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父親去了四姨娘那裡,而落雪擔心母陪她回了錦繡閣。母親微微笑道“可是有什麼心事”
“自然是沒有的,只是想陪母親走走。”我溫婉的笑道
“四姨娘入府也有三年了,早該有一兒半女了,以免將來膝下寂寞。母親又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人,回去早點歇息,書改日在背。”
看着楊氏溫柔的臉龐頓時覺得淒涼,想必母親也盼着一生一世一璧人,可惜母親是傳統意義上的大家閨秀,丈夫子女是他的一切。從他的眼裡我看到了無奈和妥協。我微笑道行禮退下
一路帶着紫鵑回到落雪閣,我想了一路,此生如若不能一心一意待我,我龐落雪寧願單身一人。也不要與他人共侍一夫。
入夜時分,蓮葉回來告訴我,那姑娘醒來一次,又昏了過去。
“大夫說需要靜養。蓮藕在那裡照顧她。奴婢先回來告訴小姐一聲,小姐卻莫擔心。”
“嗯,先伺候我卸妝吧。”
蓮藕快速拿來熱水,幫我拆掉髮卡,又打來玫瑰汁子用熱毛巾敷臉。換上寢衣,進入內室躺牀上,看着雕花大牀想着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那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出現在戚府附近?想着想着我便陷入了睡眠。
夢裡嬰兒的啼哭聲在我身邊迴響,是我前世未出生的孩子麼?我欲往向前走進,突然闖進一片陌生地域,處處充滿着絕望的氣息,心痛伴着憤怒要把我湮滅。
牀上的龐落雪緊皺着眉頭,睡得很不安穩。蓮葉聽到牀裡的龐落雪囈語,點起了安神香。香氣一薰,龐落雪才睡得安穩。
翌日清晨,龐落雪早早醒了,也許是那安神香起了作用,龐落雪倒是顯得精神奕奕。喚了蓮葉進來伺候洗漱。
“今日老夫人要回來,要早點去荷香園,請安。然後想法子出府。去看看蓮藕那裡怎麼樣了。”
“是小姐,小姐今天可要化點妝,老夫人眼光高,要求又多。”
、‘那就淡淡化點胭脂,順便把我那套百合如意的裙裝拿來穿上
就好”
隨意拿了點脣脂抹上,看着鏡子裡,看着豔麗的我會心一笑,這樣祖母便不會說那麼多了吧。
“走吧”
一路扶着蓮葉的手到達荷香園,爹爹與母親已經在了。姨娘們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一旁。龐落雨穿一身胭紅色百褶裙站在父親身後,一臉溫婉笑意。
“妹妹可是來遲了。”
我心裡冷哼一聲,前世怎麼沒覺得你丫的這麼噁心呢,惺惺作態。
“見過父親母親,昨日去準備祖母喜歡的茶葉,怕下人們不盡心,自己親自弄得,故而來的遲了。還請父親責罰。”
“難得雪兒一片孝心,祖母知道一定很開心。”父親和藹的笑道
“姐姐,這麼懂事,今天又起得這麼早,可見是很想念祖母的,一定是有驚喜給祖母,姐姐是什麼,雪兒真的很好奇。”我笑眯眯道
“我…”
“雨兒也準備了,真是孝順呢.”母親及時的插嘴倒是讓龐落雨進退兩難。
哼,我自然知道你沒準備,否則這個暗虧怎麼讓你吃。讓你大早上找我不痛快,當真是以爲我好欺負麼。
龐落雨一臉尷尬的看着王姨娘,王姨娘笑道“大小姐自然是很想念祖母的。”
“聽這話的意思是想念就是想想而已,什麼都沒準備了,大小姐真是帶個好榜樣,真是賢惠呢。”
龐落雨聽到此話殺了三姨娘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會顧着想我。
的確龐落雨此時臉色一片猙獰,心裡暗罵三姨娘這個狐狸精時時刻刻找自己麻煩。半刻不讓自己安生,龐落雪偷偷擡頭撇了自己父親一眼,看到父親明顯的不悅,心裡咯噔一下這下了遭了,父親已經不悅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什麼都沒準備,豈不是讓父親對我不滿。想到此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好了,母親也該回來了,都隨我一起去迎接母親吧,雨兒身爲大姐以後要多學習女德,爲自己的幼弟做個表率。”
“是,父親,雨兒知道了。”
“好了,走吧。’
“是,老爺。”
“是,爹爹。”
我跟在母親後面一起隨着父親來到大門前,便有管家來報,老太太的車已經到門口了,父親趕忙起身去接。
“恭迎母親。”
“恭迎老太太回府。”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穿着福子坎肩,泥金裙子,頭上插着一隻鳳凰釵,滿頭白髮上煞是醒目,老太太一臉嚴肅,精明的眼神從我們身上掃過。父親母親親自上前攙扶老太太。
“母親,一路辛苦。我與楊氏已經等了您很久了。母親要保重身體,快些回府吧。”
“恭迎祖母,願祖母身體康泰。”我帶着龐落雨龐落冰行大禮
“都起來吧,老婆子幾天沒回來,府裡倒是熱鬧,聽說四姨娘懷孕了,今日久早些回去歇息,稍後我讓身邊的楊媽媽給你送去些補品,對了庫房裡有些極品阿膠,一會兒一起去拿給你,懷着身孕就不要在這裡勞累了。”
p;四姨娘一臉嬌羞道“謝謝老太太,嬪妾也想爲老太太在添一個孫兒,夫人已經賞了妾身很多補品了。”
老太太似乎很滿意孃親的舉動讚許道“楊氏蓉兒是個大度的孩子,舉止又妥帖,楊國公教育的很好。很有大家風範。蓉兒做的很好,母親很滿意。”又看向我道“雪兒今日穿着也很妥帖,倒是和我眼緣,一會兒陪祖母吃了早飯再回去。”
“是,祖母,雪兒準備了茶具,稍後爲祖母烹製。希望祖母不要嫌棄雪兒手法粗鄙。”
“祖母,雨兒也想看下雪兒妹妹的茶藝,可否讓雪兒侍奉在側?”
龐落雪一臉不甘的說,可她卻忽略了祖母的臉色,老太太是最喜歡說規矩的人,嫡庶尊卑有別,小家庭如此更何況是豪門大族。真是心急。果然見老太太臉色一沉
“這胭紅色,大紅色是主要是嫡子女纔可以穿的,你雖說養在大夫人身下幾年,畢竟生母是個姨娘,竟是半分規矩都不懂。等會回去跟二姨娘一起學習和女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你們退下吧。”
“是,母親。”
二姨娘拉着一臉不甘的龐落雨一起告退,身下的我們隨老夫人,一起回去荷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