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滄涯的這些話,白子驕好像知道一般,因爲他就算聽到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想想也是,白子驕是雪滄涯的手下,而且雪滄涯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現,就算人家姓雪,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雪家竟然和鬼都有關係。
聽到這裡,沐雲瀾似乎知道雪滄涯想要說什麼了。於是她試探性的問道:“雪盟主這話,難道是想說,這厲鬼索命的解藥,和白無常有關係?”
讚賞的看了眼沐雲瀾,雪滄涯有接着說道:“沒錯,確實和白無常有關係,更確切的說,是和雪家有關係。”
那個時候雪家脫離鬼都的同時,並帶走了厲鬼索命的解藥,可是在這之後,這解藥便遺失了。
這纔是雪滄涯真正想要說的話,而沐雲瀾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便明白了雪滄涯說了這麼一大堆後最終想要說的話吧。
可是沐雲瀾同時也聽到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毒,是有解藥的了。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那沐雲瀾便放下了一個點心。不過看雪滄涯的樣子,應該也知道這厲鬼索命的一些信息吧。
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之後,沐雲瀾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雪滄涯,然後等着他說話。
看着一臉期待的沐雲瀾,雪滄涯最終只是嘆了口氣,想要伸手去揉一揉沐雲瀾的腦袋,可是有想到自己這麼做有些不適合,於是不着痕跡的輕咳一聲,接着講了下去。
這厲鬼索命,凡是中了他的人,若是沒有解藥的話,這個人就會想一個遲暮的老人一樣,漸漸死去,至於是具體是什麼時候回去,就要看他身上那塊黑色蔓延的速度了。
可是僅僅是一個死亡的時間而已。而在這中毒之後,一直到死亡,那個中毒的人會夜夜噩夢,猶如被厲鬼糾纏一般,而白天的時候,全身會痛的好像被蟻蟲啃食一般,痛不欲生。
而這一點,纔是最折磨人的地方。這種折磨,會一直到你死去爲止。
中了這種毒的人,除非有解藥,否則的話,就要忍受那痛不欲生的日子了。
看了眼躺在牀上的楚謙,雪滄涯說道:“其實要楚謙現在這樣的昏迷着,也是一種好處,至少他不會那麼痛苦。而且我看到了你們給他吃了一種藥,似乎對減輕了一點毒性,這樣至少可以保證他在昏迷的時候,也不會那麼痛苦。”
聽到雪滄涯的話之後,沐雲瀾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應該這麼做纔好。是就讓楚謙這麼昏迷下去,直到自己配好解藥爲止,還是說,讓楚謙醒來,然後看着他白天痛苦不堪,而晚上夜夜不能眠?
轉頭看了眼楚謙,沐雲瀾輕輕的撫了撫他光滑細膩的臉龐,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百里令說道:“把雪盟主帶到西院吧。”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屋子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襲紅衣的花非墨焦急的衝了進來。
在看到昏迷在牀上的楚謙之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坐在牀邊的沐雲瀾,然後又指了指楚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擺了擺手,沐雲瀾看着既然阿離已經會來了,便把安排雪滄涯的事情交給了阿離。既然人家已經來到了軒王府,她不可能就這樣問完話之後就直接讓人家離開吧。
知道此時的沐雲瀾心情一定不好,所以雪滄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跟着阿離離開了墨竹苑。
看着雪滄涯離開之後,沐雲瀾這才讓百里令吧剛剛的一切全部講給了花非墨聽。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想想,然後在確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而且,看了眼門口,沐雲瀾對雪滄涯今晚的表現有些疑惑。因爲據她所知,雪滄涯這個人爲人冷情冷性,除了身邊的幾個人之外,對於別人基本就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可是看看今天雪滄涯的樣子,沐雲瀾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雪滄涯。可是和他打過一架的她知道,這個人確確實實就是雪滄涯。
雖然不理解他今天的行爲,可是沐雲瀾知道,至少現在,他們不是敵人。在雲舒國發生的一切,她還記得,她不會忘了這個在看到她樣子之後寧可自己受傷卻不願對她出手的男人。
可是她到現在還是很好奇,那天晚上,他爲什麼會停了手。雖然現在他們確實有見面了,可是沐雲瀾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有心思去和雪滄涯說些什麼。
而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看看這毒的成分究竟是些什麼。雖然這裡的條件有限,可是能分析出一點就是一點。不管怎麼樣,既然雪滄涯說,這個毒是有解藥的,那她就一定會有辦法得到這個解藥的,無論發生什麼,只要讓楚謙好好地,那就足夠了。
安排好雪滄涯之後,阿離回到了墨竹苑之後,看着這裡凝重的氣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可是他知道,看着所有人緊鎖的眉頭,王爺這毒恐怕不好解。
如今的沐雲瀾在他們心裡,就和楚謙是一樣的,在見識過自己家的王妃的厲害之後,他們對於沐雲瀾居然有了一種近乎狂熱的崇拜。
王妃不但長的漂亮,武功還這麼高,而且還會醫術,這樣的一個女人居然是他們家王妃,在他們看來這算是楚謙撿到寶了。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可不敢給楚謙說,因爲不管他們再什麼崇拜沐雲瀾,這主子的位置還是楚謙的,所以這些話,楚謙的那些手下們也就是隻是想想罷了。
可是阿離看着現在沐雲瀾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他知道自己畢竟只是一個手下,這個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問比較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沐雲瀾讓所有的人全部留在這裡,然後自己一個人出去了。不過看着沐雲瀾走的方向,應該是那間楚謙爲她準備的小藥房。
果然,不一會之後,沐雲瀾又走了回來,只不過她手裡多了幾樣東西而已。
沒有說一句話,沐雲瀾直接走到楚謙身邊,然後把他胳膊上的袖子拉開,於是所有人便看到沐雲瀾用一把造型十分奇特的刀子劃傷了楚謙的胳膊,用一個小玉瓶接住了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
玉瓶不大,所以很快就裝滿了半瓶。沐雲瀾看着差不多了之後,便給楚謙傷口包紮好,起身對阿離說道:“從現在開始,如果沒有什麼大事情的話,就不要找我了。百里令,楚謙就交給了,至於外面的事情,我想花蝴蝶和唐陌塵一定沒有問題吧。”
被點到名的三個人紛紛點着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沐雲瀾看着阿離說道:“這個軒王府,就交給你了,你是從小跟在楚謙身邊的人,這裡你也是最瞭解的,我相信你。”
說完這些之後,便頭也不會的去了小藥房。
現在的時間,對於沐雲瀾來說,就是爭分奪秒,能讓楚謙減輕一點痛苦,就是一點。她耽誤不起這個時間,也不想讓楚謙再這樣繼續躺下去。
沐雲瀾知道,如果楚謙現在是清醒的話,讓他在昏迷和醒着之間選擇一個,他一定會選擇清醒的。
因爲他的身份,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許他就這樣一直昏迷着。而且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賞菊花會就要開始了,那個雖然是一個花會,可是同樣是楚謙的慶功宴,他不可能不去,所以自己現在必須要讓楚謙在那之前醒來。
可是醒來之後楚謙要面對的,將會那無窮無盡的痛苦。雖然沐雲瀾知道,楚謙一定會忍耐下來的,可是這些卻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現在最大的辦法就是儘快研究出這個解藥。
這一晚之後,整個京城裡面安靜了下來,而那些江湖人也全部撤離的這裡。這一點,就連南宮玉珏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想要知道那晚這些江湖人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沒辦法打聽得到。
似乎那些人都被封了口一般。而從那晚之後,雪滄涯也不見了蹤影。
其實雪滄涯並沒有離開京城,只不過現在的他直接住在了軒王府而已。這一點,恐怕就連南宮玉珏都不會想到。
不過因爲此時的沐雲瀾除了吃完什麼的之外,已經幾乎算是住在了那間小藥房裡,所以就算雪滄涯想要問些話,卻一直都聞不到。
直到這一天,雪滄涯看着從外面回來的錦鳶之後,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孩子是沐雲瀾的貼身丫鬟,說不定她會知道一些也說不準。
讓白子驕把錦鳶叫了過來之後,雪滄涯看着這個女孩子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不過不知道雪滄涯是因爲沐雲瀾的關係還是因爲這裡軒王府,居然態度很好的對錦鳶說道:“錦鳶姑娘,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有些關於你家小姐的事情想要問一下你。這幾天她一直爲軒王的事情在忙碌,所以在下之能找你了。”
看着眼前這個一點架子都沒有武林盟主,錦鳶雖然有些疑惑可是卻依舊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知道王妃的什麼事情。先看看情況在說吧,這裡是軒王府,就算他想要做些什麼,也要看這裡的人允不允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