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睡到日三竿頭,蘭琴一骨碌坐起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崔娘已經從司畫裡得知了全部的事情,此刻正守在蘭琴的牀頭,等她睡到自然醒了,便立刻前道:“主子,您醒了。”
蘭琴見是崔娘來了,道:“什麼時候了?”
“已經快過了巳時了。”崔孃親自前打起了紗帳。
“這麼晚了。那些稟報事情的人都來過了?”蘭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
“奴婢已經代主子聽過了,並且將都佈置下去了。您放心吧。”崔娘將蘭琴的繡鞋擺到了蘭琴的腳下。
蘭琴看着崔娘盤起的夫人的髮髻以及微微泛着紅光的面色,笑道:“看來李衛對你很好吧!”
看到崔孃的時候,蘭琴感到一絲絲溫暖。她是這個時光讓蘭琴覺得無的溫暖和信任的人。
“主子!”崔孃的臉微微發紅,她與李衛過得很是和諧。崔娘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可是她識大體,溫柔勤勞,與李大娘也相處得很好。
“崔娘,真羨慕你。”蘭琴想起四爺,不由得說道。
“主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四格格和五格格已經去學堂了,六阿哥也已經由着藍琦她們在院子裡玩耍呢。”崔家怕蘭琴心裡難過,便立刻拿幾個孩子來吸引蘭琴的注意力。
“哦。弘曆今日倒是乖,沒來朝着找我。”蘭琴果然一想到幾個孩子們,臉的陰鬱一掃而光。
“當然找了,奴婢跟他說,讓額娘好好休息。六阿哥可懂事了,立刻不吵了。”崔娘道。
“崔娘,幫我更衣吧。”蘭琴看了崔娘好幾眼,知道她是在用弘曆來安慰自己。
待穿戴整齊後,又由着司畫梳好了頭髮,這纔出來。只見弘曆正由着幾個丫鬟陪伴着,在院子裡四處走動呢。
弘曆已經快一歲了。他完全可以自己行走,但是丫鬟們還是不放心,生怕他磕着,於是在他的腰綁着一個長長的腰帶,她們在弘曆身後拉着他走路。
“主子,您是用早膳,還是等會兒用午膳?”崔娘站在蘭琴身後道。
“等會兒用午膳吧。”蘭琴看着弘曆的小身影道。
弘曆興許是察覺到了蘭琴的目光,於是轉過身,看見了額娘正看着自己,於是立刻朝着蘭琴走了過來。
“娘!”弘曆奶聲奶氣地喊道。
蘭琴心裡一顫,她實在捨不得這幾個孩子。剛剛看着弘曆的時候,蘭琴心裡在思慮着自己怎麼穿回去呢。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如何穿回去,所以那些話也只是氣話而已。可是如果不穿回去,蘭琴也想出去看看。
對,沒錯!我們的蘭琴同志現在已經不想待在四爺的後宅裡了。她想出去走走,好好看看大清的江山。即便穿不會去,也可以自己出去生活。反正她有的是銀子,當初安佳氏給了自己兩萬兩銀票,再是這些年存下來的月錢也有好幾千兩了。再加各種賞賜金銀細軟,完全夠自己出去置辦宅院了。穿回去,蘭琴不可能帶着孩子;那只有帶着孩子逃離四爺的後宅,出去過自己的日子。
待午到了後,兩個女兒都從學堂回來了。蘭琴已經吩咐丫鬟們將飯菜佈置好了。烏西哈和別楚克嘰嘰喳喳地進來了。
“好餓,額娘,餓了,餓了。”烏西哈一進屋,喊起來了。
“額娘,別楚克好餓!”別楚克也跟着喊娘。
“好,你們快去洗手,飯菜已經都準備好了。”蘭琴看着兩個女兒道。
待她們在丫鬟的伺候下淨了手,然後纔來到膳桌邊,各坐了一方,坐了下來。
兩個女孩兒都是長身體的時候,此刻見着好吃的,都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起來。她們一邊吃,一邊互相咬着耳朵,說着小學堂裡的事情。
蘭琴默默地看着兩個女兒,突然對她們道:“烏西哈,別楚克,如果額娘帶你們到外婆家住幾日,好不好?”
烏西哈一聽,想了想,說道:“額娘,那我的課怎麼辦?”
蘭琴笑道:“當初是誰死活不肯去學。現在幾乎一天都離不開似的。課可以耽誤幾天,後面補起來是了。”
烏西哈一想,又偏着腦袋道:“可是我也會想念阿瑪的呀!”
別楚克一聽,也跟着說道:“好些時日沒見到阿瑪,額娘,想阿瑪了。”
蘭琴看着兩個女兒的眼睛,她不禁有些疑惑,如果真地帶走兩個女兒,會不會讓她們無法適應外面的生活。她們已經熟悉了這裡的生活,自己陡然間將她們帶走,肯定很不適應的。反而是弘曆弘晝,帶走了,也帶走了。
“好,等你們阿瑪有空閒了,讓他來看你們。”蘭琴安慰道。
陪着兩個女兒用完了午膳,蘭琴讓丫鬟們帶着兩個女兒去午歇,自己便也走到院子裡去散步。反正昨晚睡得太多了,自己完全沒有午睡的**了。
午毒辣的日光從繁茂的樹枝葉空隙間投射下來,在地照出斑斑點點的樹影。
蘭琴站在這樹蔭下,靠在大樹,想着自己的心事。
“主子,您站在這裡,容易曬傷的。不如奴婢陪您到外面的花園裡走走?”崔娘道。
蘭琴點點頭,便扶着崔孃的手走出了南小院。她們一路沿着小道而走,愜意而舒服。蘭琴駐足在一片開得極爲顯眼的毛雲花跟前,仔細凝視那些色澤鮮豔的花朵。
“主子,奴婢已經從司畫那裡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或許是主子爺真滴有什麼事情,您不要責備於他了。”崔娘道。
“連你也不懂我?”蘭琴掐了一朵小花拿在手裡賞玩。
“主子,奴婢自認爲是最懂你的人。如今主子爺身居高位,想要獲得他寵愛的人很多。如剛來的富察氏和那個劉氏。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崔娘,可是我做不到那樣。做不到對他不動心,不用心。如果是那樣,我覺得自己與一具行屍走肉也沒有什麼區別了。”蘭琴痛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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