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是夜裡回的王府!林子姜什麼都沒有問,只徑直把做好的草餅端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你做的?”楚越看着擺在桌上的草餅,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你快嚐嚐看吧!”林子姜笑着,選了一個特別圓的綠色糰子遞給他。
看着他咬下去,又連忙問道:“好吃嗎?”
楚越嚼完嘴裡的,才轉頭看她:“還好!”
“什麼呀!”林子姜明顯一臉失望,這傢伙對食物的評價就只有這樣嗎?之前的湯也是這個評價!可是那黑暗料理跟她精心準備的糕點能一樣嗎?
還是說他覺得,這草餅跟那湯一樣難以下嚥?
林子姜撇撇嘴,無趣地起身。她正想退出楚越的書房,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你怎麼沒戴本王給你的手釧?”
“我不喜歡戴飾品,那個會礙着做事的!”林子姜笑着道,但那笑卻並未進入眼底。
“那也要戴着!你不知道本王做那……”楚越把後面的話頓了回去,“反正你得戴!”
“好吧好吧!看什麼時候閒的,我就戴上試試!”
林子姜應着他,卻要抽手往外走。
楚越依然緊拉着她不放:“這幾日本王一直在忙着正事,都沒機會好好跟你說說話了!你要記着,還剩兩天了!”
“嗯!我記得!”
“光記得不夠!你的答案要是對不起本王的耐心,你該知道後果的!”楚越似乎還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只會一味用威脅讓她就範。
聞言,林子姜低頭沉吟了一刻,又擡頭來看他:“你想要什麼答案?”
“當然是……你答應本王了!”楚越也回看她,“做本王的女人!”
“楚越,如果我還是以前那個醜陋的模樣,你還想要我嗎?”
“說什麼胡話呢?”楚越斜了她一眼。
他一貫不喜歡假設性的問題,因爲那沒有意義。她也不會再變成以前那樣,因爲他有自信自己以後能保護好她。
可是這話在林子姜理解起來,卻是另外一層意思!所以,他還是介意嗎?甚至嫌棄到連提都
不想提。其實林子姜以前是不太介意這方面的,可是當她現在漸漸明瞭自己的心後,卻好像變得敏感起來了!
“你愛我嗎?”林子姜繼續問道。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提到‘愛’這個字。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字,卻讓楚越回答不出來了。
“本王不知道……愛是什麼?”
“是啊!感情,還真是說不清楚的!”林子姜垂下了頭,眼中卻是晦暗不明。
但是她反常的反應,卻讓楚越心跳不穩:“林子姜,你怎麼了?”
“沒事啊!你鎖着眉頭幹嘛啊?”林子姜說着,便擡起手去幫他撫平眉頭。
她以前是從不會做這種事的,但是其實她早就想做了!
這沒來由的親近讓楚越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他心裡卻還是高興的。
看着這個女人朝着自己的笑臉,他就忍不住心動。
楚越快速俯身,輕輕在她迷人的脣角印下一吻,就連忙鬆開她的手轉到桌子後。一臉平靜地拿起一個草餅吃了起來,還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做好了等那女人反應過來,就會爆發的準備。卻沒想到預期中的一切都沒有來,林子姜居然只是淡淡一笑就轉身出去。
楚越怎麼覺得,她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說起來是他想要的轉變,可怎麼還是沒來由地讓他心慌呢?
第二天,京城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全京城最受歡迎的青樓——棲鳳閣,居然在一夜之間化爲了灰燼!
那裡似乎經歷過一場屠殺,在場的人都無一倖免!這樁慘案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林子姜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因爲惦記着那個曾點醒過自己的紅衣女子,林子姜第一時間就去了現場。
曾經笙歌燕舞的亭臺樓閣,一夜之間竟被燒成灰黑一片!朝廷已經派人着手處理現場,林子姜看着那些從灰燼中搬出的屍骨,有的倖免於火難的,能夠看出背部的傷痕是三根狠狠的爪印!
這像極了她曾經設計的某個武器!
她知道……楚越開始動手了!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
因是什麼,但是她知道他最後的目的!前幾天他去棲鳳閣,應該是查探到了什麼吧!所以,才這麼迫切地拔除了它。
在那些遇難者中,林子姜還看到了傅青衣的屍體!不過,她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叫硃砂的女子!她想,沒有找到最好,說不定她逃過一劫了。
在回來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心涼。因爲越來越清楚自己的心,所以她才覺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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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怕自己想要的,卻是不該選擇的。
不由自主的,林子姜又想起了昨天含笑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不是怪楚越給自己下藥,因爲曾經也身不由己過,所以她能體諒!有時候,有些人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不得不傷害其他人,不管那些人是不是無辜的。
可是對於魯八的死,她心裡終究是有個坎。當初若不是因爲她,魯先生說不定不會捲入這場紛爭中來。
她還記得那個愛武器如癡的男人,曾經總喜歡跟她討論兵器譜,也總能做出她寥寥草草畫出來的一些現代玩意兒。
他好像早就料到楚越不會放過自己,所以曾經他也想過帶着她一起離開。
可是林子姜,卻連他不在了都不知道!原來魯先生,根本不是歸隱了山林,而是早被殺了!
她還是太天真了!她以爲楚越說的送他離開,是好好地送他離開。她以爲楚越對自己的喜歡,足以讓他善待自己的朋友!她以爲……楚越像她以爲那樣喜歡自己。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他的野心!她早就該明白,這個男人有着太多東西想要,有太多的事要去做!
雖然他說喜歡自己,可是他還喜歡很多的事!比如權力,那如果自己有一天與之相對,他會如何抉擇呢?
林子姜不敢去想!畢竟,她知道那男人內心深處的仇恨有多深!
也許他現在會因爲喜歡而護着自己,那以後呢?五年十年,等他對自己厭煩了以後,他會怎麼對自己?
楚越對她,連個‘愛’字都談不上,感情能有多深?那樣狠絕的男人,如果他對自己不再有情,也許到時候她的下場,就會跟魯先生,還有棲鳳閣的那些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