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房間的窗戶都被打開了,靠近窗戶的位置放着一張美人榻,清宴一襲粉藍色的宮裝,慵懶的靠在榻上,左手拿着胤禛收集來的話本,一頁頁的翻看着。
她的餘光一直瞄着門口,看着圖裡琛何時能回來稟告進展。
書桌前,胤禛還在處理着手裡的摺子,這些都是要用龍衛的秘密渠道給康熙彙報情況的,有些則是胤禛需要處理的日常摺子。
“小乖,安分的呆着。”胤禛一邊奮筆疾書,一邊說道。
她撅着嘴巴瞪了他一眼,上午是發生了截人的狀況後,他直接下達了命令,三層除了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外,剩餘的人都不能再上來。
這一狀況,讓下面隱藏的兩個壯漢也愣住了。
他們不敢輕易的上前,生怕他們的身份能捅破天。
蒙古部落最近都很安分,去秋彌的首領們一個個被撤換,更有人被康熙直接下獄。
從皇家獵場傳來消息,四阿哥被康熙關禁閉了,其行蹤詭異,蒙古首領們紛紛爲其求情,希望康熙能夠提前釋放出來,很不幸,胤禛並未輕易露面。
這反常的狀況,讓不少首領們都謹慎起來,他們擔憂胤禛沒有出現是被康熙秘密的派遣出去了。
幸虧,胤禛提前與小乖易容了,年紀上做了一些修改,使得看守部落的決策者們疏忽了。
“四四,咱們要在這裡耗着?”清宴想親自上陣,那些女人難道不無辜。
午膳後,她有些安奈不住了,他直接在牀上上演了全武行,讓她腰痠背痛到現在。
“我不介意讓你再好好的體驗一把午後的鍛鍊。”胤禛勾起了一抹壞笑,小丫頭時常不聽話,感覺也是不錯的。
No!
清宴直接在心裡畫了一個叉叉。
某四禽獸起來不是人!
她鼓着小臉瞪着他,右手暗暗揉着她的腰。
午睡起來,四四不讓素蘭靠近,清宴只能默默的按着自己的腰。
“臭四四!”清宴小聲嘟囔道。
“咳咳…….”胤禛把右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她聽到後,瞬間便鵪鶉了。
他發現小乖的舉動,瞬間表示了滿意。
小傢伙幾日不打,就開始上房揭瓦。
“四四,人家覺得無聊。”清宴開始撒嬌了,往日,她只要一撒嬌,他會應下她所有的要求,這次則不一樣了,小縣城太不安全了,他不想讓小乖受到一絲委屈。
“放心,咱們要在這裡呆最少十日,等事情處理好,我帶着你去逛街!”胤禛算是開空頭支票了,這次的問題很嚴重,不知何時能把事情給處理好了。
她有些吃驚,原來,事情會如此的複雜。
“這幾日,咱們都要在客棧呆着?”她抿緊了嘴巴,小臉一鼓一鼓的。
她喜歡親力親爲的調查,不大相信奴才們和侍衛,除了自家人外,她基本都會抱有戒心的。
“嗯。”圖裡琛讓人團團圍住了三層,下面的人根本上不來,在街對面的悅來客棧的三層也被胤禛一行人給包下來了。
“四四!”清宴的小臉緊繃繃的,滿臉不情願。
她聽胤禛的話,心底升起了一抹不安來,這次的問題弄不好是衝着她來的。
康熙對女眷要求格外嚴格,不允許她們參與前面的事兒,胤禛儘量護着小乖,他們父子二人對女眷的問題有了一些分歧。
圖裡琛派遣之人帶回不好的消息,有些人是在索相的安排下,準備對烏拉那拉家和清宴動手,他們想用阿哥岳家的醜聞,來幫襯太子的登基。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康熙的眼中,他瞞着太子,派遣了胤禛和胤祉從兩個方向去追查消息,已是在懷疑東宮了。
索相還沒醒悟過來,那些本來經過康熙暗示,站在東宮這邊的大臣,也陸陸續續的開始動搖了,重新迴歸到康熙的麾下。
“主子,上面的暗折送來了。”圖裡琛極少會出現在他們夫妻面前,僅是康熙送來了消息,他會露面。
“進來!”胤禛說道。
她快步回到軟榻上,拿着話本在翻看着。
圖裡琛進來時,夫妻二人各在一邊,沒有一點交流。
康熙對女眷的防備,圖裡琛也清楚,臨行前,康熙再三交代,一定要看看四爺與四福晉相處的模式。
這一路走來,他也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四爺並不像萬歲爺那般對女眷又防備,最少,對四福晉是呵護備至,甚至還把前朝的事情當做話本講給四福晉聽。
在別的阿哥身上都未有過類似的狀況,如若,他與賽託的交情不深,肯定會據實上報。
外人都覺得他對康熙是最忠心的,從不會因個人的感情隱瞞消息。
賽託與別人不同,當年,在新軍的生死相依,後來,他們二人分別時,再三說了同生共死這四個字會一直鐫刻在他們的內心的。
連康熙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紛紛認爲他們不過是一起訓練的感情。
“先放在這裡,稍晚你再過來!”胤禛清楚康熙會提前往他這裡送暗折,肯定是緊急的事情發生。
難道…..
胤祉那邊又出了紕漏,他們剛離開沒兩天,胤祉在漠南蒙古的一個部落出了問題。
“小乖,你過來。”他對她招招手,他翻開了摺子,上面記載着營地裡面的一些問題,還有幾個部落的首領的名字,他們都分部在漠北蒙古這邊。
“是讓咱們來調查?”清宴狐疑道。
他微微頷首,應該是提醒他們,儘量防備一下。
小小的縣城卻有這麼大的黑幕,他瞧着下面所寫的詳細情況,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年,九龍奪嫡都沒小縣城縣令的官職來的慘烈。
OMG!
她歪着小腦袋瞧見摺子上所寫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四四,縣令的競爭都這麼殘酷嗎?”她以爲科考後,康熙指派官員便好了。
“應該是,戶部會先到有功名的學子鄉里去詢問其人品,像這樣的陷害,可能會成功。”胤禛承認,大清多少會有一些含冤的學子,帝王僅是一人,下面的官員少有疏忽,這樣的問題會越發的嚴重。
“皇阿瑪是什麼意思?”清宴捏着摺子,在一旁問道。
他眉頭緊鎖,想着皇阿瑪暗示的含義,總不能一直隱忍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