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江等人正在商量計劃,便接到消息,找到洞口。
等他們趕到時才發現,地道已經被毀,表面處理的很正常,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可惜了,如果早點發現不定可以避免。”楊成看着洞口道。
“耶律京狡猾無比,只能儘快結束了。”
風咆哮,風怒吼,烏雲低壓壓上這塊土地,遠在鄴城的人都感到莫名的心慌。
數十萬大軍黑壓壓希望不見邊際,個個神情堅毅,萬夫莫開之勢。
灕江換下白衣,穿上銀光鎧甲,整個人神俊無比。高頭大馬上坐着,一手執刀,刀光料峭,大風捲起他的髮絲。
將軍對壘,一觸即發。
耶律京坐在馬車裡,素白紗簾微揚,裡面的人話了:“素聞漓王驚才絕豔智慧超羣,今日一見真是不如聞名啊。”
風國的士兵長槍刷刷一指,指向耶律京。
灕江眉目平穩,牽起一抹笑容,定看耶律京,“素聞國師老奸巨滑,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秦蕭國士兵利劍齊刷刷一劈,劈向灕江。
“哈哈哈,”耶律京大笑一聲,而後嘎然而止,低沉緩慢道“殺。”
乒乓的短兵交接,沒有試探,長驅直入,兩個同樣驚才絕豔的人在這片方圓廝殺。
滿地的鮮血蜿蜒,浸透了這片土地。
趙三踢開腳邊的屍體揮刀劈開左邊的敵人,他胳膊中了一箭,只能反手揮刀,面目猙獰。一旁的兄弟殺紅了眼睛,神情癲狂吐血。
他狠狠一抹嘴邊血跡,後退一步,風嗚咽,彷彿飄蕩新鬼的怨嚎,他大吼一聲重新充了上去。
灕江手腕揮劍,劍氣如虹,盪開四周倒下一個個。江火寸步不離在他身旁,匕首狠辣招招斃命,流光微閃,她身上紅衣暗色,有自己的血也有別人的,他在前,她斷後,都把後背交給對方。
耶律京被擁護在中央,他虛着眼,慢慢抽出兩根箭,搭上弓,弓吱吱做響拉至圓滿,冷幽箭頭對準灕江,手一鬆,箭勢如破竹來的勁勢太快竟撕破空氣發出噼啪聲,拉開氣流。
灕江後心一冷,回頭一看,旋身抱着江火腰肢拔地而起,一腳提起敵人擋上去,那箭竟透過身體直直射來,指向灕江和江火。
江火一把抱住灕江擋在他身前,灕江眼眸深深,而後一笑,內力憑空拔高,避開一隻箭,另一個箭噗嗤一聲入肉。
江火眼突然瞪大,灕江對她安撫一笑,隨手拔掉身上的箭,轉眼極寒:“給我殺!”
江火明顯感到他的顫動。
彷彿在用鮮血畫畫一般,廝殺的兩方似乎褪去聲音,烽火狼煙變緩速度,最後定格成一副恆古不變的畫卷。
史書有記:豐源十二年,青龍一役,廝殺數天,平。
幽香浮動,珠簾搖晃。
月牙兒從夢中驚醒,入眼便是穹頂軟被,熟悉的地方。
從胳膊傳來一陣劇痛,她皺眉齜牙,試圖坐起來。
“姑娘,大夫你不能動。”憨厚的丫鬟把她按回去。
“我……又回來了?”月牙兒眼色迷茫,她還記得記憶最後的片段是夜摩天如天神一般降臨救了她。
“對啊,我去報告太!”憨厚丫頭蹬蹬蹬跑了,月牙兒想攔沒攔住,直覺告訴他,夜摩天絕對會嘲笑她。
“丫頭,我又救了你,怎麼感謝我?”夜摩天扇着扇走了進來。
“謝謝。”月牙兒低聲道,看向夜摩天的神色帶着欣喜,和見到姐姐的感覺不一樣,帶着淡淡開心。
夜摩天伸手探了探她的頭,眉眼生笑道:“體溫正常,我殺過人不少,救過的人沒幾個,救過兩次的就你一個,你這如山的恩情怎麼還?”
憨厚丫鬟站在一旁偷笑,一雙眼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太從來沒帶女人回來過呢!
月牙兒眼睛晶亮,臉色緋紅看着夜摩天:“那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風兒溜進屋,撩起夜摩天前衫,他朗聲一笑,用扇敲了敲手道:“我對孩沒興趣,不過你可以談談你的過去。
“過去?””
“對,我對神偷的徒弟這個身份比較感興趣”
月牙兒眼眸瞪大,他怎麼他也沒我的身份?她何時暴露的,夢話?一連串問題冒了出來。
丫鬟上茶擺好點心後退了下去。
月牙兒猶豫半天,“我叫月牙兒,來自糊塗山,師傅難得糊塗,偷盜也一樣……後來遇到了姐姐……”
夜摩天打斷她“所以你偷我玉佩也不知道來由?”
月牙兒嘴一撇,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一個玉佩還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只聽人風雨國國庫裡玉佩是寶物……所以才……”
夜摩天難得點了點頭,單手支着下巴,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原來如此……你還有姐姐啊。”
起這個,月牙兒和打了雞血似的,滿臉崇拜:“我姐姐是天下最漂亮的人,而且智勇雙全!你也認識的。”
“哦?誰啊。”
“江火姐姐啊。”月牙兒隨口道,“你去風國應該見過她。”
“你誰?”夜摩天突然被反應過來,他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寒月初升。
戰後的地方,寧靜靜的聽不到一絲聲音,伏屍上萬,餐臂斷轅,旗幟折斷……一少年孤身而立。
秦蕭國軍隊。
耶律京獨坐帳篷裡,一身深紫色官服,閉目養神。
“主帥!”阿薩大手掀開帳篷,帶着寒氣走了進去。
“爲啥不讓我上戰場!”他雙眼暴睜,鎧甲穿在他身上顯得威風凜凜。
耶律京掀開眼皮懶得看他,一身鎧甲又怎樣,不過廢物一個,慢慢道:“如今戰場不需要你。”
帳篷外兵巡邏不時走過,影投影到帳篷上。
阿薩打馬背上長大,參加過戰爭數不勝數,這個只會動嘴皮的人竟然,不需要他!
他怒了。
一腳踢翻耶律京面前桌,茶水撒了他一身,他望着衣服微微皺眉。
“你是什麼東西有資格我?不好好呆在秦都跑來邊疆插手我的事。”阿薩努極反笑,睥睨着耶律京“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天高皇帝遠!哦,對了,這句話還是你過的。”
着抽出大刀,明晃晃,阿薩期待着下一秒的血濺三尺!
一陣疾風過,一把更尖銳更鋒利的刀從阿薩胸口穿過,他低下頭,只覺胸口一陣冰涼而後嗚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