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太多，”青夜白了他一眼，“聖君豈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如果這麼容易，龍族六大長老怎麼會被打敗？”
鬼鬼撇撇嘴，婉游龍神情嚴肅，“傾城丫頭，你當時見到的情形是怎麼樣的？他現身了嗎？”
“那倒沒有，”鳳傾城搖頭，“我只是在天坑的熔岩池邊聽到他的聲音，他由始自終都沒有現身過。”
青夜和婉游龍對望了一眼，二人若有所思。
“師傅，你們知道什麼？”鳳傾城很瞭解婉游龍，他的神色一般就是有別的原因。
“你見到的是聖君，但也不是聖君。”婉游龍一字一句道。
“什麼意思？”鳳傾城和慕千恩面面相覷，並沒聽明白。
“傾城丫頭，你知道爲何聖君到現在都未親自找你嗎？”婉游龍似乎有難言之隱，但是事到如今他知道如果不說怕是也不合適了。
“師傅，你有事情瞞着我們？”慕千恩反應過來。
“其實也不算瞞着，”婉游龍擺了擺手，“當年一役過後，雖然靈域龍族遭到重挫，六大長老下落不明，但是聖君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他的元神被我們合力打散，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復原。”
“所以他遲遲未來並不是因爲要準備，而是因爲他來不了！”鳳傾城猛地明白過來，難怪當時聖君並未現身，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真身。
“嗯。”青夜點頭，“滅魔身爲聖君最重要的手下，理論上來說是將你帶回去，助聖君恢復元神，並且徹底毀滅龍族。”
“那他爲什麼不動手？”鬼鬼好奇地問。
“他不是說了嘛，”青夜無語，“因爲現在她有了身孕，她腹中的孩子作用更大，有了那孩子，他甚至可以不需要鳳傾城。”
慕千恩心頭一緊，忍不住握住了鳳傾城的手，“我不會讓他得逞。”
“師傅，我有個問題。”鳳傾城此刻並未沉浸在擔憂中，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只是她不知道這念頭是否正確。
“你說吧，事到如今我定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婉游龍對鳳傾城也是心存愧疚的。
“你們說聖君受到重挫，所以現在不能找我，是不是意味着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找到他，就有更大的勝算？”鳳傾城挑眉問道。
“這……”婉游龍和青夜對望了一眼，“話雖如此，但是靈域現在是聖君的地盤，莫說是你有辦法找到靈域，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對付得了滅魔、無面尊者和大量的食屍鬼、鬼蝠，而且你別忘了你是他的目標……”
“我可以去。”慕千恩忽然開口，“傾城不能去，但是我能。”
婉游龍遲疑了下，“慕王爺，你可知道靈域兇險萬分，去了很可能是九死一生。”
“我知道，但是我不會讓傾城冒險，並不會坐以待斃，”慕千恩深情地望了眼鳳傾城，“如果一定有人要去毀掉聖君，這個人就是我。”
“問題是就算你有這個心，我們也沒辦法去靈域，因爲現在即便是我和游龍長老都不知道如何找到靈域的入口，那一戰之後聖君封住了靈域的出入，只有他的人才知道怎麼進去。”青夜聳肩，“所以這個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依我看倒不如想辦法保護好鳳傾城，或者讓她儘快變得更強大，恢復妖王的能力。”
“我也許有辦法。”正在此時屋外有人開口。
衆人扭頭一看，玉面蜂站在外面，身後跟着陸鏡鸞。
“你？”青夜挑眉，“區區一個巫醫，怎麼可能？”
“玉面蜂、鏡鸞，”鳳傾城記得之前陸鏡鸞說過玉面蜂有可能會知道進入靈域的方法，“你們先進來再說吧。”
見鳳傾城一點都不意外，婉游龍鬍子一翹，“傾城丫頭，這件事你也知道？”
“嗯。”鳳傾城點頭，望向玉面蜂，“玉面蜂，你可找到了辦法？”
自從鳳傾城被初塵先生抓走後，玉面蜂已經很久都沒見到她了，因爲他知道鳳傾城更在乎的是如何找到靈域的入口，眼下再見到她玉面蜂忽然覺得她變得溫柔了許多，也許是懷了孕的緣故，“是，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試一試總是值得的。”
“什麼法子？”青夜並不信他。
“夜遲長老、游龍長老，相信你們應該記得我們巫醫一族的弱點吧？”玉面蜂苦笑道。
“嗯。”婉游龍點頭，“你們曾經受過龍族的詛咒……”
“啊？”鬼鬼忍不住插話，“你們龍族怎麼這麼無聊，沒事兒就喜歡詛咒別人。”
“你懂什麼，”青夜撇嘴，“當初巫醫佔據在魔物森林，身爲法師和靈術士的結合體，用的可都是下三濫的手段。”
“這些過去的事兒就別提了。”鳳傾城看出玉面蜂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玉面蜂，你繼續說。”
玉面蜂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正因爲這種詛咒，巫醫一族天生有種感知龍族的能力……”
“所以，你們可以察覺到龍族的力量所在，進而尋找靈域入口？”婉游龍恍然大悟。
“當然，其實也沒有那麼簡單，但是輔以陸鏡鸞的藥劑，會增強我的感知能力。”玉面蜂頓了頓，“之前我們嘗試過幾次，都是小打小鬧，但是也的確找了些端倪。”
“是什麼？”慕千恩關切地問道。
“在幻明島的天坑附近似乎有靈域龍族的氣息。”玉面蜂探究地望向鳳傾城，他聽陸鏡鸞說過鳳傾城曾經下過天坑。
“對對，沒錯，剛剛這丫頭還說在天坑見過聖君。”婉游龍連連點頭，這下他對玉面蜂所說更是多了幾分信任。
“這麼說你可以帶我們去靈域？”慕千恩面露喜色。
“不過眼下這麼做有一定的風險，我之所以來找你們，就是想看看你們是否願意一試。”玉面蜂似乎有些爲難。
“風險？”鳳傾城一愣，目光移向陸鏡鸞，“是什麼風險？”
“首先，這件事非玉面蜂做不可，”陸鏡鸞接過話去，“其次，藥劑有極強的不穩定性，但是依我看更有可能像是聖君對我們的一種干擾，每當我們嘗試感知入口時，他就會受到反噬，所以我們如果增強藥劑也許能找到入口，但是……”
“但是什麼？”鬼鬼是個急性子。
“但是可能無法回來。”玉面蜂所幸坦白，“這點夜遲長老和游龍長老應該知道，若是我們勝了，龍族重新執掌靈域還好說，但是若是我們敗了，怕是就有去無回了。”
鳳傾城腦子嗡的一聲，有去無回？她美眸微眯，“這件事，暫時不許做。”
“傾城……”慕千恩知道她的心思。
“我說不行就不行，”鳳傾城盯着玉面蜂和陸鏡鸞，“你們兩個如果沒有我的准許擅自找尋靈域入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陸鏡鸞苦笑，他自然是站在鳳傾城一邊的，而論交情玉面蜂跟鳳傾城顯然也比跟慕千恩、青夜和婉游龍他們好，他聳了聳肩，“當然，我之所以來幻明島也是因爲你，你說怎麼做我照辦便是。”
“鳳傾城，你知不知道眼下不是任性的時候，聖君元神無法凝聚，的確是我們最佳的攻擊時間，”青夜苦口婆心，“你難道要等他奪走你的孩子，靈力大增的時候再去硬碰硬嗎？”
“壞人。”小白適時地開口。
“噗哧”鳳傾城樂了，滿意地摸了摸小白的腦袋，“說得好。”
“小木錢不會奪走。”小白雖然牙齒漏風，但着急起來說話一點都不含糊。
“你怎麼知道？”青夜白了他一眼，“你們玉髏族當初不也敗在了龍族手下。”
“你們狡猾。”小白手指骨握了起來，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當初？”鳳傾城來了興趣，“你們當初怎麼了？”
婉游龍無奈只得解釋，“傾城丫頭，當初聖君利用你對付龍族的時候，玉髏族因爲隸屬於妖王，所以也跟我們對戰，當時幾大長老聯手將玉髏族打落靈域，它們纔會被封印在北荒國雪域，直到你再次遇到它們的時候才替它們解禁的。”
“幾大長老……”鳳傾城咂舌，“你們龍族最厲害的人聯手才能對付它們？”
她讚許地衝小白豎起了大拇指，“不錯，沒給我丟人。”
青夜滿頭黑線，“別扯遠了，我們說正經的。”
“小木錢，我們保護。”小白一身巴掌撥開青夜，險些將他從椅子上拂下去。
“你……”青夜強壓怒氣，“你們有這個本事就不會被聖君抓住控制了。”
“夜遲長老……”婉游龍猶豫了下，“它們也許真的有這個本事。”
“啊？”這下輪到青夜意外了，“你說什麼？”
“你別忘了妖王跟玉髏族是有血契的。”婉游龍提醒他，“而傾城丫頭腹中的孩子身上有她的血脈，玉髏族可以掩飾他的氣息，只要它們願意，的確可以將他保護得很周全。”
“真的？”慕千恩聞言大喜。
鳳傾城也很詫異，“師傅，你是說她們可以避免我的孩子被聖君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