腦子裡的畫面就是渾身翠綠的珍妮弗懷裡長出一個小珍妮弗的樣子。
“額~我先走了，布魯斯你先研究着……”
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怪不得這女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任誰知道自己可能要生出另一個自己時，都會想死吧？
李維並沒有任意門離開，而是正常通過固定的秘門和樓體。一邊走着一邊琢磨綠巨人和會無性分裂繁殖的單細胞生物有什麼區別，難道綠巨人被劃到這一類生物的範疇裡了？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他原本以爲，綠巨人的綠是葉綠素的綠，沒想到竟然是草履蟲的‘lü’。
一到三樓就遇到迷糊的小吸血鬼。
“主人，您回來了！”
小吸血鬼很熱情，又是水果又是點心給李維擺了半茶几。
怎麼像是熊孩子犯了事兒的感覺。
大馬金刀的在沙發上坐好，準備看小吸血鬼會怎麼做，結果卻聽到一個悲傷的消息。
“主人，羅小姐走啦，行李也搬走啦。”
“哎？”李維驚訝之後，就只有失落了。雖然談不上心痛什麼的，但這種‘分手’的方式太決絕，面都不見的麼？
“你很高興麼？”
他落寞的表情完全沒有被小吸血鬼注意到。
“恩，高興。”小吸血鬼傻乎乎的回答。
這蒂娜羅這麼不得人心，這種迷糊鬼都因爲她離開而高興？女人不也喜歡漂亮的女人麼？難道自己弄錯了？
“爲什麼高興？”
小吸血鬼艾妮瑞拉扳着手指頭跟李維說道。
“因爲主人的洗澡間是我負責清理的，羅小姐每天都會用，有時候還要用兩次……”
好吧，李維已經不想聽下去了，這是高興某人走了之後洗澡間根本不用清理吧。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小吸血貴這麼懶呢？不但懶，還笨。那些個女僕不會指使麼，非得自己下手。
李維回到臥室，蒂娜羅存在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無論是衣櫃裡的衣服還是以前隨意放在桌上的化妝品。
蒂娜羅這個女人其實在李維心中留下的痕跡非但不少，反而還很多。甚至李維都不拒絕她試圖變成正式女友的意圖。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之前和娜塔莎意外的親熱之外李維都沒有在碰過其他女人，在他認爲這算得上收心了，或許在適應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宣佈自己的女友了。
但沒想到最先離開李維的反而是這個更爲親密的女人。失落在所難免。
託尼斯塔克有一個小辣椒，無論他多麼的混蛋，總歸有一個港灣等着他停靠。李維也曾想過蒂娜羅是否是他的港灣，但現實告訴他，人家託尼的套路他玩不轉。
受傷的孩子總會想找些安慰，李維撥通了很久都沒有用過的號碼。
“哈嘍，李維麼？”
“……”
“不說話我就掛了。（梅嬸嬸，是李維麼？能讓我說話麼？）皮特你住口！~李維！你再不說話我就掛斷了！”
“是我，梅。”
“大魔王陛下打電話來要說什麼麼？前天你可真威風！”
梅的話裡，調侃多過了諷刺，但這樣的語氣讓李維心裡一鬆。
“是我太沖動了。”
“不，李維。我不是……”梅頓了一下，重新開口說道“四年多時間了，如果不是前天的事情，你在我的記憶裡一直都沒有變化，一直都是那個有些調皮的年輕人。這些都跟你做的事情無關，就像紐約的治安這幾年會變得這樣好都是歸功於你的，但我要說的都跟這些無關。”
“所有人都知道懲惡揚善這個詞，但人們只能看到‘懲’而看不到‘惡’。雖然你做了可能是正確的事情，但你卻把更‘惡’的東西展現在大衆面前。沒有人覺得你做的事對的，因爲你做的事情在他們看來比那些死去的‘惡’更‘惡’。”
“怎麼沒有！我就覺得李維叔叔做的是對的！”皮特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然後就是一連串的驅趕聲音。
“你也聽到了，皮特他還是個孩子，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那種事情對這個世界有多麼大的影響麼？”
梅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而且也沒有多麼深刻的意義，也沒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觀點。但對李維的影響卻非常巨大。
原來自己並沒有那麼高尚，什麼恐怖分子，什麼九頭蛇，自己和那些傢伙的區別到底有多大，他們爲惡，自己也爲惡。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更‘惡’。
他似乎明白了以前一直嗤之以鼻的東西。黑蝙蝠從不殺人，蜘蛛俠從不殺人……曾經那些故事裡面他多少次咒罵那些愚蠢的主角兒，既然以暴制暴，爲何不能做得更徹底一點兒。殺一人救十人，爲何不能殺？
可他現在卻覺得，自己曾經可能也不是那麼正確。
“叮叮叮”
一串電話鈴聲打斷了李維的思考。
“老闆！咱們酒吧被查封了！”是黛米，那個曾經的小舞女現在也二十多歲了。
“老闆，咱們該怎麼辦？”黛米有點焦急。
“回來吧。”
“啊？~哦。”
李維放下電話突然覺得很放鬆。
梅說的很對，自己確實做了更‘惡’的事情，這種‘惡’會影響很多人，或許會讓其他人走上錯誤的道路。
但，必要之‘惡’還得有的，就是法律也有死刑。這是對爲惡的威懾。既然自己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而且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退路了。
那就讓自己來揹負這種‘惡’。
恐懼魔王李維迪蒙的牽絆太多了，借這個機會斬斷這些牽絆吧。
每一個爲李維工作的人都收到了一筆不多，但還算豐厚的酬勞。還有一份解約協議。
格雷西收到一張寫着一個地址的卡片和一張不菲的支票。
安德莉和卡羅琳收到一把鑰匙和兩個漂亮的掛墜。
黛米海耶克則是手裡拿着一個信封。
吉娜扯着李維的袖子不鬆手，根本不接什麼所謂的‘禮物’。
艾麗卡坐着根本沒動，對李維的做法完全不同意。
涼宮麗子依舊交疊着雙手站在一旁垂着頭一動不動。
約翰尼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文件袋。
客廳裡有一股悲傷的氣氛在瀰漫，就像是一部即將閉幕的電影，每個人似乎都知道即將發生什麼。
有人留戀，有人傷感，有人期待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