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雲娘來八卦,說董表妹和她女兒又是大吵,說那董表妹說的話很難聽,讓雲娘這個八婆都嘆息可憐那www..lā
雲娘說董表妹罵朱秀蓮丟了朱家的臉,去幹那商家之事,當初不睜眼嫁了個混賬人家,落到這一步還不悔改,跟着那混賬家學了什麼拋頭露面,說朱秀蓮怎麼不去死,說那朱秀蓮後來一句話不說,任由董表妹說那過分的話,句句傷人,說像她那麼活着幹嘛。
雲娘最後說道:“可憐呀,太太,你說這朱太太奴婢就看不明白了,在外對誰都和氣有禮的,就是對奴婢這個下人,見到了都關心問幾句,怎麼就對子女說話那麼刻薄?那可是她親兒女呀,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後孃哪,可是,看她對兒女又是勞心勞力的,就是她外孫她也是心疼,一手幫着帶着,要說她對兒女不好,也不是,就是事都做了,可就是那個話,一不高興就說的難聽,哪家兒女沒捱過打捱過罵?奴婢這脾氣也不好,對家裡幾個調皮的也時不時打罵,但也沒說那刻薄話,頂多氣急了罵幾句粗話,可這朱太太是怎麼回事,奴婢就看不懂了。”
蘇氏笑道:“你就是看不懂了,才時時盯着那院子?”
雲娘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就是這毛病,非得要弄個明白,所以就養成了聽牆角的毛病。
“太太,你也別笑話我,奴婢當初是想,萬一這朱太太是個藏奸的,總得知道了好預防吧,如今她住的離六奶奶又近,時不時的還和六奶奶說話,奴婢總的要盯緊了,可不能讓人壞了六奶奶好不容易纔有點樣的日子,如今六爺對奶奶也和氣多了,還指望奶奶這胎生個嫡子,好把黃姨娘接回府裡哪。”
哦,六爺到是個孝子,雲娘不提,蘇氏都忘了莊子裡還有個思過的黃姨娘哪。
“奴婢不是想那朱太太的女兒嗎,長得也比六奶奶好看,要是萬一和六爺勾搭上了,進門當個妾,那朱家可一窩子賴上咱三房了。”
一聽這話,蘇氏也緊張了,是呀,有的是什麼打秋風的遠親守寡表妹和家裡男人勾搭上的,上次王家村何家那事,不就是這樣的?
“那你可得盯着點,要是有苗頭,我可要鬧到緣草堂去,當我三房好欺負?”
雲娘得意的笑了,太太這話就是贊同她繼續聽牆角了,呵呵,在太太這正大光明瞭。
“太太放心,奴婢盯着哪,不過,這方面,朱家倒是正,那朱秀蓮從沒亂走,只呆在她們小院,朱太太和六奶奶也說說養孩子的家常,吃喝拉撒什麼的,有時和六奶奶一起做做針線活,六奶奶也可憐,府裡沒個說話的,別的奶奶還有個陪嫁心腹,六奶奶就等於自個一人嫁進侯府,六爺要讀書,六奶奶除了和奴婢說說話,也就盼着朱太太來了,倆人說些家常,這朱太太畢竟是官家出來的,懂的也多,講起事來也明理,還經常的教導六奶奶怎麼好好做事怎麼好好和六爺相處,說出的話連奴婢都點頭,都是爲了六奶奶好。”
蘇氏放了心,董表妹看着也不是那刁鑽的人,那方面也算家風正,如今看起來,將來就不知道了,會不會被富貴迷了眼,特別是朱秀蓮,二十都沒有,年輕不醜,萬一歪了心思,可就是禍害三房了。
朱秀蓮能想着出來靠自己雙手吃飯,可比惦記別人男人強,蘇氏這麼一想,覺得朱秀蓮不錯。聽多了外來的表親沾染府裡男主子的事,她更加欣賞朱秀蓮了,如果她是真的爲了做事,而不是圖謀什麼的話。
雲娘八卦完了,心滿意足的走了,臨走捧着太太給的吃食,蘇氏看着她肥胖的背影樂。
三老爺見雲娘走了才進屋,說宋表弟又託人捎來了兩箱南方的物件,給七娘子添妝,蘇氏笑死,一個大男人添什麼妝,不是應該把物件給宋江氏,由宋江氏來添妝嗎?
不過孟焦二人的事,她可不摻和,得利的又是三房,何苦開口得罪人?
隨着兩箱的還有一箱,信裡說是姜太爺湊熱鬧給的添妝,蘇氏打開看了,琳琅滿目,啥都有,都不知這兩大爺們和老爺們從哪搜刮來的。
這下好了,自己置辦的就少些,以後的人情再慢慢還,想想這欠債不好過,債多發愁呀,沒法愉快過日子了。
蘇氏把東西放好,纔打開賈蘭芝給她的信,信裡就像在跟前似得,嘰嘰呱呱的說了一堆,好玩的好笑的好吃的,在江南的趣事。
又提到她姑祖父結識了個戲曲大家,長得好唱的好,差點要跟着她姑祖父回來,還好她姑祖父斷然拒絕了,後面還神秘的說等回來告訴乾孃一個好消息。
邊看邊樂的蘇氏好奇是啥好消息,還能讓這個存不住話的賈蘭芝憋着不說了,夫妻倆漱洗完畢,三老爺還在聽太太講賈蘭芝寫的趣事哪。
忙忙碌碌就要到八月十五,節禮二奶奶提前安排送了,就忙乎三房的事,老早太夫人就說了十五在緣草堂賞月吃飯,所以三房省事了,大房就忙亂了,幾個媳婦上陣,侯夫人馬不停蹄的一一過問安排。
往年沒這麼亂,今年是七娘子即將嫁入皇家,又是這三年來在孃家過的最後一個團員節。七娘子成爲皇子妃,整個侯府也得利,侯爺侯夫人都重視,舍的掏銀子花費。
侯夫人是幸虧分家了沒分府,以往多少有點怨言,三房人家住在一起總不如自己一房舒坦,可這次就幸虧了,沒分府,七娘子就是宣平候府的小娘子,管她是哪房的,分府了,那侯府就是謝三家的七娘子的大伯父府邸,關係就遠一層了。
歡天喜地的侯夫人親自張羅,叮囑幾個兒媳,又請了花崗樓的廚子上門做菜,菜餚都是精品,要讓皇子妃在孃家享用最後一個團圓飯。
太夫人還讓外孫女見天的去找孫女玩,但廖語冰懂事,找了藉口沒去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