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帶問號看向陌雪。
陌雪說道:“你這兩天滋潤了許多。”
江火反應了一下,知道了陌雪話中的意思,心中禮貌性的嬌羞了一下,面上笑着,稍微收了一下自己那想要噴發的幸福感。
“嘖嘖。”陌雪道。
雖然江火想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因爲愛情太滋潤,但是臉上的笑卻收不住了。
她的心情簡直溢於言表啊!
陌雪也沒再取笑江火了,兩個人吃完了早餐後,江火也和陌雪換上了男裝就出去了,但是面上還是帶了面具,因爲懶得易容了。
趕出了門口便看到醉仙樓的夙思萱,夙思萱也看到陌雪了,便知道戴着面具的是江火,跑到她們面前:“江姑娘,陌雪姑娘。”
“要叫我公子!”陌雪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敲了一下夙思萱,面上裝作有些不悅。
夙思萱急忙笑着改口:“兩位公子。”還微微的施了一禮。
“哈哈哈……”陌雪又揚起她那屬於男裝的“濃厚”的笑聲。
“夙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她們走進醉仙樓。
夙思萱抿了抿嘴,眉頭微皺:“哥哥他的病情好像又要開始發作了,我來找鍾公子,看看他是否已經研究出了別的藥方。”
江火點了點頭。
她對於夙令梓的病情不是很懂,所以只能依靠鍾安哲的幫忙了。
扣扣扣。
江火敲了敲門,她也奇怪今日爲何不直接推門進去了。
當然她也不會等鍾安哲來開門,敲了門之後便推開門,幾人走了進去。
一進到房間,便聞到了房間裡很濃的薰香的氣味,江火捂住鼻子:“鍾安哲你的品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這燃着的香,味道原本就不好聞,而且還那麼濃,簡直是鼻子的噩夢。
坐在牀上的鐘安哲淡淡的轉過頭看着她們:“偶爾也要嘗試一下不一樣的東西。”
江火走過去打開窗戶,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將屋裡濃烈的氣味衝散了不少,在窗戶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江火轉過身跟她們坐在一起。
沒有發現陌雪看着鍾安哲的表情有些不一樣。
“鍾公子,我哥哥的病好像又要開始發作了。”夙思萱的神情有些哀愁,她低着頭,擔憂的思緒溢於言表。
鍾安哲思索片刻,出聲說道:“我知道有一種奇花可以先抑制你哥哥的病情。”
“叫什麼?”
衆人都看着鍾安哲,鍾安哲垂着眸,別人看不見他的表情。
“在郊外的森林裡,莖是綠色帶些紫,花朵白黃相接,氣味極淡,個頭十分小,隱藏在雜草中,常與野花混在一塊。”頓了頓,又說道:“名曰淡躒。”
淡躒?江火心想到這花的名字倒是挺有趣的。
夙思萱急忙問道:“那能否帶我去尋這淡躒花呢?”說着又可憐巴巴的看向江火,江火回以一笑:“行,我和鍾兄帶你去找。”
聽到江火的話,夙思萱開心的說道:“太好了!”江火說行,那鍾安哲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所以就等於這事成了,自然開心。
只有陌雪擺擺手:“你們去,我還有事就不能隨你們路上賞風景了。”
江火雖然對於陌雪說有事感覺有些奇怪,但一想,她是櫻花宮宮主,有時候忙也是正常的,便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她們就啓程了。
坐着夙思萱來時的馬車,便向郊外的森林奔去了。
江火知道有人在跟着她們,也知道那是陌雪派來保護她們的。所以一路上放鬆了些警惕跟夙思萱和鍾安哲說說笑笑。
“夙姑娘你有心上人嗎?”江火併不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有什麼突兀,她和灕江現在正處於一種奇妙的街段,即使不在身邊,但是身心都愉悅。
問的問題也自然是關於愛情的。
她的心上人?夙思萱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雖然她的腦海中當時想到的是灕江,但是因爲覺得當今的皇上,肯定也有許多像自己一樣的姑娘愛慕着他,所以覺得這種心情只是一種反應,談不上心上人。
無關情愛吧,畢竟想起灕江的時候,只是會知道他給自己帶來的驚豔,卻沒有悲喜。
江火點了點頭。
這姑娘一心都用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明明那麼可愛的一個姑娘,如果也能體會到愛情的滋味,那她一定會變得更加明豔。
然而此時江火忘記了,也有很多愛情是悲苦的,但是她現在完全被自己給矇蔽了。
夙思萱也看着江火問道:“江姑娘呢?有心上人嗎?”雖然在她的心裡,覺得江火和鍾安哲便是良才女貌的一對,但是認識他們這麼久,也知道她們之間沒有愛情的火花。
她知道是鍾安哲有情,而江火無意啊。
所以也很想知道江火的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聽到這個問題,江火微微的低下頭,自然是有的,她前世和今生唯一的男人,那個絕世無雙的帝王,灕江。
鍾安哲看着江火的反應,心中的泉像被冷風吹過,結了一層冰。
江火點了點頭,而鍾安哲別過頭。
“真的啊?”夙思萱興奮的叫着,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帶着歉意的轉頭看着鍾安哲,鍾安哲的頭卻在看着馬車因爲晃動而不時彈開的簾子。
夙思萱心裡鬆了一口氣,看着江火再次點頭後,也不敢再問了。
江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發現氣氛一瞬間有些冰涼。
夙思萱爲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只好再開口問道:“我們要到了嗎?”
江火回神,看向鍾安哲,他閉着眼睛,似乎在閉目養神。
“未到。”鍾安哲緊閉雙眼,只是淡淡的開口應道,面具擋住了他的表情。
馬車內又陷入了謎一樣的沉默氛圍。
“小姐,前面進不去了。”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駕車的男人開口說道。
江火掀開窗簾,看到前面的地方樹木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長着,根本沒有可以讓馬車穿過去的路。
“我們下來走吧。”江火說着,夙思萱點了點頭:“嗯。”
鍾安哲在前頭下了馬車,江火和夙思萱兩個相扶着在後頭,看着前面無路的森林,江火看向鍾安哲,鍾安哲在前頭走着。
鍾安哲對於草藥的氣味十分的敏銳,所以他是不會出錯的。
她們走着,發現這個森林一直在走上坡路,但是不陡,周圍的環境還算清新,並且有說有笑,也沒有覺得累,不知走了多高。
偶爾還會碰到幾個上山砍柴的路人,瞧着她們其中兩個都戴着面具,但還好有另一個俊俏的小姑娘,所以也不至於害怕的躲着她們。
在這森林裡走着,倒也別有一番風趣。
畢竟環境清新,樹葉被風吹的簌簌作響,小鳥的叫聲在空曠的森林裡也不時的有着迴音,淡淡的植物味道和花朵的清香。
雖然是晴天,還有太陽,就更好了。
遊走在這樣的森林裡,就更愜意了。
爲了找淡躒花,鍾安哲帶領着江火她們在森林中繞來繞去,最後來到竟然走出了森林的另一頭。
一大片半人高的雜草擋在森林的出口,鍾安哲袖子一擺,那雜草便被一股力量壓垮在地上,像被人踩踏過的路。
踩過雜草,是一片粗糙的石頭地,石頭的縫隙中也長出了雜草,看着四周,便知道這樣的地方常年都沒有人來。
石頭地就這一塊,旁邊都是雜草,鍾安哲站在原地,嗅着空氣中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氣味,然後走向左邊,撥開那片雜草。
跟在他身後的夙思萱眼尖,便看到了混在野花中的一朵:“淡躒花!”
她興奮的上前,伸出手想要把它摘起來。
“慢着!”鍾安哲一把拉住她的手。
夙思萱疑惑的看着鍾安哲,鍾安哲說道:“淡躒花隨混跡於野花之中,但是數量十分少,如果不夠成熟,根本不夠用來壓制你哥哥的病情。”
夙思萱一聽,看着那朵自己想摘的淡躒花。因心中惦記着哥哥的病情,從鍾安哲說了淡躒花的模樣之後便一直在心裡記着,所以一眼就看到了淡躒花的所在。
但是卻大意的不想要計較那沒有完全綻放的淡躒花,那上面只是個花骨朵兒,才微微的像外敞開花瓣。
夙思萱抿着嘴,果然還是要先聽鍾安哲的再採花。她轉過頭去看江火,卻發現江火不在自己的身後了,一驚:“江姑娘呢?”
鍾安哲轉身,看不到江火,心中一緊。“江火!”
正着急的想要飛出去,卻聽到不遠處傳來了江火的聲音:“我在這裡!”
虛驚一場,鍾安哲急忙往江火的方向奔過去,卻看到江火站在一塊大石碑前,正在打量着石碑,他走過去。
石碑做的有些粗糙,上面刻着的字也很粗糙,上面寫着:奪命崖。
“奪、命、崖。”跟着過來的夙思萱讀出了上面的字。
奪命崖?江火思索着,爲什麼這裡會立着這樣的一個石碑呢?
“我知道!”彷彿知道江火在疑惑,夙思萱突然叫了出來。
江火看向她。
“我想起來了!奪命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