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苦澀的一笑,說道:“額娘,我改不了了,錯得太多了。可是額娘,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和皇上在一起?”良妃微笑着望着胤禩。
胤禩點了點頭,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只可惜一直無法說出口。
“皇上不喜歡我,也是因爲額娘那時候做錯了事,算是報應吧。但是呢,額娘從來不後悔有了你,因爲有了胤禩,纔是我最快樂的日子。”良妃對胤禩,有着說不出來的愧疚。如果自己的身份再高一點,或者自己受寵一些,胤禩就不會這麼累了。
——二十多年前——
良妃衛氏還在辛者庫裡洗衣服,這裡是最低賤的宮女呆着的地方。衛氏長得漂亮,在這裡很受排擠。可是她又不甘心長此以往的洗衣服,憑自己的相貌,當妃子也綽綽有餘!
於是,衛氏在給別宮娘娘送衣服的時候,聽到這麼一個消息:“聽說皇上最喜歡的皇后娘娘,長得可漂亮了,而且喜歡穿黃色的衣服呢。”
“那又怎麼樣,皇后娘娘不也死了嗎?”
“你不知道啊,聽說在辛者庫裡,還有一件皇后娘娘生前的衣物,皇上明天要取回來呢。”
“都過了那麼多年,皇上還惦記着皇后,可真的情深吶!
“誰說不是呢,皇上也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纔想起來有這麼一件衣服。”
衛氏聽到這些話,記到了心裡,將手中的衣服交給了那二位宮女,然後就回到了辛者庫。揹着管事嬤嬤,開始翻找先皇后的衣物。功夫不負有心人,衛氏終於找到了那一套衣物。於是,偷偷的藏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晚上,康熙喝了不少的酒,就獨自來到了辛者庫。揮退了所有報宮女和嬤嬤,獨自往裡走。突然,看到了一間房子裡有亮光,亮光裡面有着一位女子在翩翩起舞。
康熙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了衛氏穿着皇后的衣服,背對着康熙。結果,喝了酒的康熙誤認爲是皇后回來了,接着就發生了康熙寵幸辛者庫之女的事件。
衛氏本以爲康熙會看上她,豈料人家只是罵了一句賤婢,將地上的衣服拿走就離開了。在康熙走後,衛氏嚶嚶的哭了起來。
管事嬤嬤本以爲衛氏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豈料第二天早上卻看到了康熙怒氣衝衝的面色,便明白這衛氏沒有入了人家眼。
接着,康熙也就慢慢的把衛氏刻意的給忘了。但是,衛氏卻因爲那一次有喜了,等發現的時候,都快要三個月了。
孝莊太皇太后不能讓皇家的血脈呆在那種地方,就讓康熙封衛氏一個貴人,扔到了惠妃那裡。轉眼間過去了六個多月,衛氏生下了一個兒子,排行老八,康熙連看都沒看,取名胤禩,由惠妃撫養。但是,卻沒有入到惠妃的名下。
好在惠妃人好,也讓衛氏天天能看到胤禩。兩人相處的也挺好,主要還是衛氏守規矩,從來不敢做一些越規的事情膈應惠妃。
幾年後,康熙又見到衛氏一次,結果卻罵道:“一個辛者庫賤婢,別以爲給朕生了一個兒子,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朕告訴你,朕看到你就噁心!”
“皇上,奴婢……”衛氏傷心的哭了,她承認當初自己是不安好心,可是都生了兒子,怎麼還會這樣呢?
“你穿着朕的皇后生前所穿之衣物,還在那天朕喝完了酒之後在屋子裡跳舞,你當真以爲朕什麼也不知道嗎?!”
“皇上……”衛氏明白了,這下她無話可說了!
“你可知道,你是朕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寵幸辛者庫之女,朕的臉面都丟光了。還生下了一個兒子,血統如此低賤的兒子,將來這個孩子也沒有什麼大出息,就是有你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額娘!”康熙也真的是氣瘋了,罵完之後就走了。
那時胤禩才三歲,躲在柱子後面渴望的望着自己的父親,可是沒想到,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待康熙走後,惠妃將衛氏扶了起來,說道:“就這樣吧,也別有什麼期望了,好好帶着孩子吧。”
“奴婢謝娘娘。”衛氏站了起來。
“額娘額娘,什麼叫辛者庫之女?皇阿瑪剛剛是不是在說我?”胤禩別看小,但是也能聽出好賴話來。
“我……”衛氏失聲痛哭,跑回了房間。
惠妃嘆了口氣,拉起了胤禩的手,說:“胤禩,和額娘回屋裡,外面冷。”
“額娘,皇阿瑪是不是討厭我,他從來都沒有看過我一眼呢。”胤禩仰着頭,期待的望着惠妃,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這時,胤褆跑了過來,說道:“皇阿瑪太忙了,沒有看到八弟。等過幾天,大哥帶着八弟一起去御花園裡走一走,到時就能看到皇阿瑪了。”
“胤褆!”惠妃不贊同的望着胤褆。
“沒事兒啊額娘,胤禩是我的弟弟,我照顧他是應該的。剛剛皇阿瑪又訓了我一頓,爲什麼他的眼裡總是隻有太子,沒有我呢?”胤褆不高興的說道。
“因爲你不努力啊,只要你努力成爲了讓皇上引以爲傲的人,那皇上自然就會看中你了。”惠妃雖說對胤禩好,可也不如自己的兒子重要。
“我知道了額娘。”胤褆笑呵呵的說道。
胤禩也深深的把惠妃的話記到了心裡,於是天天跟着胤褆屁股後面轉悠,終於在某一天見到了康熙。他當着康熙的面,背了一首詩,結果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一個笑臉,從那天起,胤禩便明白自己以後得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和額娘被皇阿瑪看重!
良妃回憶完畢,哭着說:“當初額娘犯了皇上的忌諱,所以才害得你從小受盡了別人的白眼,一切都是額孃的錯,對不起!”
“說什麼呢,如果沒有額娘,那兒子從哪裡過來呢?別哭了,兒子知道怎麼做了,以後不會讓額娘操心的。”自己做了錯事,可不能連累了額娘。只是,我該怎麼辦呢?胤禩茫然了,如果就這樣承認自己的錯誤,那結果也會很慘,可是不說的話,自己只會更加的慘!
良妃沒再說什麼,她知道自己只有安靜的呆着,不給自己兒子惹麻煩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