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昕騎馬騎了一身的汗,天氣有點不好,怕她着涼了,海瀾就帶着她回屋換了身衣服,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披風,梳了一樣的頭髮,頗有些母子裝的意味。
看了看虹昕的裝扮,海瀾很滿意,然後再次牽着她的手出去,剛一掀開門簾,就發現外面飄起了雪花,海瀾有點激動,虹昕也很興奮,丫鬟和奴才們則誠惶誠恐的跟在她們後面,特別怕海瀾一不小心有個閃失了。
要知道她穿的可是花盤底呢。
胤禛的心也跟着海瀾提到了嗓子眼,想要一嗓子叫住她,可是卻怕她驚到摔倒了。
走到涼廊看着外面的雪花漸漸的變大,海瀾有點心癢難耐,雖然熱河早已經入冬了,可是這卻是第一場雪,海瀾有點激動,更主要的是面對初雪,她有一種難言的感情……
於是想要走到外面,虹昕雖然平時很愛玩,可是也知道自己的額娘現在懷着弟弟或是妹妹呢,要好好照顧,所以不忘乖巧的護着自己的額娘。
母女兩個手牽着手走到下了臺階,走到涼廊外面,母女倆默契的仰着頭伸出手,期冀接住那些飄落的雪花……
看到這一幕,胤禛的擔心漸漸的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了:漫天的雪花中,海瀾和虹昕成了這漸漸的變得白茫茫的一片中唯一的一點綠,周圍紅牆的襯托下,顯得那麼的超然,美輪美奐……
他忍不住走過去,一手攬着海瀾的腰,一手牽着虹昕,跟着她們一起沉浸在其中。
其實爲什麼會高興,胤禛不知道,爲什麼要跟着她們一起做這種看起來無聊的事情,胤禛也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這一刻他想這麼做。
可是餘光掃到正在畫的畫師,胤禛的臉色沉了沉,那畫師眼中的欣賞和讚歎顯然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讚歎!
“行了,回屋去吧,彆着涼了。”
“阿瑪再玩一會兒吧。”
海瀾還沒說話,虹昕就先開口了。
“不行,你額娘不能受風。”瞥到那畫師,胤禛堅決的拒絕了女兒的要求,一點也沒了平時慈父的樣子。
雖然海瀾也很想在多玩一會兒,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懷着孩子,不能任性,“昕兒聽話,等雪停了再出來玩,到時候讓你阿瑪給你堆雪人。”
“什麼是堆雪人啊?”
“呃?”海瀾愣了愣,這個時代還沒有這麼大衆化的娛樂項目嗎,“就是用雪堆成一個人的樣子。”
“好啊,阿瑪說好了啊。”
胤禛白了眼海瀾,“爺是做這種事情的人,讓奴才堆就行了。”
“你是阿瑪。”海瀾本想着要反駁幾句的,想想算了,到時候再說了,其實她是看到了小跑過來的管家了。
見管家給阿瑪了一封信,虹昕也不鬧了,乖巧的跟着海瀾進屋了。
胤禛吩咐了那畫師把畫接着畫完,然後也跟着海瀾進去了。
以爲胤禛會去書房呢,沒想到來了這邊,海瀾也沒問,她正在指示下人給虹昕烘乾衣服,同時也把自己的衣服和鞋換了。
等她們母女收拾好從裡間出來的時候,海瀾見胤禛拿着那封信一臉的陰沉,她叫來了虹昕的奶孃和跟着她的那兩個會功夫的丫鬟,讓她們帶着虹昕先去別的屋裡玩。
“爺,出什麼事了?”
把手裡的信一揚,示意海瀾自己看,接過信大致的瞟了一眼,海瀾咬了咬脣,勸慰道,“之前咱們不是已經分析出良妃娘娘的去世沒那麼簡單了嗎?”
“可是爺卻沒想到這裡面還真是有額娘和老十四的影子。”
海瀾扶着後腰緩緩的坐下,“有她們的影子是不假,可是這擺明是三爺在陷害啊。”
良妃去世這件事,調查出來的結果是真的有人在背後做了些什麼,三阿哥胤祉讓自己的額娘榮妃給關在永和宮的德妃悄悄的傳了話,讓她勸良妃死,以保住八阿哥。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榮妃和自己的兒子在算計德妃和十四阿哥呢,捎帶着連四阿哥一起算計了。
德妃知道,但是她還是照做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不能讓老四得逞了,她以爲老八的人脈能幫到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老十四,所以哪怕此事之後,老八對老四的恨意更甚,她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讓老四的計謀落敗就好。
“這就是爺的額娘!”
海瀾不好說德妃什麼,“爺,這件事德妃的確做的不好,但是她在永和宮,消息閉塞了些,不知道前因後果有情可原,可是三爺的目的卻也不簡單,他這樣以來,看似幫了八爺,可是卻也讓爺和八爺之間的裂痕更大,還有就是讓您和十四爺之間的嫌隙也越來愈大,而三爺卻坐收漁翁之利,看着你們鬥。”
這些海瀾不說胤禛也能想的明白,只是涉及到自己的額娘和弟弟的時候,傷心在所難免,雖然早已說不期待了,可是面對額孃的不聞不問,甚至是落井下石,他依然難過!
爲了緩解胤禛的情緒,海瀾又看了眼信問道,“爺,這是十三阿哥的信?”
“是他,怎麼了?”
“他就沒有提娜仁?”
“這是爺和十三弟之間的書信,十三弟會那麼沒分寸在這樣的信裡提別的女人?!”
胤禛有點不滿的神色海瀾也沒放在心上,想起自己梳妝時候胤禛問的話,海瀾問道,“爺,你之前問娜仁,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是不想她回去還是……”
還沒問完,海瀾意識到這話有點不對,“爺,海瀾不是說你和娜仁怎麼樣……”看到因爲自己的話胤禛瞪眼了,海瀾趕緊說,“爺,海瀾想問的是,是不是十三阿哥說了什麼了,所以你才……”
“你知道當初爺爲什麼叫娜仁來陪你嗎?”
海瀾在胤禛這麼問之前還真沒想過,因爲自己這個時代沒什麼朋友,閨蜜什麼的更別提,所以有人陪着自己,海瀾樂的高興,其餘的還真沒多想,不過既然胤禛這麼說了,海瀾隱隱的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事,“爺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