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帶着如同要吞噬一切的黑暗,席捲這片滿目瘡痍的大地。
虞清淺懸浮在基地上空,一雙美目被漫天烈焰渲染成了暗紅之色,更添幾分凌厲。
她破敗的衣衫下,幾處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了血跡傷痕。
她低頭向下望去,大地早已被血染成了紅色,到處皆是斷壁殘垣。
雖然基地外不斷的綻放閃爍着五顏六色的異能,但是人類堅守的最後一道防線,眼看着就要被喪屍羣攻破。
“殺!殺!殺!”
一道道悲悽的喊殺聲響徹整個基地,每一聲都帶着堅定赴死的決心。
凡是基地裡還存活着的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都涌向了喪屍羣主攻的那道城門。
既然守不住基地,那便同歸於盡吧!
虞清淺闔了闔眸子,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眼裡多了幾分決絕,手中長劍一閃,頓時劃破夜空。
遠處的喪屍王同樣冷靜的懸浮站在另一邊的半空,僵硬的臉上彷彿帶着對人類不自量力的嘲笑。
瞧見虞清淺衝過來,渾濁的眼中露出人性化的不屑。卻沒有想到剛剛晉升爲王級的虞清淺竟然擁有破竹之勢,直殺他面前!
“骯髒的東西,徹底的去死吧!”一聲清透冷厲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傾瀉,像是來自地獄的索魂使者。
她身上異能在瘋狂的燃燒,破滅的死光將整個天際都照的亮如白晝。連周圍的空氣都劇烈的波動了起來,喪屍王被包裹在內,驚恐地望着她臉上的妖冶笑容。
“轟轟!!”
整個大地都顫抖了起來,赤紅色的烈火蔓延,瞬間將無數的喪屍卷席吞沒。
“首領……”
一聲聲悲痛的聲音伴隨着火光響徹天際,那個身姿絕然的女子卻永遠的消失在了這漫天的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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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焱國錦王府。
大雨不斷的拍打窗柩,夜風捲席着枯葉在空中打幾個璇兒凋零飛落。
一束綠光從天而降落在燃着橘色燭光的房間裡,一聲啼哭打破了此時的平靜。
“哇!”
哭聲非常微弱像是頃刻間就會斷氣了一樣。
房間中一名絕色年輕女子從牀上坐起,她目光復雜的盯着對面老嫗懷中抱着的弱小嬰兒。
“夫人,臍帶和精血我已經取了。”老嫗自然捕捉到了女子眼中的神色,她聲音沙啞帶着幾分沉着冷靜。
絕色女子微微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她心神一動,手腕處溢出一層淡淡的黃光瞬間環繞全身。
半個時辰之後,女子身上的黃光消失。本來大汗淋漓略有些狼狽的身子清爽了不少,再看不出來是剛生產完後的模樣。
“將她放在牀上,我們走吧。”過了片刻,絕美女子坐起身下牀緩緩開口。
老嫗將懷中的小嬰兒放在牀上,眼底隱隱帶着幾分惋惜,“夫人,她這樣的體質怕是活不長了,真是可惜了這天生靈植師的天賦。”
絕美女子眉頭緊鎖,伸手剛碰觸到小嬰兒的臉又立即縮了回來。
她美眸中染上了幾許痛楚的朦朧,隨即很快被決絕之色代替。
“虞景快回來了,他也許能保住她的命。”絕色女子嘆了口氣,臉上露出黯然和難言的複雜,“雖然終究是我騙了他,利用他,負了他,可依照他的性子是不會丟下我們女兒不管的。”
她站起身,用房中的筆墨快速的寫了一封信,將手腕上一個銀色帶着流光花紋的鐲子壓在紙上,眸色很快恢復了平靜。
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贏弱得隨時都可能逝去的小嬰兒,她狠下心轉頭對老嫗說:“我們走吧,染兒還等着臍帶和精血續命。”
“是,夫人。”老嫗點點頭,隨即她的身後多出一株半透明的植物。
絕色女子和老嫗走到植物面前,半透明植物的枝葉迅速將兩人包裹。很快兩人連同植物徹底的消失在了房間中。
在植物快要消失之前,她們都沒發現,本來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氣息微弱的小嬰兒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眸中閃爍着詭異的猩紅,過了片刻才漸漸褪去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