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 藏於心中
回了乾清宮,胤衸一頭扎到牀上挺屍,直到康熙回來,才起了身,一臉委屈的模樣瞧着康熙。
“衸兒?怎麼了?身子不適?”康熙走到胤衸身邊,坐了下來,胤衸主動靠了過去,抓過康熙的手摸着,康熙的手稍微粗糙,虎口和指尖處有了厚厚的繭子,胤衸用指尖輕輕的劃過,劃過繭子,劃過康熙拇指上的扳指,然後分開手指,插入康熙的指縫中,手指慢慢合攏,康熙也在此時,將大手收緊,包裹住胤衸的小手,緊緊相握。
“皇阿瑪,衸兒惹惱了十三哥!”胤衸悵然的道出心中鬱悶之處。
“哦?衸兒如何氣惱了十三?”.
“也沒什麼,就是跟十三哥頂了嘴”胤衸甚是鬱悶,對十三心中有太多的愧疚。
“嗯,是個嚴重問題……”康熙故意扁扁嘴,然後一副思考的模樣,便鬆開手,站了起來,回身對着魏珠說道:“布膳吧”。
“是,皇上”聞言,魏珠退了出去。
胤衸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用膳時,康熙一臉戲謔的表情,更是大大打擊了胤衸,胤衸撇着嘴,鬱悶的吃完了這頓。
康熙始終抱着看戲的想法,觀察着胤衸,果真如自己想象,這個孩子很善良,情緒脾氣很容易表現在臉上,這是作爲一代帝王的弱點,康熙此時才放棄了對胤衸未來的考慮,就讓胤衸在帝王家,開心的度過一生吧。
胤衸用完膳後,實在坐不住,就跟康熙說想去胤禛府邸,康熙也沒有阻止,只是點了點頭,便去了書房,胤衸隨身帶了兩個隨從,便一路朝胤禛府邸而去,到了胤禛府邸,已經時過戌時。
胤衸扣響大門,前來開門的人懶洋洋的,定睛一看是十八阿哥,立刻精神了起來,引領胤衸一路朝前堂走去,越過前堂,到了中堂,果真如胤衸料想一樣,胤祥在此,就好似胤禛的影子一般,永遠隨行。
“四哥、十三哥……”胤衸進了屋,諾諾的跟胤禛、胤祥請了安,一屁股坐到胤祥身邊,瞧着胤祥。
胤禛很明白胤衸深夜到來是何用意,也不好說什麼,一邊喝着茶,一面察言觀色,到是胤祥,被胤衸的舉動弄的摸不着北,胤祥問道:“十八弟?深夜造訪?不知可有急事?還是?……”
“十三哥,今日胤衸言語過重,惱了十三哥,請十三哥責罰!”胤衸此刻,像足了負荊請罪。
聞言?胤祥纔想起今日胤衸的過分言語,胤祥笑呵呵的擡手拍了拍胤衸的腦袋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難道在胤衸心中?十三哥甚是小氣不成?”
聞言,胤衸便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胤祥,說道:“十三哥不生胤衸的氣嗎?”胤祥搖了搖頭,說道:“胤衸年紀尚小,十三哥也是有錯的,太過激憤了”
“十三哥當真不生氣?”胤衸又重問了一遍。
“不生氣!”胤祥笑着搖了搖頭。
胤衸在確定胤祥不生氣了,也就放鬆下來,沒了先前的鬱悶,便開口說道:“四哥、可還有吃的?衸兒肚子餓了”
“哦?十八弟,同是兄弟,爲什麼厚此薄彼?”胤祥插畫進來。
“什麼?胤衸哪裡有厚此薄彼?”胤衸疑惑的瞧着胤祥。
“哈哈,還說沒有,那爲何在四哥面前喚衸兒,而在我面前就喚胤衸呢?”胤祥是故意刁難胤衸的。
“這個……這個……這個嗎?”胤衸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片刻後說道:“十三哥,衸兒肚子餓了,想吃東西了”
聞言,胤禛、胤祥相視而笑,隨後,胤禛便吩咐府中,爲胤衸做了膳食,胤衸用過膳後,才心滿意足的,去了胤禛府邸的偏房睡覺去了。
“四哥覺不覺得,十八弟像一個人”十三瞧胤衸走後,才慢慢開口對着胤禛說出他的想法。
“哦?何人?”胤禛挑起眉毛瞧着胤祥。
“四哥不覺着,十八弟很像弘暉嗎?”胤祥一直就覺着胤衸的一舉一動很是熟悉,今夜,纔算想起來,是胤禛的長子。
聞言,胤禛不語,只是低頭抿了口茶,纔開口說道:“是”,提到弘暉,胤禛不免傷感,弘暉從小深得胤禛喜愛,寵愛有加,也是寄予重望,可天不遂人願,弘暉在八歲那年……哎,不提也罷,胤禛端起茶碗,掀起茶蓋緬了緬茶水。
“四哥,莫不是想念弘暉了?”胤祥也是順口一提,也沒想過多,如今勾起胤禛心底一塊傷,也自知說錯了話,剛欲開口安慰,胤禛便嘆了口氣說道:“如今已過十二載,也未曾忘記過弘暉的模樣……”胤禛喘了口氣,便站了起來,望着窗外繼續說道:“衸兒確實和當年的弘暉很像,脾氣秉性、眉間眼角、均都如出一撤,有時候,連自己都會將衸兒當成弘暉……”
胤祥站了起來,走到胤禛身旁,一同看着窗外說道:“四哥還有弘時的”胤祥深知胤禛對弘時報以多大的期望,平時對兒子的嚴加管教,也是衆兄弟們自愧不如的。
“哎……不早了,十三弟回了吧”胤禛面容顯得疲倦,胤祥聞言,便與胤禛請了辭,回別了。
胤祥走後,胤禛讓下人收拾了桌子上的殘局,便躋身前往偏房,胤禛來到門前,剛欲推門而入,便聽見窗子裡傳來的唱曲聲,胤禛轉身來到窗前,透過紅格子窗,清楚看見正在沐浴的胤衸,胤衸身在浴盆中,一邊沐浴,一邊哼着小曲,胤禛豎起耳朵,想聽清楚胤衸在唱些什麼,胤禛聽了半天,也就聽到什麼愛、什麼情、什麼恨、的詞兒,胤禛心道:“衸兒長大了”語畢,胤禛轉身朝嫡福晉處而去。
胤衸沐浴後,上了牀倒頭就睡,夜裡起來如廁一次,便一覺睡到了天亮,醒來時,胤禛早朝還未歸來,胤衸靜面漱口後,就出了四貝勒府,可剛邁出胤禛府的大門,就瞧見胤禩站在馬車旁邊,胤衸忽然想起,今兒跟胤禩約好一起遊玩的,竟然給忘掉了。
“八哥怎會在此?”
“怎麼?衸兒不希望八哥在這裡?”胤禩故意挑了刺,溫柔的笑容下,掩蓋不住那顆善良的心,大概這顆善良的心,緊緊存放在胤衸這裡。
“怎麼會,八哥說笑了,衸兒只是好奇,爲何八哥知道衸兒在四哥府上?”
“八哥會算卦!”胤禩故意開着胤衸的玩笑。
“八哥是故意在耍衸兒的,衸兒知道,肯定是八哥清晨派人去乾清宮接衸兒了,所以得知了衸兒在此,對不對?”胤衸挑起眉毛,斜着眼睛,很調皮的模樣。
“衸兒說是就是,衸兒最聰明……哈哈哈哈哈”胤禩在胤衸面前,特別的開心,很放鬆,笑聲也是發自內心的。
胤衸聞言,跟着笑了起來,笑的聲音爽朗,擡腳上了馬車,胤禩也跟了上去,馬車行駛,便離開了四貝勒府。
“四哥,老八爲何前來接衸兒?”胤禛、胤祥剛剛早朝歸來,就在門口瞧見了胤禩,二人並未讓馬車繼續前行,而是停在隔壁的街巷,從這裡正好能看見,四貝勒府的門口,當胤禩接走了胤衸,馬車才緩緩到了門前。
聞言,胤禛閉口不談,下了馬車,進了府,到了前堂,纔開口說道:“衸兒只是當老八是哥哥”
“可是,老八他……”胤祥本想說,老八一心想繼承大統,胤礽復立,就等同於沒了機會,難道還要垂死掙扎?可話還爲脫口,便被胤禛一揮手給擋了回去,胤禛走到門前,瞧着院子說道:“此事勿在提起”
胤禩帶胤衸來到德勝門附近,這裡有着大片大片的小吃攤,最出名的,就是已經很出名的“臭豆腐”了。
胤禩買了一碟的臭豆腐放在胤衸面前,撅了撅嘴說道:“衸兒,嚐嚐?”胤禩怕胤衸嫌臭,不願意吃,才詢問了一下。
“八哥說今日帶衸兒遊玩,就是到這吃臭豆腐嗎?”
“遊玩還有大把時間,可這個美味可只此一家”胤禩說完,將裝有臭豆腐的盤子往胤衸面前推了推。
“哼……”胤衸故意鼻哼一聲,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臭豆腐,放進嘴裡嚼,要說臭豆腐這玩應兒,幾千年歷史,直到慈禧口中賜名“青方”纔算真正大紅,不過胤衸還真喜歡吃臭豆腐,臭豆腐,聞着臭,可吃起來香,胤衸也不對胤禩爲何能吃此物而好奇,胤禩好似有着一顆平凡的,平日裡也沒有什麼阿哥的架子,很是和藹近人。
“恩,八哥,這家的臭豆腐,味道很正……”胤衸吃了一塊,又吃了第二塊,眼看一碟八塊就被胤衸吃了個精光,由於吃的太多,肚子就犯了毛病,捂着肚子找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