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有短暫的沉默,夜天佑坐在窗邊看着外面,似乎在出神地想什麼事兒,凌筱筱則是閉着眼睛繼續裝睡,反正她是病人。
手背上越來越涼的針水讓她渾身都開始發冷,她家親戚向來是個難伺候的,再加上以前在凌家的時候沒少被欺負,只要受點兒涼她幾乎就不能動彈,這個時候針水進了血管裡雖然給她腦子降了溫,但是同樣的她的肚子更疼了……
“嗯……”
低吟不經意的從口中逸出來,凌筱筱皺着眉,動了下自由的那隻手捂住肚子。
“你醒了?”
窗邊的雕像突然動了,夜天佑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帶着一種複雜的期盼,但絕對不是早上那種陰鶩和冷漠。
“嗯……”
凌筱筱看他的眼神還有點怯怯的,她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現在也沒力氣再安撫他的怒意,反正他都不肯聽自己的解釋,那麼她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既然是個玩具,她不需要有太多的情感,更不需要體諒主人的喜怒哀樂……
夜天佑突然挨着她坐了下來,大掌放在她額頭上,摸着她還在發燙的額頭,輕輕的撫平了她眉心的褶皺。
“肚子還疼嗎?”
突如其來的溫柔帶着幾分迷離,夜天佑喝的確實有點多,雖然他這會兒喝了醒酒茶但是身體還是不太舒服的,畢竟酒精過敏也很讓人痛苦。
“不疼……”
凌筱筱垂着眼,突然發現其實她只要管好她的心什麼人都不能傷害她,一如現在她並不在乎夜天佑怎麼看她。
天真的歲月總是很短暫,她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只要她不奢求那些有的沒的,也可以獲得新生。
“難道沒有人說過你撒謊的時候一點也不可愛嗎?凌筱筱,還是說你已經習慣了撒謊,只爲了保護自己?”
夜天佑嘆了口氣,轉身去拿充電的熱水袋,他記得辦公室裡有一個,還是早些年蘇然給他買的,只是從來沒用過。
凌筱筱閉着眼,臉色十分蒼白,她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痛,但是他卻不管她的死活,整整十二個小時他都沒理會過她,現在給她一個笑臉自己就要感恩戴德?
“不痛了。”因爲早已經痛麻木了。
夜天佑挑了下眉,沒跟她計較這些,拿了熱水袋充上電,然後又走回到她身邊坐下來,語氣緩和了不少:“你說是就是吧。”
說着,他的手順着溫熱的被窩伸進去,凌筱筱跳進反射地往後一縮,夜天佑的眉一皺,然後她僵住不動了,只是合着的眼睫毛一直顫個不停。
“你……”
凌筱筱動了動嘴,夜天佑的手已經伸到她小腹的地方,溫熱的大掌只是覆在她小腹上,沒有別的動作。
“熱水袋在充電,一會兒就好了。”
夜天佑的手輕輕的給她揉着肚子,看着她蒼白的臉也多了幾分內疚,他早上不該發這麼大的火,應該讓她把話說完的,即使她說的是謊話,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