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進樓

“既然這樣,我們就當被催眠。”林傾城說道:“之後,我們是在催眠作用下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還是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被人或鬼挪到這裡,暫時不得而知,先摸摸這裡的情況。”

手電往四周打去,夢白說道:“既然我們到了這裡,沈曉亮一行人也應該在這裡纔對。”

“沈曉亮!”玲瓏不禁大聲地叫,夢白趕緊捂住她的嘴:“現在情況莫名,不要聲張,先看看情況再說。”

夢白掏出陰氣測試儀,數值往上跳,轉瞬來到最高值,發出的警報聲嘀嘀直響,夢白掏出陽符貼在七人身上以此提高衆人的陽氣。

他隨即疊了一張紙鶴,只消吹了一口氣,那隻紙鶴飛起來,卻在空中打轉,不知道飛向何處一般,夢白心念一轉,一把礞石粉灑出去,紙鶴頂着礞石粉,翅膀撲楞扇了好幾下,而後往前飛去,如同一枝離弦的箭,嗖地往前衝,卻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勒個去。”夢白沒想到會有如此情況,還指望它帶路呢,伸手一抓,只抓了一把空氣在手裡,玲瓏哭笑不得:“沿着它消失的方向過去瞧瞧吧,現在沒有其它好辦法。”

“也只能這樣了。”夢白無奈地說道。

哐哐哐,突然傳來一陣鑼鼓聲,七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聽到了嗎?”林依玲問道。

“找不到方向。”夢天說道:“聲音傳播也有方向,但我聽不出來。”

當……當這一聲撞鐘聲響起,夢白幡然醒悟:“我聽過這聲音,在羅浮山裡找小城最後一魄的時候,陰間曾響起撞鐘聲。據羅浮山的看守人說這是召集所有鬼差開會的信號。”

“所以,咱們現在離羅浮山最近。”

“不。”夢白已經開了慧眼,往前直視,羅浮山還遠在天邊,他轉頭道:“和羅浮山沒有關係,咱們所在的地方離羅浮山還遠,別管鐘聲。找鑼聲。”

哐哐哐。鑼聲又來了,但夢白微微皺眉,搖搖頭。這聲音有些怪,鑼聲本應該是洪亮清晰的,但這些鑼聲低沉暗啞,夢白正狐疑時。打黑暗中奔出一個黑色的影子,伸出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夢白一驚。掌心已有生氣,握住喉嚨處的黑影用力一捏,它便化爲黑霧消散,掌心一空。夢白飛速轉身,迎面一隻奇形怪狀的黑影屹立在不遠處!

林傾城看得分明,心裡一驚。無數畫面涌進腦海裡,他們有男有女。有孩子,有長者,也有年輕的男女朋友,雖然年紀不同,相貌不同,相貌身高有優有劣,但無一例外地踏進同一個地方——鬼樓……

眼前昏花,視線突然集中,林傾城看得分明,眼前一幕又一幕,林傾城呆若木雞,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直到聽到她沉重的喘息聲,夜月才驚覺過來:“城兒,你怎麼了?”

“人,好多人,他們進了鬼樓消失。”林傾城滿頭汗水,低聲呢喃道:“可我看不到他們死前的五分鐘,看不到。”

林傾城第一次出現如此情況,衣服被汗水打溼,她像剛從河裡爬上來,此時,剛剛消失不見的飛鶴返回落到夢白的手心,仔細一看,紙鶴上面有些許黑點,就像墨水橫流過,沒有留下條紋,卻是黑點,夢白心中一凜:“它飛過陰氣密佈的地方,前方帶路。”

他吹口氣,紙鶴重新飛起來,這一次它的速度均衡,七人輕而易舉地跟在後面,林傾城卻在不知不覺中落到最後,冷不丁地,她回頭,身後站着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梳着兩條麻花辮子,圓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直轉,櫻桃小嘴微微扁起來,鼻子輕輕抽動着:“姐姐,我要回家。”

林傾城的心瞬間融化了,她甚至沒有察覺其餘人已經走遠,如同中魔了一般朝小女孩走過去,小女孩的眼睛亮了,伸出一隻手,儘管她的手臂還在冒着黑氣,林傾城卻沒有任何猶豫,毅然握住她的手:“一定很害怕吧?”

女孩渾身有如顫慄一般,看着林傾城的眼睛,突然甩開她的手,默默轉身,林傾城快步緊追:“不要走。”

“你不要過來。”女孩的聲音帶着哭腔:“你不要過來,會死的。”

林傾城心頭一震:“可你已經死了。”

“是你會死。”小女孩轉頭,低頭咬着手指開始啜泣……

此時,夜月突然停下腳步:“城兒?城兒!”

六人四處張望,四處突然涌起無數黑霧,黑霧重重中,根本看不到林傾城的影子,夢白心中一震,往四處看看,夢天沉聲道:“好多。”

騰騰黑霧中,無數鬼影子或立或蹲,將四人包圍在其中,紙鶴落到夢白手心裡,表明目的地已到,夢白擡頭就看到頭頂一張鬼網,鬼網是由鬼的陰氣交織而成,他心裡一驚,那張鬼網猛然下降,大有將六人籠在其中的架勢!

“讓開。”夢白雙手一撐,將左右的玲瓏和夜月推到一邊,鬼網落下來,將夢白牢牢圍住後迅速收緊,夢白身上蒙上了一層黑氣騰騰的網子,網子裡似有觸角,將夢白的雙手牽制住,讓他動彈不得。

“夢白!”夢天大喝一聲,掏出硃砂彈對準那張網打過去,那張網似有生命,往外一擴,將硃砂彈反彈回來,生生地打在夢天身上,而後濺開,硃砂化開飛濺出去,灑落向四周,那些圍在四周的鬼魂觸到硃砂,往後略微退了一些,卻又重新聚攏。

“這些是走進鬼樓消失的傢伙們吧。”夜月咬牙切齒地說着,掏出硃砂槍,與夢天背對背:“城兒看不到這些傢伙臨死前的情景,只能看到他們踏進鬼樓,鬼樓的歷史這麼悠久,失蹤了多少人。就有多少鬼,現在恐怕全聚齊了。”

再說夢白被禁錮在鬼網中,雙手抱在胸前,不管他怎麼用力,那道鬼網只是緊緊收縮,壓得夢白幾乎喘不過氣來,夢白大喝一聲。將體內的兩道生氣調出來。大喝一聲,渾身上下到處透出白光,鬼網“嘶啦”一聲。夢白衝了出來,揚手揮揮鼻子:“還想困住我。”

“嗷……”空氣中傳來一聲鬼嚎,剛纔還散落在四處的遊魂們徐徐飛起來,他們慢慢地靠在一起。向六人逼過來。

“是我的,是我的。”一隻穿着布衣長衫的中年男人興奮地說道:“這是我的替身鬼。只要上了他們的身,我就能出去了。”

“我的,你滾一邊去。”另一隻青年女鬼擠到中年鬼前面,她頭部被撞得扁平。頭頂有個血窟窿,原本整齊的兩條辮子毛糙糙地。

擠開中年鬼,她興高采烈地朝玲瓏撲過去。玲瓏驚得往後一退,身子側過去。背上的隱身護身符亮了,那隻女鬼驚叫一聲,身子騰空飛起來,撲到牆上。

“是我的,是我的……”這些鬼圍攏過來,嘴裡唸唸有詞,夢白掏出二十八枚血光刃迅速在六人周遭設成雷池陣,那些鬼一觸到,便不得不彈開,但他們如同入了魔障一般,撲天蓋地地涌過來!

夢天扭頭說道:“他們想找替身。”

夢白沉聲道:“這些是走進鬼樓後困死在這裡的人,他們想找替身離開這裡,但是,找到替身後並不能超脫,只能讓死的人越來越多,惡性循環,生生世世!

林依玲心裡一動:“所以,最早枉死在這裡的人導致後來的人不斷涌向這裡,他們似乎相信一個謊言,只要找到活人替死自己就能解脫,他們被耍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這裡的鬼也越來越多。”

“好事是沒看到新死鬼,剛失蹤的七個小夥子不在這裡。”夢白的眼光一瞟說道。

地下如此多的冤魂,這地方又是陰陽兩界交界地,溫度低也在情理之中,那麼,玩筆仙失蹤的七個小夥在哪,還有林傾城,最要緊的是,夢白的面色一沉:“造化符的主人在哪裡。”

此時,林傾城被那個女孩牽着往前走,越來越不知方向,她心內忐忑不安:“我們要去哪裡?”

“不能呆在這裡。”小女孩脆聲脆氣地說道:“一會兒來人了,他們會生氣的。”

林傾城看着小女孩的背影,她穿着合身的新的衣裙,耳邊有幾絲亂髮垂落,看得出來是一個備受父母關愛的孩子,可惜,自己看不出來她的死因,自己這雙陰陽眼一向可以看到鬼魂臨死前五分鐘的事情,今天,失敗了。

“你怎麼還不走?”小女孩脆聲脆氣地說道:“再不走,你會死的。”

“我的朋友還在裡面。”林傾城停下腳步:“不能扔下他們,你叫什麼名字?”

“爸爸媽媽叫我寶兒。”小女孩轉過身看着她。

“寶兒,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林傾城說道:“你能告訴我你和爸爸媽媽是怎麼到這裡的嗎?寶兒,你怎麼了?”

寶兒的眼睛泛出綠光,嘴巴張開,一隻血蛆打她的嘴裡掉出來,林傾城微微閉上眼,說道:“寶兒,我不會害你,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這裡,只要找到我的朋友,就能帶你出去,或許,還能找到你的爸爸媽媽。”

小女孩的臉扭曲成一團,那隻活蹦亂跳的通紅血蛆弓着身子蹦到林傾城腳邊,她擡腳踩去,血蛆頓時化爲烏有,林傾城說道:“你看,看上去嚇人,但它其實一點殺傷力也沒有,我們只需要一點勇氣,寶兒,我想帶你出去。”

小女孩的臉終於恢復了,又是剛纔充滿靈性的女孩,嘴裡的血沫沫消失無蹤,女孩說道:“我帶你去。”

林傾城微微一笑:“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咱們有緣份。”

小女孩一愣,拉着林傾城的手飛奔起來,不知道跑了多久,小女孩停下腳步,回頭“噓”了一聲,示意林傾城往裡面看。

那是一個拐角處,裡面正團團坐着七個人,七人中央擺放着一個手電筒,電量大概不足,光線微弱。他們垂頭喪氣,唯一的一名女孩靠在牆上,頭髮鬆亂,臉上的妝容花了。

突然,她將雙腿擡起來,併攏,緊緊地抱住膝蓋:“我不想死。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曉亮。都是你的鬼主意!”說這話的人惡狠狠地撲向沈曉亮,揪起他的頭髮往地上砸,沈曉亮也不是省油的燈。奮力抓住這傢伙的衣領子:“我只出主意玩筆仙,沒說來鬼樓。”

聽到這話,六個人的眼光齊唰唰地落到一人的身上,那是一張生面孔。看上去二十出頭,他怯怯地縮縮身子:“我只是提議。你們也同意的。”

那人先鬆開了沈曉亮,站起來踉蹌着往後退:“我們會死的,餓死,渴死。或者……”

“或者什麼?”沈曉亮抹了一把鼻子。

那人冷笑一聲:“聽說過雪山遇險的故事嗎?在冰天雪地裡沒有食物,沒有水,最後只有殺死對方。吃對方的血,吃對方的肉。這樣才能存活下去,咱們,是不是也要重複那段故事?”

“啊!”那名女孩尖叫一聲,抱住自己的頭,拼命地搖晃起來:“我不要,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死,我要出去,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和那時候一樣。”小女孩突然吃吃笑起來,眼神變得通紅:“他們要人殺人了。”

林傾城心裡一抖,猛地回頭,心中不寒而慄,此時,那名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尖利,剛纔發怒的傢伙突然跑上前,一把掐住了女孩的脖子:“別叫,別再叫了,聽到沒有!”

女孩的臉憋得青紫,林傾城暗道不妙,飛身上去,將那名小夥子按在地上,然後扯開他的雙手,氣急的林傾城殺力十足,將小夥子扯到身前,小腿擡起來,正好擊中他的小腹,小夥子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逃過一劫的女孩往後退,身子抵在牆壁上放聲大哭。

“你,你,你是誰?”沈曉亮激動的問道。

林傾城冷冷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夥,這才說道:“沈曉亮,是你爸請我們來找你的。”

“我爸?”沈曉亮的鼻子一酸,眼淚落下來:“你們見過我爸?”

“長話短說。”林傾城說道:“從現在起相信自己能夠出去,不要清算舊賬,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踏進鬼樓是你們共同做出的決定,同進同出!”

林傾城回頭,寶兒不見了!

她心裡一激零,此時,沈曉亮說道:“就憑你自己能救我們出去?”

林傾城心頭一震,說道:“還有其他的幾個人,在對付其它地方的東西,咱們留在這裡等他們。”

沈曉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了。”

七人平靜下來,林傾城坐下來,默默地用雙眼搜索四周,寶兒,你在哪?

夢白六人還站在雷池陣裡,這些鬼魂急於找替身,沒有一絲一毫撤退的意思,如此僵持也不是辦法,玲瓏說道:“夢大哥,快想辦法。”

夢白盤腿坐下,“衆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

隨着夢白的誦唸聲,那些鬼魂慢慢安靜下來,夜月眼尖,看到鬼魂身後打開一個黑洞,從裡面走出三名鬼差,爲首的正是鬼差首領忘憂!

忘憂與兩名陌生的鬼差手裡各自拿着鎖魂鏈,三條鎖魂鏈嘩嘩作響,與平時不同的是,它們糾結在一起,交匯成一股在空中打了一個結,然後將所有的鬼魂牢牢套住,鎖魂鏈上的倒刺尖利無比,這些鬼一旦開始掙扎,鬼影子就被劃得老長。

忘憂心中還憋着一口氣,看也不看夢白,厲聲道:“羅浮山邊總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這裡有貓膩,你們兩個,把這些冤魂帶到黃泉路。”

夢白聞言,冷笑一聲,果然,兩名鬼差扯動鎖魂鏈,那些鬼魂飄起來,到了頂上卻只只慘叫,一隻只落下來,根本無法逃離這裡!

“報告統領,似乎有一股力道鎖死出口,這些鬼魂無法離開。”一名鬼差驚恐道:“能同時將這麼多鬼魂打回來,力道不一般。”

忘憂的眼光若無其事地從夢白臉上瞟過,悶哼一聲:“我來試試。”

他騰空而起,衝到上方。啪地一聲,有如手指觸到電流被擊打時發出的聲音,猛然落下,夢白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忘憂尷尬中帶着怒氣,回頭怒視着夢白。夢白聳聳肩。收起地上的血光刃:“還是陰間的鎖魂鏈好認,可惜,進來容易出去難。有些人自找麻煩了。”

忘憂心底暗道不妙,再說另兩名鬼差對視一眼,想循着進來的口子出去,伸開雙掌往前一扒拉。氣流絲毫不動,其中一名愕然回頭:“統領。恐怕靈體無法突破離開。”

不信這個邪氣的忘憂親自上前試驗,果然如手下所說,夢白這個烏鴉嘴!

那些鬼魂倉惶不已,其中一人說道:“我們也想離開這裡。但那個人說只有找到新的替身才能走,結果不是這樣的人,死的人越來越多。我們根本無法離開。”

“那個人是什麼人?”忘憂大喝一聲。

“不知道。”有鬼弱弱地說道:“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進來多少年,已經不記得了。”

夢白說道:“有個疑問,忘憂統領。”

“說。”忘憂說道。

“這麼多人進入這個鬼地方,只見鬼魂,卻不見屍骨,不是很可疑嗎?話說回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夢白問道。

“羅浮山。”忘憂拋出冷冰冰的三個字:“陰間對超度聲份外敏感,聽到有人超度,前來接應,沒想到是你們。”

一直默不作聲的那名鬼差說道:“陰陽交界處,鬼差可自行打開一個口子。”

忘憂瞪他一眼:“這地方到底怎麼回事?”

“地上是一座二層小樓,有名的鬼樓,建樓到現在,失蹤無數人,新近失蹤七人,我們是爲了找那七個人進來的,進來之前玩了筆仙,也就是所謂的請靈遊戲,靈未請來,紙上卻出現造化符,清醒後人已經到了這裡,至於鬼魂,進來就看到,都是先前失蹤的傢伙們。”夢白說道。

“造化符。”忘憂神情一驚,嗓子啞然:“怎麼可能……”

“你知道什麼?”夢白說道。

忘憂扭頭,夢白悶哼一聲:“罷了,我們全在這裡等死好了,只是陰間統領連同兩名鬼差一同被縛,傳出去是天大的笑話。”

老實說,這些鬼魂根本傷不了他們,夢白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拍地面:“爸,你們也別站着,坐下休息一下。”

無憂憤憤然道:“我倒了八輩子楣才認識你!”

夢白提醒道:“託我的福,你鎮壓鬼王、揪出輪迴管理,還升職了呢,成爲陰間的大紅人,是不是?”夢天說道:“此地只能進,不能出,你不覺得邪氣嗎?會不會和陰間有什麼聯繫?”

忘憂說道:“曾有一隻鬼王自我封印,拒不入黃泉,用的正是造化符,其封印後不知所蹤,是陰間秘事之一,距今已經幾百年,因爲時過境遷,才慢慢流露出來,大家當作閒談的談資而已。”

夢白說道:“你是說,鬼樓地底其實是有一隻鬼王,如今造化符依然有效,但他引來活人令他們變成魂魄的原因是什麼呢?”

忘憂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不知道。”

“不行,我要先找小城。”夢白掏出紙鶴,先在上面貼上正陽符再吹口氣,尋魂與尋生人截然不同,紙鶴飛出去,兩名鬼差面面相覷:“統領,我們怎麼辦?”

“看好這些鬼魂,我去去就來。”忘憂緊跟在夢白身後追過去,夜月暗自好笑:“統領是想和我們共同進退嗎?”

“無奈之舉。”忘憂說道:“我現在有其它選擇嗎?”

“有,呆在原地,坐享其成。”玲瓏冷冷地說道:“只是以後再見面,統領臉上無光。”

忘憂語塞,說道:“造化符能夠封閉一個空間,進出皆堵上,但從現在的情形來看,空間的封閉性已經打破,能進不能出而已,找到造化符將其毀掉,這個空間就此打破。”

此時,飛鶴突然加速,前方傳來女孩子的哭聲,聲聲急促,幾乎要斷氣,還有人聲:“別哭了,站在原地不要動。”

這個利落的聲音正是林傾城!(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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