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開車門的穆鈺霖居高臨下的看着凌瑤，忐忑不安的表情清晰寫在臉上，不由嘴角微翹。
“怎麼，後悔了？還是說……”突然低下身子貼在凌瑤耳旁，猝不及防之下凌瑤向後一傾，男人的呼吸依舊在耳邊，吹的她心煩意亂。
“你根本就不愛他？”字字誅心，直讓凌瑤喘息不得，自己的愛怎容他人質疑。
凌瑤一把推開身上的人，從車裡探出身來，“走吧。”兩個字卻像是抽乾了她全身的力氣，讓她都不知道是如何堅持來到了包間。
燈紅酒綠的夜總會，紙醉金迷的銷金窟，跌跌撞撞的跟在穆鈺霖身後來到沙發上。
剛坐下就有一隻手攀了上來，下意識的拍上去，卻被靈巧的躲開。
“羅總，這位就是你要的白夫人，她是專程來跟你談她丈夫貸款的事情的。”穆鈺霖一邊點燃香菸一邊對剛剛那隻手的主人介紹道。
被稱作羅總的人看着凌瑤，滿意的點點頭，“有勞穆總親自帶人過來，羅某不勝感激，先乾爲敬。”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穆鈺霖笑着搖搖頭，嘬了一口香菸看向凌瑤，“怎麼，還不知道要怎麼做？要我教你？”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凌瑤聽到這話更加慌張起來，看到桌子上的酒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伸出手去拿起來就要倒在杯子裡。
“哎，停。”羅總突然叫停，酒瓶就這樣懸在空中，凌瑤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呵呵，小娘子不用害怕，我只是說，先給穆總倒上一杯，你應該謝謝人家。”凌瑤看向穆鈺霖，後者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沒有聽到羅總的話。
咬咬牙根，凌瑤向穆鈺霖的酒杯中倒滿了酒，五彩的光沉在杯子裡，呈現出斑斕的色彩。
“謝我，就不必了，還是直接謝羅總吧，畢竟我也沒做什麼。”說完穆鈺霖將高腳杯推到凌瑤面前，眼神玩味的看向她。
凌瑤臉色漲紅，她從小就是滴酒不沾的，面對穆鈺霖推過來的酒杯，看着裡面略起波瀾的酒液，內心躊躇。
羅總卻開始了煽風點火，凌瑤嬌羞的模樣更加刺激了他內心猥瑣的想法，油滑的大手舉起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小娘子，不必害怕，這杯酒，我先幹了。”說完就要將酒杯放下，卻一個“不小心”摔到地上，玻璃碎裂一地。
嚇得凌瑤撲通坐回沙發，“哎吆，你看我這人老了眼睛都不中用了，酒杯摔壞了可怎麼辦，要不你用我的杯子回敬？還是……”說完眼睛盯着凌瑤手裡的酒瓶，其深意不言而喻。
一看到羅總那張油膩膩的中年癡漢臉，凌瑤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他用過的酒杯，自己肯定是啊會用的，可是如果用酒瓶的話……
看到凌瑤猶豫不決的樣子，羅總看向穆鈺霖，他只是淡淡的抽着煙，完全置身之外。
那就好，羅總突然一拍桌子，黑曜石的桌面都是抖了一下。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這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壞了老子興致，你們白家傾家蕩產都不夠！”說完站起身來奪過酒瓶就向凌瑤嘴裡塞去。
被羅總嚇到的凌瑤慌忙躲向穆鈺霖身旁，正在抽菸的穆鈺霖冷冷的拍開凌瑤求救的手。
“你不是愛他嗎，爲他喝瓶酒又算什麼？”說完熄滅了手裡的菸頭，站起身來。
看着穆鈺霖的背影，凌瑤只覺得熟悉而又陌生，這還是那個當年對自己說等他三年的翩翩少年嗎？
她不知道。
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羅總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凌瑤，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瓶口送到凌瑤嘴邊就是開始不停傾倒。
“哈哈，喝，快點給我喝！喝沒了，那個廢物就不用還錢了！”羅總一邊說着一邊死死的按着凌瑤給她灌酒。
感受到酒精的刺激，凌瑤五臟六腑乃至全身各處都是疼痛不堪，尤其是嘴裡，根本喘息不得。
“咯，咳，呵……”已經被酒嗆到難以呼吸，凌瑤擡起手一把推開瓶子。
“我……不要……我不喝……我……不救他了。”說完凌瑤再次哭了起來，對不起，亦凡，我不是不愛你了。
羅總還想拉起凌瑤繼續折磨，卻被穆鈺霖一把抓住手腕，正納悶，要開口問穆鈺霖。
後者卻是先開口，“不想死就給我滾！”從未見過穆鈺霖如此生氣，羅總哪敢再耽擱，立馬離開了包間。
剩下二人在空曠的包間裡，相對無言。
“對不起，槿年，當初是我錯了，不怪亦凡，都是我……”說到這裡凌瑤再次咳嗽起來。
聽到凌瑤的解釋，穆鈺霖臉上怒意橫生，“白亦凡，白亦凡，白亦凡，你那麼想救他，剛剛怎麼不喝酒，喝了你就不用還錢了啊！”
看着如同一頭獅子一般狂躁的穆鈺霖，凌瑤除了低頭哭泣沒有其他辦法。
“你知道的，我不會喝酒，而且你讓我來這裡做一件事情，我已經做到了。”凌瑤祈求般的看着穆鈺霖，後者看到她祈求的目光，心中怒意更甚。
“好，你不就想要錢嗎？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