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拓拔王,算是大人質了,可以交換好多東西呢。因此,一提到這個話題,原本冷凝的氣氛又熱烈起來。
“我看,要不跟拓拔說要五十萬石糧食吧!”一人提議。
“一個拓拔王才值五十萬石糧食?也太少了吧。”立刻有人反對。
“那你說要多少合適?”那人反問。
“起碼一千萬石!”
……
現場氛圍十分熱烈,幾個將領吵得面紅耳赤,只是,過了許久都沒有結論出來。
“好了!”蕭太后臉色微沉,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出言制止。
聞聲,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
“慕華將軍,你來說!”蕭太后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
“是,太后。”慕華將軍算是將軍裡最年長的一個,他一開口,衆人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要糧食不如要城池,一個拓拔王,至少可以換五座城池。”
“的確,城池好!”此刻一處,立刻得到了一片贊成的聲音。
蕭太后微微沉思,而後轉眸看向坐在一旁的雲舒,道:“舒兒,你有什麼見解?”
雲舒此刻正在逗耶律槐,聽到蕭太后的問話,她緩緩擡起頭,低頭沉思了會,道:“我贊成慕華將軍的,城池比糧食有用。”
草原流動人口居多,但是也會修建自己的城池,割據一方,因此城池很重要。
“但,談判事項必須儘快,不可以拖,越拖對我們越不利。”雲舒認真地看着蕭太后的眼眸,緩緩地道。
“呵!拓拔王在我們手裡,拖得越久越不利的應該是拓拔族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回到北牧國再做談判會更加有利。不懂就不要裝懂了吧!”立刻,有人出言反諷。
對於這個人最後的冷嘲熱諷,雲舒並沒有放在眼裡。自己年紀輕輕被提拔,自然會成爲很多人眼中刺、肉中釘,這樣的冷嘲熱諷,她犯不着生氣。
“舒兒爲什麼這麼說?”蕭太后開口問道,她也很疑惑,按照常理,不應該拓拔族更加不願意拖麼?他們的王在自己的手裡,拖得越久,
拓拔扈受到傷害的可能性就越大。
雲舒揚了揚眉,緩緩解釋道:“拓拔族的情況和我們北牧的情況不一樣,拓拔扈妻妾衆多,兒子也不計其數。一兩個星期,或許拓拔族還想要救回他們的王,但是一個月兩個月,估計拓拔族多的是不希望拓拔扈回去的人。”
“你們覺得,另立國君和救回丟了拓拔族臉的國君,拓拔族國內更想要哪一個?”淡淡的反問,直白至極。
只一瞬間,蕭太后便明白了雲舒的意思。
拓拔族不是沒有王子,拓拔扈久久不歸,拓拔很有可能另立其主,到時候,拓拔扈便可有可無,而可有可無的拓拔扈,北牧想要從他身上榨取利潤的可能性便很小了。
“有道理,那我們這兩天就去找他們談判!要最繁華的五座城池。”慕華將軍從衣袖之中取出地圖,重重地點在拓拔最繁華的五座中心城池之上,滿是皺紋的臉上佈滿了欣喜若狂。
北牧和拓拔分庭抗禮許久,這一次,他們勢必要將拓拔狠狠踩在腳下。
“不可。”雲舒順着慕華將軍手指的位置看去,想也不想地拒絕。
他口中最繁華的五座城池,地處拓拔族中心位置,即便要了來,北牧也不可能收服它。
“那你說要哪裡?”慕華將軍瞪着雲舒道。
他自然直到中心城區的地方不好收服,但是除了那些地方他們還能看得上眼以外,拓拔族其他地方簡直可以說是人煙罕至,要來有什麼用?
“就是,就是,你說說看,我們要哪裡比較合適?”立刻,不少人起鬨道。
對於雲舒這樣年紀輕輕被提拔爲御前將軍,他們心裡老早就不爽了,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雲舒揚了揚眉,將懷中的耶律槐放了下來,而後站起身,緩步走到慕華將軍身旁,接過他手裡的地圖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地圖是草原的分佈圖,北牧地處草原之北,與拓拔族的領域接壤,遙遙相對。
半晌,雲舒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緩緩將地圖展開,放在桌子上,見狀,衆人立刻圍了過來,蕭
太后也站了起來,認真看着她手裡的地圖。
“就是要這五座城。”雲舒大手一拍,直接蓋住了拓拔族與北牧接壤的五座城池之上。
要東西,肯定要自己能夠掌控的。只有握在手裡的東西,纔是自己的。
“寧河、漠北一帶?”蕭太后順着雲舒的手掌望去,眉頭緊蹙。
“靠!開什麼玩笑!你有沒有搞錯,寧河、漠北一帶可是最混亂最貧瘠的地方!要這地方還不如要那五十萬石糧食呢!”立刻,有人氣沖沖地對着雲舒嚷嚷道。
寧河、漠北一帶是草原出了名的貧瘠地方,缺水,乾旱,民風彪悍,遇到災荒便外出打砸搶,即便地圖之上劃分這個地方爲拓拔族的領地,實際上拓拔族也壓根沒有管過那裡。
而這一帶分爲五座城池,每個城池的城主擁兵,雖然沒有稱王,但實際上已經是那塊領地的實際領主,即便拓拔族同意,這地方的人也不好惹。
“這地方肯定比五十萬石的糧食要值錢。”雲舒眯了眯眼,滿含笑意地說道。
她可從來都不是願意吃虧的人。
“舒兒有什麼想法?”蕭太后顯然比那些人冷靜多了,雖然眉頭緊蹙,但她還是耐心地詢問。
據她對雲舒這幾日的瞭解來看,這個女子,絕對不是繡花枕頭。她既然選擇這五座城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們說,寧河、漠北一帶爲什麼貧瘠和混亂?”並沒有直接回答蕭太后的問題,雲舒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意味聲長地問道。
“缺水、缺糧。”立刻有人回答。
這是最顯然的原因,要不是缺水缺糧,那一帶的人便不需要經常出去打砸搶,百姓自然願意安居樂業。
“那這地方爲什麼會缺水缺糧呢?”鳳眼彎彎,雲舒繼續開口道。
“那是因爲,北牧斷了他們的水源。”蕭太后忽然開口道,她一直皺着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地圖之上,河流的線路縱橫交錯。草原最大的一條河流穿越了北牧流經寧河、漠北一帶,而後拐了個彎朝着西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