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此刻正在自己的帳篷裡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她其實並不是擔心蘭琴和李氏,而是擔心四爺知道自己的作爲後會不會對自己生厭?
“主子,奴婢瞧着主子爺從德妃娘娘的營帳裡出來後,回了自己的營帳。然後又出去了,帶着幾個人騎了馬走的。”翠玲回來稟報道。
“肯定是去找鈕鈷祿氏。其實額娘都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寧可撇下皇,居然自己去找。”年氏聽說四爺去找蘭琴,心裡是又嫉又恨。
那廂“康熙”正坐在御桌後,德妃已經在跟他稟報今日鈕鈷祿氏和李氏的事情。
“立刻派人去尋吧,再調撥一支人出去。”“康熙”聽了德妃的稟報後,立刻道。不管如何,兩位皇子側室迷路了,肯定要派人去找的。雖然德妃已經派人了,作爲皇帝,肯定也要有所行動。不過,他特地令人不要將此事傳出去,不要讓人都知道後揣測,在事情還沒有水落出來的時候,暫且不宜聲張。
那廂,蘭琴並不知道此刻已經有三隊人馬出來找自己了。她跟着李氏在樹林裡騎馬前行,可是走了半天,仍舊見不到出口。
擡頭看看天空,只見天色越來越黑,蘭琴心裡也越來越擔憂了。她覺得再這樣走下去,只怕越來越失去了回去的方向了。
“李姐姐,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曾經走過的。”蘭琴忍不住道。
“我們來過嗎?”李氏道。
“是真地來過。你看那棵樹,我記得咱們看到過它,對不對?”蘭琴看到了一顆長相古怪的樹,她敢肯定自己來過的。
李氏露出一種害怕的神色道:“對不起,鈕妹妹,恐怕我們還是在迷路。我記得那點東西也不管事。”
蘭琴看了李氏幾眼後,只好自己努力鎮靜下來,開始想辦法:“再不出去,天會黑下來。現在肯定有人在找自己了,只是一時半會兒沒有找到這裡而已。或者自己走得太深了。”
“鈕鈷祿氏妹妹,咱們要不在這裡等吧。越走越迷路。”李氏又提議道。
“不如我們來鑽木取火吧。得想辦法讓他們知道我們在哪來,否則這麼大的樹林,太難找了。”蘭琴道。她已經不抱希望自己能走出去了。
“怎麼取火?”李氏沒想到蘭琴會突然這樣說,驚訝道。
“等會兒你知道了。”蘭琴不肯再耽擱,從馬下來後,將馬拴在了一棵樹。她也不管李氏下不下馬幫忙,而是自己找起了幹樹枝。
“你在做什麼?”李氏只好跟着下馬,看着蘭琴在地忙活起來,只好問道。
“鑽木取火,你過來幫下忙?”蘭琴說道。她找來了一些較尖細的木頭,可是還不夠細。
李氏走到蘭琴跟前,蹲了下去看她手裡的東西。蘭琴看了看李氏頭的首飾,然後擡手從她頭拿了扁方釵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李氏驚訝地看着蘭琴的舉動,覺得她的舉止實在太怪了。
“借你的這個釵一用。”蘭琴道。然後,她挑出一根較尖細的木棍,用李氏的那個扁方釵開始削樹棍的一端。
李氏看着蘭琴費力地用那扁方釵去削,不解地說道:“你做這些有什麼用?”
蘭琴懶得解釋,一邊削,一邊道:“李姐姐,你去那邊找一些枯樹葉過來吧。”
李氏只好過去撿枯樹葉,她還是不明白蘭琴到底做些什麼,只好按着她的意思去做。
蘭琴削好了尖尖的一端,然後又找了一塊扁平的木棍。“李姐姐,你過來將這棍木棍拿着。一定要拿緊。”蘭琴對着李氏道。剛剛她拭了拭,發現必須將那根木棍固定住,還得兩個人方便些。
李氏完全不明白蘭琴到底要做什麼,只好按着她的吩咐去將那根木棍捏在手裡。
“一隻手拿一端,要用力些。否則我等會兒轉動起來的時候,只怕會掉的。”蘭琴說道。
李氏照着做了,蘭琴便拿着那根被自己削尖了的木棍開始摩擦李氏手裡的木棍。按着以前看到的電視節目裡野外生存的記憶,蘭琴開始拿着那個被自己削尖了的木棍在另一塊木棍面摩擦。
李氏只覺得手開始痠痛了,可是蘭琴依舊在那根木棍摩擦,而且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圖。
“鈕妹妹,這樣做能有什麼用?”李氏忍不住抱怨道。她已經開始覺得手痠了。可是蘭琴的動作依舊是那樣,沒有因爲她的抱怨而停下里的意思。
“不要動,再堅持一會兒,等會你知道了。再說天很快會黑,要是沒有火,可怎麼辦?”蘭琴道。
李氏似乎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帶蘭琴來這裡,可是接下來太子那邊會怎麼做,她其實並不知道。現在蘭琴這樣一說,她也看到,的確天要是黑了,她們兩個女子待在這暗無天日的樹林裡,那將是怎樣的情景。
蘭琴越來越快地轉動着那個小樹枝,李氏雖然心懷異像,可是她還是不想黑夜裡待在這裡,所以一直忍着手傳來的不適,繼續摩擦那個樹枝。
一絲絲煙霧終於從蘭琴摩擦的那一處冒了起來。
“它冒煙了,冒煙了!”李氏驚訝地盯着自己手的木棍道。
“不要動!繼續!”蘭琴也很激動,她繼續加快手裡的動作,生怕那一點點火星會消失在眼前。
漸漸的,煙霧越來越大,然後可以看見紅色的火星子開始冒了出來。蘭琴連忙將李氏撿來的那些枯樹葉放到了已經看得見的火星面。
不顧片刻,鮮紅的火苗開始跳躍了起來。蘭琴連忙將剛剛撿來的枯樹枝放在面。
李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蘭琴,她沒想到蘭琴居然能燃起火堆。
“李姐姐,你再去揀一些枯樹枝吧。我在這裡守着。”蘭琴道。
李氏點點頭,連忙又去四周撿那些樹枝。天色越來越暗了,沒有火,這裡將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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