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變起臉來,是越來越快!”四爺喃喃地說道。
然後,他立刻往最近的宮殿去避雨。
待拿了宮人送過來的雨傘,四爺這纔去了戶部。
過了一個下午,四爺本想着晚上乾脆再去德妃那裡蹭飯,順便再看看能否與蘭琴說上幾句話!可是,他想了想,這樣貿然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還是出宮了。
回到府後,四爺想了想,便去了烏雅氏那邊。經過十來天的修養,她已經自己下地走路了,不過還不能出去。
“主子,主子爺來了!”翠雲得了小丫鬟的稟報,立刻進來稟報。
南小院的那一位走是走了,可是四爺也沒怎麼來呀!烏雅氏見是這副樣子,心裡頭不知道有多懊惱,此刻見說是四爺來了,歡喜地立刻對着翠雲道:“怎麼樣?我看起來?”
爲了儘快恢復身材,烏雅氏也是不敢多吃,只肯喝湯。
“格格已經瘦了很多!”翠雲忙說道。其實翠雲這幾天,過得也是提心吊膽。那日她在園子裡給那個孩子燒紙,被四爺撞見的事情,她還沒有與烏雅氏說起來。從那日的情況看,四爺似乎沒有聽見什麼重要信息,否則此刻就不會如此安穩了。
四爺一臉平靜地走了進來。烏雅氏已經福身在那裡,將自己已經漸漸恢復的身姿呈現在四爺面前。
“你剛剛恢復,不必行禮了。”四爺看着那個曾經那麼熟悉的人,淡然道。
“多謝爺體恤!”烏雅氏本指望着四爺能上前扶一把,可是四爺卻並沒有去扶她。
“擺膳吧,爺這些時日忙,沒空來看你。”四爺走到堂屋的正位上,說道。
“爺的正事要緊,妾身不過一賤軀,怎能勞爺掛記。”烏雅氏低頭順眉地說道。
“菀如,你那日是如何滑胎的?”四爺見烏雅氏這般說道,便話機一轉道。
烏雅氏想不到四爺突然問起這個,連忙道:“那日因爲白天在小花園與鈕側福晉爭執了幾句後,回來就心神不寧,擔心妾身衝撞了側福晉,故而一不小心就踩歪了,滑倒在了地上的。”
一旁的翠雲心裡直打鼓,爲何主子爺一來就問起這個了。她自然知道,烏雅氏壓根也不是什麼摔倒,而是故意自己撞了自己的肚子,才導致了流產了。
“哦。不知菀如與蘭琴在那花園裡爭執了什麼?不如說來給爺聽聽?”四爺繼續道。
烏雅氏見四爺問那日的情況,眼淚就下來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爺,妾身那日實在不應該去那個小花園,否則也不會遇到鈕側福晉了。妾身出生低微,入了府裡頭,一直不受待見。妾身自知不如其他姐妹,所以一再退避。可是側福晉或許是對妾身不滿已久,便出言說妾身乃是卑賤之軀,迷惑了爺。妾身實在覺得委屈,不過辯駁了幾句。都是妾身的錯,請爺不要再問這件事了。”
“你不說清楚,爺如何爲你做主!”四爺的眼眸落在烏雅氏身上,以前萬分憐惜的那張臉,此刻看起來盡然是那般虛僞。
“爺,妾身的錯,不該與鈕側福晉爭執,不然也不會回來心神不寧了。”烏雅氏以爲四爺果真是來調查當時的情況,繼續裝着一副受了委屈都不敢聲張的委屈樣子道。孰不知,四爺看着她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冷漠了。
“這麼說,側福晉並沒有動手,只不過跟你說了幾句話,然後菀如就回來流產了?”四爺道。
“爺?”烏雅氏驚訝地擡頭看了看四爺,只見他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
“是菀如自己說的。爺並沒有從你所說的聽到鈕鈷祿氏直接對你動手了,或者直接導致你的流產。”四爺道,“鈕鈷祿氏如今在宮裡頭額娘那邊伺候着,爺已經問過了,她跟爺說,是菀如先出言不遜。”
“妾身沒有,她胡說!”烏雅氏眼裡閃過意思暴怒,不過隨着四爺的眼神,她立刻收回了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本相。
“如今菀如和她各持一詞,爺覺得甚爲爲難,到底該信誰的話。”四爺道,“菀如,側福晉一直是爺信任重視的,爺覺得她不會是這般狠毒女子。關於菀如中了那開胃散的事情,的確是那趙明才所爲。不過他已經自盡,想從他身上找到指使者,已經不可能了。爺還得慢慢細查。”四爺道。其實他也是在陳述事實,可是烏雅氏聽後,立刻就顯出一股子委屈的模樣,捏着帕子道:“爺,妾身單憑爺做主就是。”
“菀如,坐下用膳吧。爺今晚還有事情,等陪你用了這個膳後,爺還得回前院。”四爺道。、
烏雅氏一聽這話,頓時喜悅去了兩層,怏怏地坐了下去,陪着四爺用膳。
席間,烏雅氏心裡如同打翻的醋瓶,五味雜陳。自己犧牲那麼大,現在居然是這麼個結果。鈕鈷祿氏不但一根汗毛都沒有損失,而且四爺又開始爲她說話了。
“爺,妾身有些沒胃口,不能陪爺用膳。”烏雅氏爲了節食,的確已經不碰這些實打實的飯菜了。
“你還在做小月子,如何不吃。”四爺道。
“妾身吃不下。”烏雅氏道。
“你且好好用飯,爺處理完事情再來你這裡就是。你等着爺!”四爺道。
“是!”烏雅氏果然又恢復了興致,高興地爲四爺夾菜。
四爺陪着烏雅氏用完了膳,又坐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烏雅氏急忙令丫鬟們去提水,主子爺晚間還有來的,她雖然還是做小月子,但是也要收拾一番的。
四爺走出去後,想起烏西哈和楚克,便擡腳去了南小院。
剛剛與烏雅氏所說還有事情,不過是個託辭。他要回來佈置一場局,好好看看自己曾經那麼疼惜的女子爲了爭寵,變成了怎樣的女子。
四爺心裡惦記着兩個格格,故而先去了南小院看烏西哈和楚克。她們果然一見到四爺,就撲進他的懷裡,喊着要額娘。