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宴,除了曹清燕心裡特別不爽之外,其他人倒也不過爾爾。後宮爭鬥有贏有輸,沒有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司徒煦靜靜的看着天晴深思的模樣,其實從踏進湖心亭的那一刻起,司徒煦的視線以及目光,就不可抑制的停留在天晴的身上。看慣了她素顏的乾淨面容,現在再度看到那些濃妝重墨的後宮嬪妃,司徒煦就不由感覺到一陣厭惡。
剛剛天晴的那段新式芭蕾舞,也是讓司徒煦不由感到驚豔不已,不像是劍舞的那麼錚錚凌然,不像是扇舞的那麼幹淨利落,不像是鼓舞的那麼頓行有節,更加不像是緞帶舞的那麼飄柔輕易,是那麼的翩躚婉轉,那麼的別具一格。饒是看慣了多種多樣舞蹈的司徒煦都不由感到特殊獨特。
這樣的一個女子,是不是還會帶給他另外的驚喜與震撼?司徒煦猜不透也想不明白。但是唯一能夠明白的是,天晴這樣的女子,不似尋常的女子,而是一位奇女子。
當初與天晴簽署合約的時候,司徒煦不過是抱着一種試試看的想法和天晴簽署了那份協議。他識人多年,能夠清清楚楚的看透一個人的利用價值,然後他會在適當的時機,提出合作,兩人各取所約。
這是他對於後宮女子的所有態度,無異於是利用利用再利用。其實這種事情,在烏卡其帝國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烏卡其帝國是個崇尚強者的國度,只要你有足夠大的能力,自然會引得別人的尊重。世界是弱肉強食的,那些之乎者也的賢者聖語,在這個世界裡絕對都不會是生存的真理途徑。
司徒煦至今都能夠記得與天晴初遇的那個日子,在魔獸之山的接壤地區,她笑語盈盈之間輕輕鬆鬆的拿下了一顆魔獸的三級內丹。那個時候,司徒煦就隱隱的有一種設想,天晴這樣的女子,必須成就他的偉業。
其實,司徒煦對於天晴,是有那麼一
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愫在裡面的,但是細細查究起來,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司徒煦也不明白。
只是,司徒煦知道,經歷過那段一舞傾城的新式芭蕾舞之後,司徒煦感覺對天晴的感覺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合作關係,似乎多了些什麼在裡面,至於具體的他也說不清楚。
但是不可否認,這種感覺,有史以來第一次給予了司徒煦一種名字叫做幸福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像是坐擁天下的自豪,不像是女人環繞的豔福,不像是功成名就的霸業,不像是胸有成竹的自負,而是像一種初春經霜後的第一枝生長結果的青梅,果斷的一口咬下去,鼻腔之中會蔓延出澀澀的苦感,但吞嚥過後,卻是停止不住的充斥着的微微甜爽,那種感覺,當真是叫人慾罷不能,回味無窮。那麼,這種滋味,是不是叫做幸福的味道哪?
時光緩慢的轉逝,自從天晴的一舞傾城之後,衆位後宮嬪妃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自愧不如,哪怕不想要承認,也不得不在事實面前默認。那些原本在天晴後面想要厚積薄發的後宮嬪妃們不得不收斂了自己張牙舞爪的氣勢,三三相約至一旁把酒閒談,一時間竟是再也無人想要上臺表演什麼。也是了,有了天晴的先聲奪人,略微有點腦子的後宮嬪妃們那個想要站在臺上將自己的技藝展現出來以此襯托天晴的一舞傾城。
不得不說,這些女子們暗暗以爲的釜底抽薪到頭來卻成了掩耳盜鈴。真真是諷刺十足。湖心亭的氣氛一時之間冷淡了許多。衆女子們也只是在談天說地,把酒言歡,再也沒有人做出頭鳥來調節氣氛。一時之間詭異萬分。
司徒煦眼見於此,也沒有了歡慶節日的興趣,一場蓄謀已久,衆人萬分期待的歡慶節日就這樣在如此的結局中落下了帷幕。
“天色已晚,朕明日還要早朝,就都散了吧。”司徒煦出面打起圓場
來。
聽到司徒煦的話語,衆嬪妃們委身施禮,施施然的娉婷一禮,分外勾人。禮畢之後,衆位女子們也不慌忙離開,一個個對視着司徒煦,弧線漂亮的眼眸中是嬌嬌柔柔的梨花帶雨,若是別的男人看見了,必會趕緊擁抱美人在懷,耐心安慰。
然而見慣了此景的司徒煦早已是麻木不止,他知道諸位後宮嬪妃們是在期待着他會在他們之中挑選一個女子。司徒煦第一次感覺到厭煩。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再度閃現出一張面龐。司徒煦遵循了自己難得的心意。看向下首,正準備宣佈今夜由晴貴人侍寢。卻震驚的發現下首之上空無一人。
司徒煦放眼望去,只看見湖心亭轉角處閃過一道飄渺不定的人影,但即使離得再遠,司徒煦度能夠一眼看清這個女子是不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兒。眼望見天晴就要消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司徒煦心下着急,不發一言的起身追去。諸位女子們還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皇上宣佈他們的名字,爾後只感覺到一陣風快速地颳去。等到後宮嬪妃們舉眸望去的時候,上首早已經空無一人。沒有了主角,再度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衆女子們紛紛告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湖心亭。
曹清燕依舊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分毫不動。翠兒侍立在一旁,也是一聲不吭。
“真是精彩絕倫啊,翠兒你說是不是?”曹清燕放聲大笑,只是那股笑意凝滯在自己的眼角,略微有些猙獰的面孔,讓翠兒渾身發冷。
這樣的曹清燕,是翠兒從不曾見過的。
其實曹清燕也不指望翠兒能夠說出什麼,又或許她只是藉着翠兒的身份,問出了自己久憋在內心之中的話語。
“罷了罷了,翠兒,擺駕回宮。”曹清燕擺了擺手,對着翠兒說了句,她可不想在這樣難看下去。皇上都已經離開了,她也沒有再呆在這裡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